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意拿出手機一看，江前鈺昨晚十二點發了十幾條消息。

“……”

“沒看手機啊，報一絲。”

江前鈺：……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

她大概知道是誰了，薑意剛來，招惹的人不多，但還沒有確定。

薑意眼睛一眯：“當然是……等他主動來找我了。”

食堂

“喲？這不是薑大頭牌兒嗎？來吃飯啊？嘖嘖嘖，哥哥我這香蕉吃不吃？哈哈哈哈哈哈……”薑意抬眼一看，一個瘦高瘦高的男生朝自己走來。

那是那天和矮個兒一起堵自己的另一個男生，後來薑意知道，這男生叫李漁。

嗬嗬，終於來了……嘁！拙劣的把戲。

薑意站起身，端著盤子站起來。

“哎哎哎，彆走啊，來來來——大家都來看一看啊——聽說這位薑同學在外邊一百一晚就給睡哈哈哈哈哈……裝的那麼清高……艸！你個婊子敢打我——”

薑意聽的不耐煩，手中的盤子蓋在李漁頭上，吃剩下的飯菜湯汁順著臉流下來。

薑意順勢揪著他的後領子往桌子上撞，“來，繼續說。”少女的聲音裡沒有一絲起伏。

“老子說你就是個千人騎萬人操的婊子——啊――！”

“嗬嗬，”薑意揪起李漁，走向倒剩飯的桶，倒飯的人不多所以食堂都是一天一倒，再加上天氣熱早上倒進去的飯已經有些餿了，酸味兒和飯菜的油膩味直衝天靈蓋，饒是薑意也皺了皺眉。

“給你個機會，供出你身後的人，不然你猜我會不會把你摁下去？”

“呸！婊子——唔……咕嚕咕嚕……”

薑意的手一個使勁，李漁的頭瞬間就埋在了桶裡，圍觀的人瞬間惡心上湧。

“你他媽的——唔……咕嚕咕嚕……”

她來來回回的按了幾次，他來來回回的被按了幾次。

“我說……我說……我說……”李漁臉上、校服上都浸漫了油膩膩的味道半晌才虛弱的發出聲音。

“是……是王瑞安指使我的……”

“你……你那天把他打了……他爸是校董，我得罪不起他。”

李漁的聲音雖然不大，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到了。

薑意忽的鬆了手，掏出口袋裡的錄音筆：“我的律師將會在三個工作日內與你們進行汙蔑誹謗的事後調節協商賠償等諸多事宜。”

“若是協商調節你們二人有任何一方有異議。”

“你們會在十五個工作日之內收到法院傳票，我會對你們進行起訴，建議你們做好準備。”

“另外，不管是今天還是那天，我確實把你們打了，這我認！給你們提個醒，拿這個做文章告我校園霸淩，你們勝算會大點！”

薑意轉頭對許其伸手，“借我張紙，手臟了。”

薑意一邊低頭擦手一邊朗聲對圍觀的人說道：

“在接下來的一年多裡，我希望與各位度過一個愉快的高中生活。”

“麻煩各位管好自己，多謝。”

薑意說完轉頭大步離開食堂，江前鈺忙跟上她。

薑意看了看他，低下頭思緒不知飛到哪去了。

江前鈺，我不喜歡這樣。

眨眼間，好像那個一臉笑意的女孩子又滿身是血出現在她眼前，輕輕的撫上她的臉。

“小意……我真的……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我還沒去看看世界呢……”

“但是我真的……真的不行了……對不起……”

“再見啊，小意……”

“帶著我的眼睛去看看吧……”

“江莟……你個騙子……”

……

薑意安靜了一會兒，低著頭喃喃自語。

“被汙蔑憑什麼默不作聲忍氣吞聲？為什麼一直被罵的是受害者，憑什麼施暴者輕輕的說兩句對不起就可以抹去所有的錯？世人告訴我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可我以德報怨可是何以報德？”

“她明明什麼道理都懂！”

“她一塵不染的走進這個世界，卻一身血汙的離開。”

“她在大火中一身的血……我就那樣看著她……”

“她在對我笑，那是她第一次放肆的大笑……”

“我想拉她出來，她說讓我好好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