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自己頭疼去吧 形勢陡然逆轉……(2 / 2)

可那四個人手中的照片明顯上了年頭,說不定在她這具身體落入組織手裡之前就在他們那邊了。望月紀枝當年雖然是小有名氣的警視正,卻也隻局限於日本這一畝三分地,暫且沒有能力影響到歐洲。

而唯一與歐洲能夠扯上關係的,就隻有望月紀枝的丈夫,從法國遠道而來留學而後成家的盧卡斯·費爾南多。

看來這具身體的父親,背後也有不小的秘密啊。

望月朔心下歎息,對現狀愈發感到頭痛。

“不是英語?”

銀發殺手的聲音微微有些凝重:“你知道他們綁架你的目的嗎?”

“不知道。”病床上的人虛弱地搖了搖頭:“不過……”

“不過?”

望月朔有些疲累地合上眼:“他們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他們似乎覺得我跟他們要找的東西有關。”

“找東西?”

琴酒死死地蹙起眉頭,安摩拉多這次事件發生得實在過於突然,打得整個組織都有些措手不及。而組織給她安排的那個身份還不至於招惹到來自國際上的仇家,這樣看來,對方對她下手的原因就隻有一種可能。

他們想從組織的手裡獲得一些什麼。

他們想從組織的手裡獲得什麼?

銀發的殺手少有地產生了一種事情不被自己掌握的感覺。

他能在組織裡坐到如今的高位,早已跟組織的每一處難舍難分。縱然組織自始至終有一部分核心沒有向他敞開,但他也自認,整個組織裡,比他更了解組織的實力以及目的的人不會有幾個。

而就是這樣一個龐大的、黑暗的、殘酷的跨國犯罪組織,又會是誰,有膽子覬覦著組織裡的什麼?

“你先好好養傷。”

再留在這裡也不會知曉更多的信息,事情的真相需要的是調查而非一味的思考。琴酒從座位上起身,快步朝外麵走去,風衣的袍角因著主人急變的動作在空氣中飛揚出一個凜冽的弧度。

病房之內重歸寂靜,隻餘下望月朔清淺的呼吸聲,她並沒有錯過剛剛琴酒眼中的神色,而那樣沉凝又疑惑的神色實在鮮少出現在這位冷酷又狠辣的組織第一殺手身上。

連組織也查不出那四個人背後的勢力嗎?

望月朔少見地感到一絲煩躁。

組織的手機雖然在自毀程序啟動後會發生爆炸,可由於體積限製,能夠產生的效果也實在有限,除了聲勢嚇人了點,其它的也不過就是一個大號一點的煙花,實在不具備什麼殺傷力。

因此那四個人一定還活得好好的,還在暗中窺伺著她。

他們的目的是那枚照片中的戒指,這次行動失敗被她跑了,不出意外還會有下一次的行動。望月朔要做的事情太多,實在不喜歡自己身後還有人虎視眈眈的感覺。

所以她將這件事情大大方方地袒露在組織的麵前,既然對方不是什麼好人,那她也不介意用組織的力量來黑吃黑。

最好這兩方勢力搞個兩敗俱傷。

不過兩敗俱傷的結果大概率隻會是她的妄想,像三天前發生的事件,在酒廠這種體量的組織麵前可能連小打小鬨都算不上,要不是她身份特殊,恐怕這會兒早就在海裡喂魚了。

望月朔抬手揉了揉抽痛的額頭,想到自己在警校那邊無緣無故曠課了三天,回去之後可能還要接受教官狂風暴雨般的批評,頓時覺得這個世界好像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

不過她雖然這樣想著,卻還是在醒來的第三天,灰溜溜地卷著鋪蓋回到了警校。

她不由得再次感歎組織研究出來的傷藥實在是好用,兩處槍傷不過短短五六天便愈合得七七八八,哪怕是將藥量產後上市都能壟斷大片市場。

隻可惜酒廠追尋的目標過於縹緲,終其一生都不可能得到。

她這樣想著,低眉順眼地推開鬼塚教官辦公室的門,果不其然遭受到一陣劈頭蓋臉的痛罵。

“無緣無故曠課一周!還一直處於失聯狀態!望月朔!你這樣是要吃處分的!”

鬼塚八藏被望月朔氣得火冒三丈,訓人的聲音大得隔了三層樓都聽得清清楚楚。望月朔有些心虛地在教官的怒視下縮了縮脖子,小聲地替自己辯解。

“……是六天,沒到一周。”

“你還敢狡辯!”

鬼塚八藏幾乎被眼前的青年氣了個倒仰,六天前的晨訓裡不見了望月朔的身影,他幾乎問遍了每一個與望月朔熟識的學生和教官,可誰都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

唯一的信息就是,在她消失的前一天,她收到了一封不知來處的情書。

平時看這小子也不像是能中仙人跳這種蠢笨伎倆的樣子啊?鬼塚八藏頭痛極了,學生失蹤不是一件小事情,能找到還好,大不了就是記過、處分,嚴重點直接開除。

可要是學生在外麵出了什麼意外,該被處分的就是他了。

“說吧,這六天都去乾什麼了!”

鬼塚八藏到底還是接受了望月朔“六天”的說法,抱著雙臂在辦公桌後麵坐下,臉色陰沉得可怕。

“這……我不能說。”

望月朔被教官這麼一問,嗓子眼裡的話也卡了殼,吞吞吐吐了半天隻憋出來一句無可奉告,氣得鬼塚八藏當即一拍桌子,又要對她破口大罵。

“對不起教官我錯了!但這個我真不能說!”

眼見著教官的怒氣值就要爆表,望月朔十分明智地選擇了滑跪,鞠躬道歉保證絕不再犯一連串操作十分流利。

麵前的青年認錯態度十分良好,但是看著她一臉的“我錯了,但我下次還敢”,鬼塚八藏隻覺得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行!就算你有什麼正經事,但為什麼不提前請假?手機也關機!整整六天聯係不上!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擔心你嗎?”

“對不起教官,我的手機壞了……”

看著教官又氣又急的臉色,望月朔的內心也不免有些愧疚。這次的事件是一場意外,但她讓自己的教官和同學為自己擔驚受怕了六天也是事實,她確實對不起他們。

身形纖細的青年微垂著頭,漂亮的麵孔上寫滿自責。鬼塚八藏看著不免有些心軟,可還沒等他接著說什麼,被他放在桌麵上的手機先突兀地響了起來。

“……是……好的……我明白……是……嗯嗯……好……”

鬼塚八藏接電話時沒有刻意避開望月朔,說話的聲音不用特意去聽就能傳進她的耳朵。電話那頭的聲音也很耳熟,因為她在主動找鬼塚教官承認錯誤之前就先聯係了電話那頭的人。

淺名溫樹由於望月朔的緣故本就時刻關注著警校這邊,望月朔無故消失好幾天的事情他自然一早就得知。

所以當望月朔回來後率先用那部銀色的手機撥通他的電話時,提示音響了還不到一聲半,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淺名溫樹關切的聲音。

“小朔,你有沒有什麼事。”

這樣不分緣由的關切與慈愛,望月朔隻覺得無措極了。

她不知如何麵對這份關切,也無法將這幾天的事情和盤托出,她聽著電話那頭一聲比一聲急切的詢問,沉吟了良久,隻訥訥地問出一句話。

“能幫我向教官掩飾一下嗎?”

“好。”

電話那頭的聲音沒有半分遲疑,快得望月朔幾乎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她有些恍惚地聽著電話那頭幾乎稱得上絮絮叨叨的關切,頭一次有了些許落淚的衝動。

“我沒事,不用擔心。”

她磕磕絆絆地回應著這份令她感到無措的關愛,像是一隻警惕的幼獸,第一次對人放下了獠牙與尖爪。

鬼塚教官的電話終於進行到了尾聲,先前望月朔與淺名溫樹打電話時並不清楚他會給自己找個什麼借口糊弄自己這位嚴厲的教官,因此在聽到聽筒裡的答案後,她自己都有些驚訝。

淺名溫樹給她找的理由居然是公安秘密辦案!

雖然說公安秘密辦案會用到一個還沒出校門的警校生實在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但淺名溫樹身居警察廳警備局高層,自然沒有必要對一個警察學校的教官解釋太多。

因此就算淺名溫樹的解釋再語焉不詳,鬼塚八藏再懷疑這個借口的真實性,他也無從求證。

他放下手機,頗有些沒好氣地瞪了麵前老實巴交的望月朔一眼,揮揮手示意她趕緊出去。

“這次的事就這麼算了,下不為例!”

“不過下次再有什麼事情,就算是秘密任務,也得先跟我打報告!聽到沒有!”

“是!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