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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冉星最後也沒能回去。
空氣僵滯的最後,欒涇的手機正好進個電話。電話掛斷,他跟牧風低聲耳語了幾句後,兩人立馬抬腳往外走。
欒涇將手邊的外套拎起來,擦過丁冉星時言簡意賅:“去前台登記,留我名字,有人帶你去酒店。彆亂跑,有什麼問題明天等我回來再問。”
牧風最後看了眼丁冉星,也跟著欒涇跑了出去。
前台小妹引著丁冉星出了網吧門,穿過人行道來到對麵一家快捷酒店。
小妹連登記都省了,直接熟稔地帶她上了二樓。走到長廊儘頭的一間房門前她將卡遞給丁冉星:“這間房是欒哥專屬,不收取您任何費用,祝您入住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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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他的房間?
丁冉星微僵,臉攀紅暈,有些尷尬。反應過來時小妹已經將房卡塞到她手裡,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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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涇和牧風一路飆車飆到寧家大門口時,地上一片狼藉。
牆壁上隱約沾著零星斑點的血跡,牆角殘留著一把刀尖帶血的小刀。
一個人影孤寂地蹲在家門口,頭發爆炸似的很亂,整個頭像鴕鳥一樣埋進了膝蓋裡。
欒涇車還沒停穩就衝了過去。
他最先跑到寧遠麵前,輕踢男生的腳:“死了?”
寧遠慢慢抬起頭,臉上擦了點血,“彆咒老子。”
然在對上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時,微微呆愣了幾秒。然後他騰得站起來,咧嘴一笑扯到嘴角的傷口“嘶”了聲,驚喜開口:“你他媽怎麼來了?!”
牧風看著寧遠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都覺得疼,他皺著眉一臉痛苦:“先彆管我了,你家這是被打劫了?怎麼這副鬼樣子?”
寧遠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額頭一塊淤青的地方:“...不影響老子的顏值吧?”
牧風默默翻了個白眼“...”
欒涇無語地站在旁邊,手伸進衣服口袋拿了根煙。
“哢嚓”一聲,打火機裡躥出一縷火光。
欒涇就著打火機的光,終於看清了寧遠臉上的傷勢。他滅了火,將煙和打火機一並扔到寧遠懷裡:“臉掛成這樣,怎麼回事?”
寧遠苦著張臉,一想到剛剛和他打架時李強得意的肥臉,他立馬炸毛。
“我說那女的怎麼突然到老子麵前發騷呢,原來她和對麵那李強是一夥的。他們就是他媽的一對狗情侶,合起夥來陰老子。”
說完一長串話,寧遠嘴角破血的地方又隱隱作疼。他麵目扭曲地捂著嘴抽抽半天,然後將欒涇給的煙含進了嘴裡。
牧風:“........”
欒涇撩起眼皮看著寧遠點煙:“.....為了個女人打架,你他媽還能有點出息嗎?”
寧遠伸手攏煙點火,挑眉看過來,一副無語的表情:“你個萬年老寡王,當然不知道女人有多香。老子合理鄙視你。”
欒涇從鼻腔裡哼笑出聲,不以為然:“行,明天揍那胖子的時候你最好彆叫老子,就喊上一堆女的,站旁邊組個拉拉隊給你加油。”
寧遠笑:“你大爺的,你這張嘴...還是不是兄弟!”
欒涇抬腳往摩托車那邊走:“去你媽的,老子沒你那麼丟人的兄弟。”
牧風一個從不說臟話的好學生夾在兩個出口成臟的人中間:“.......你倆能文明點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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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冉星晚上睡得並不好,她有點認床,再加上斷斷續續做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夢,她很早就醒了。
一打開手機發現才六點。
正準備再眯一會兒時,斷網許久的手機界麵突然彈進一條微信消息。
緊接著,消息鋪天蓋地地開始彈跳。
就在剛才,她的手機突然連上了無線網。
微信消息瞬間飆到九十九加。丁冉星點開微信,最上方的一條正是早上五點半的時候薄羽陽發來的消息。
就一個字:早。
往上翻記錄,從她來C城那一天起到現在,薄羽陽都在斷斷續續地給她發消息。
12月3日23:30。
是她來C城的第二天晚上,她記得那天還跟夏冰穎通了電話。
薄羽陽隻發了兩個字:晚安。
以後的每天大概都是這樣,要麼是“早”,要麼是“晚安”。
他沒有過問任何她的私事。儘管她沒回複,他也堅持發到了現在。
丁冉星點開他的朋友圈,發現上麵寫著朋友僅展示三天可見。
怎麼說大家也是那麼多年的好友,她切出打字屏,在消息欄也輸入了一個字發送。
“好。”
既回了她自己的現狀,也問候了他那邊。
消息一發出,對麵秒回。
這次是兩個字連在一起:早好,冉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