拂夕堆了一個很大很大的雪人。
不,是一群。
幾乎將他自己喜歡的好朋友都堆這裡了。
長尾巴的龍一一,圓滾滾的小腓崽,可可愛的晚然,以及在他心中最高大的朝曜,和今天才認識的聽訓處裡守門的大黃狗。
一字排開占了整個聽訓處院場。
大黃狗在他身邊搖著尾巴可激動,一會兒幫他刨雪,一會兒給他叼鏟子。
拂夕正在給“大黃”捏頭,可怎麼整都是歪歪扭扭。
活脫脫一整個四不像。
可是他不氣餒,依舊熱情不減乾的火熱。
朝曜端著杯茶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正透過窗子看著他,看他和大黃一起撅著屁股玩的開心。
也許家裡,也可以養隻小狗給拂夕解悶。
“那個拂夕到底有什麼魔力,把你迷的五迷三道的。”
耳邊玖月的聲音傳來。
朝曜收回了目光,就看到玖月已經自來熟的抱著給拂夕的暖手寶,靠在了對麵的小沙發上。
“呼,你彆說,你這沙發小毯子一鋪,暖手寶一放,還真熱乎,可以睡午覺了哦。”
“找我有事?”
“沒事,聽訓處能有啥事,天下太平著呢。”
“那你來乾嘛?”
“哎哎哎,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可是處長,體恤員工,時刻關注員工身心健康,是否精神愉悅,也是很重要的。”
他說著站起來,也湊到了窗邊看拂夕堆的雪人。
“咦……真醜。”
“我覺得挺可愛的。”
朝曜杯裡的茶喝完了,轉身蓄水。
玖月亦步亦趨跟上去,差點和他撞到一起。
朝曜往後退了一步:“所以我的處長大人,您,到底有什麼事。”
“我幫你檢查一下身體啊。”眨眨眼。
“多謝,不用了。”
“來嘛,來嘛。”
“……”
拂夕正玩的開心,抬頭上去卻發現朝曜人不見了。
剛剛明明還在那裡看自己堆雪人的,跑哪兒去了???
正巧玩了好久有些口渴,也想上樓去休息休息。
便帶著大黃狗往上去。
剛到二樓走廊就聽到朝曜辦公室裡有人說話的聲音。
是上次那個玖月處長。
他兩並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所以拂夕聽得一清二楚。
“咒術雖然已經徹底拔出,不會對你的魂體有害,可伴隨著咒術拔出遺留的心疾,可大意不得呀。”
“無妨。”
“還是要上心的,你現在的身體……”
大黃狗速度很快,在拂夕之前衝進了辦公室裡汪汪汪叫的開心。
卻也將玖月的話打斷。
朝曜也探身出來,看到了走廊裡的拂夕。
“快過來,冷了吧,捂捂手。”他說著將玖月手上的暖手寶搶了過來。
遞給拂夕捂上。
拂夕接過,心中有疑,看看玖月又看看他。
咒術、心疾!
朝曜有心疾,他怎麼不知道。
還有,咒術拔出。
咒術,那不是‘前世朝曜’做的事嘛,為何,玖月會和現在的朝曜提起,還是說。
根本就沒有什麼前世,從始至終,都隻有一個。
所以,他有穿梭時空的異能,他有全滅巫族的武力。
所以,他一直在騙自己。
這個念頭一出,就瘋狂生長。
“拂夕,你怎麼了!”
拂夕收回心神,搖了搖頭。
此時玖月已經不在,大黃也被他帶走了,辦公室裡隻剩下他和朝曜。
他越過朝曜往裡,坐下。
朝曜給他拿水:“是不是冷著不舒服了?”
拂夕搖頭。
“那是餓了,剛剛小晚給你打電話,說請人給你送蛋糕過來,應該就快到了,我們一起吃。”
還是搖頭。
他好好的看著朝曜,似乎想要看出些許他說謊的證據,可朝曜眼神澄澈,麵色正常。
一丁點的心虛都沒有。
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也許不是自己理解的那樣!
“你有心疾嗎?我看看是哪裡不舒服。”說著伸手就要拉開朝曜的衣服。
他記得前世的朝曜因為拔出咒術,胸口有個很深的印記。
要是眼前人也有,那就……
朝曜按住他的手緊緊的籠在手心裡:“沒有心疾,隻是有時候會心跳不規律,玖月說得嚴重,你彆擔心。”
“是嗎?”
“是的,下次體檢我帶你一起去,你親自去問醫生,就知道了。”
“嗯。”拂夕還是不信,卻也知道朝曜不會對自己說彆的了。
與其在這裡糾纏,不如自己去查。
恰巧手機響起,小晚送的蛋糕已經在樓下。
朝曜下樓拿去了。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
晴了半日的天空又被烏雲籠罩,呼呼的風聲預示著不久以後又會有一場大雪。
這人間的冬天,比自己想象中,冷得很多啊。
玩了半日雪又吃了小蛋糕的拂夕有些困了,窩在小沙發上困覺。
下班也不想睜眼,被朝曜連人帶毯子的扛上了車,讓他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