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警校篇的大事件就都結束了^……(2 / 2)

望月朔毫不留情地吐槽。

也許是望月朔麵上的嫌棄之色過於明顯,在場的五人組都沒忍住低聲笑了起來。

“可不是嘛!那個變態還在一層和自己所在的二層安裝了十多枚炸彈,要不是zero反應快,將樓下洗衣機裡的炸彈拆了,這會兒我們就見不到你了!”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講著足夠讓所有人都心驚肉跳的話,然而在場其他人裡除了壓根沒立場批評他們莽撞的望月朔,另外四個人均是一副與有榮焉的麵色。

“還得是我指導得好!”鬆田陣平驕傲地揚起自己被貓抓傷的手指:“要不是我手受傷了,我能連二樓的炸彈也一起拆了,hiro也不至於還要衝進火場救人。”

望月朔終究還是將不讚同的目光投向了滿臉黑灰的諸伏景光。

而諸伏景光在接收了這股譴責的目光後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一雙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目光的主人。

“行了saku,你也彆用那種目光看他,你們兩個人半斤八兩。”

降穀零看著自己幼馴染躲閃的眼神隻覺得好笑,卻還是試圖開口為他解圍:“至少hiro沒有受傷,再看看saku你現在的狀況,不光是下周的運動會泡湯了,甚至一些實戰類的學科成績都要受影響。”

“那能一樣嗎?我這是被迫的!”

望月朔梗著脖子為自己辯解,隻是說話的時候多少有那麼些底氣不足。這次公安的事件由她策劃,淺名溫樹一手主導。不僅沒有向外邊報導,甚至警視廳內部大多也不清楚事件的真相,五人組能夠得到的信息也不過是她莫名被卷入一起惡性暴力事件後負傷,再多的細節卻是沒有。

搞得這幾個人最近對警視廳怨念很大。

“不過學科成績的事情不用擔心,我已經有去向了。”

望月朔衝著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眨眨眼睛,蒼白的麵龐透著淡淡的喜悅:“機動隊的人來找過我了,問我有沒有興趣到他們那裡就職,我答應了。”

“機動隊?”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聞言卻是一愣,互相對視了一眼後才再次看向病床上的望月朔。

“怎麼?不歡迎我?”

青年笑吟吟地發問。

“不……也不是,就是……”鬆田陣平撓了撓頭,話音有些吞吞吐吐:“就是我們都覺得,saku你這麼好的成績,應該會有更好的去處……類似警察廳之類的。”

“機動隊也很好啊!”望月朔歪歪頭,看著鬆田陣平抓耳撓腮的樣子不免有些好笑:“我的實操成績也不比你倆差,進機動隊綽綽有餘了吧?”

“話是這麼說……”

鬆田陣平嘟嘟囔囔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最後也不得不將心中那一絲違和感拋諸腦後,同萩原研二一起,爽朗又熱烈衝望月朔揚起自己明媚的笑臉。

“saku!歡迎加入機動隊!”

望月朔抬起右手同這兩人輕輕擊了個掌。

去到機動隊是她自己的選擇,就連淺名溫樹在最初聽到她這個要求時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十分想不明白針對黑衣組織的計劃能跟機動隊扯上什麼關係。

明明最好的選擇是借此次事件進入公安部不是嗎?

但最後他還是無條件地聽從了望月朔的安排,找警備部的熟人說了聲,轉天就將機動隊的邀請遞到了望月朔的手上。

望月朔當然有自己的安排,隻是這份安排依仗的是還未發生的未來,她沒法對任何人提起,有些事情,隻有在真切地發生過之後,她才能給淺名溫樹一個解釋。

“不過我還是有點為saku可惜。”

金色頭發的青年站在床尾,看向望月朔的眼神顯得有些複雜:“距離我們這一批警校生畢業隻剩下不到兩個月,這兩個月又正是結業考試的時候,saku的成績不可避免要受到很大的影響……本來你該是年級第一的。”

可年級第一本來就是你啊……

望月朔有些啞然地微張了唇,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究竟要如何開口。

那個生長於這個世界的望月朔早就死在十五年前的實驗裡了,她對於五人組甚至這整個世界來說,都是一個本不應該存在的人。

世界並不會因為多一個人或者少一個人就不再轉動,在那條她未曾參與的時間線裡,降穀零是警校這一屆學生中的天之驕子,他優秀,上進,有正義感,是全校公認的優秀學生代表,是未來機敏睿智、身手不凡的公安“零組”成員。

而她如同天外來物一樣強橫地插入這裡,攪亂了本該平穩的一切,她為了完成任務替代了降穀零成為了這一屆學生裡的“第一”,是她擅自改變了他們既定的命運。

也影響了一些他們本該擁有的東西。

蝴蝶的翅膀已經掀起氣流,誰也無法終止這場即將形成的風暴。

“zero,你在愧疚嗎?”

望月朔終是開了口,語調同目光如出一轍地柔軟:“為什麼呢?”

“我……”降穀零有些無措地張了張口:“我就是覺得……saku你一直都比我們所有人都強,如果不是這次出了意外……”

金發青年的話語卡了殼,他看著麵前自己那位半躺在病床上的同伴,一雙清淩淩的灰眸仿佛要看進他的心底。

“這樣吧,我問你一個問題。”

望月朔從病床上緩緩坐起身,淩亂的薄色發絲隨著動作垂到胸前:“你覺得,一個人是由什麼構成的?”

“人……是由什麼構成的?”

降穀零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懵,麵上難得透出幾分迷茫。

“這題我會!人是由細胞構成組織,組織構成器官,器官構成係統構成的!”

鬆田陣平沒能第一時間聽懂望月朔的用意,嘴到底是比腦子快了一步,瞬間便吐出一長串的答案。

萩原研二連忙上前兩步捂住他的嘴。

那蒼白瘦弱的青年卻緩緩搖了搖頭,沒有血色的薄唇一張一合:“在構成身體的物質之外,我,又如何能被稱為我呢?又是什麼造就了現在的我呢?”

“是記憶嗎?那又是什麼造就了記憶?”

望月朔抬起頭,目光對上降穀零紫灰色的眼睛,她在那雙眼睛裡看到了自己。

“是時間,是故事,以及基於過去的時間與故事上做出選擇的我。而現在發生的故事,又在一刻不停地組成新的我。”

“假設沒有意義,過去的每分每秒拚湊出現在的我。在你假設的那條世界線上,或許我沒有受傷,安安穩穩地結業,成了年級第一,可那畢竟不是我。”

“zero,你不用覺得成為年級第一是撿了我的便宜,更不必因此感到愧疚。”

“人生不是戲劇,沒那麼多必然的情節,也沒有什麼應不應該。”望月朔說著說著忽然笑了,漂亮的桃花眼眯成一雙彎月:“再說了,就這麼心甘情願地認定自己是第二名了嗎?這可不像是我認識的那個降穀零啊!”

“連罰跑都要爭一下第一個跑完的人,區區一個年級第一,還不是易如反掌?”

“我不服!憑什麼認定這小子就是第一!明明我也不差好麼!”

鬆田陣平終於掙脫了萩原研二的束縛,張牙舞爪地回身纏了上去。不得不說,有的時候,緊繃的氣氛正需要他這樣一個語出驚人的活寶來緩和。

至少在鬆田陣平出聲後,原本還隻是旁觀的另外三個人,都被激起了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勝負欲。

“是啊!zero你小子怎麼就能確定,沒有了saku,你就能穩坐第一名的寶座了!”伊達航大笑著摟上降穀零的肩膀,另一隻手衝著鬆田陣平的方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未免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吧!”

“是啊zero,可彆看不起我們啊!”

諸伏景光也笑眯眯地加入這場競爭:“鹿死誰手還不好說呢!就算saku還好好的,我也是要爭一下這第一名的位置的哦!”

“我就免了,我比較有自知之明。”萩原研二第一個唱反調:“我這種偏科生就不參與你們的大戰了!不過我可以當裁判,最後得到第一名的人要請我們大家吃飯!去銀座最貴的餐廳!”

“喂喂喂!你這家夥彆擅自替彆人做決定啊!”

“我倒是覺得這主意不錯!”

“沒問題啊!”

……

那四個人興致高漲地再次鬨成了一團,病房裡滿溢著他們的歡聲笑語。而就在這樣喧囂熱鬨的氛圍裡,降穀零忽然覺得那一直困擾著他的某個問題,忽然就不再那麼重要了。

他看見病床上的人興致勃勃地給他們提著建議,然後又扭頭看向他。

“那你呢?zero,你現在是怎麼想的?”

望月朔笑著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