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明天還是明天 “誒,鐘儀如是不……(1 / 2)

“誒,鐘儀如是不是一晚上沒回宿舍?”

短發女生一邊接水一邊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對麵空著的床鋪。

她另一旁化妝的女生冷笑一聲:“她好不容易才把孫譚澤搞到手,怎麼舍得回來?”

濃妝女生話裡帶著點藏不住的酸氣,聞言短發女生忙安撫道:“孫譚澤都換過多少女朋友了?上個月才把係花甩了,我看鐘儀如也堅持不了多久的——”

碰的一聲,宿舍門被推開了。

兩個女生同時看向站在門口的女生。身形瘦高,長長的卷發披散在肩頭。她的五官柔和,但不知為何此時臉上的表情卻極為凝重,身上帶著一身寒氣,散發出令人卻步的氣場。

被議論的當事人到場,宿舍內的兩個女生表情都僵了一下。濃妝女生撇了撇嘴,麵帶不屑的轉回目光繼續畫眉。

短發女生換了副笑臉,若無其事地岔開話題:“儀如,快點準備準備吧,今天早上可是大劉的課,他上次可說了這節課一定會點名的。”

鐘儀如沒答話,隻直直地盯了她一會,突然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甜笑:“你說的對,大劉的課,確實不能錯過。”

鐘儀如麵上在笑,眼睛卻一片冷意,短發女生無端地感到了一絲害怕,示意濃妝女生儘快離開宿舍:“那我們就先走了,儀如你也快點來吧。”

濃妝女生照了照一次鏡子站起身,和鐘儀如擦肩而過的時候,故意大聲嘀咕道:“不就是釣到了孫譚澤麼,拽個屁啊。”

話音剛落,女生感到胳膊傳來一陣刺痛,原來是鐘儀如抓住了她的胳膊,慢條斯理地打量著她,半晌突然扯出一個略帶譏諷地笑。

鐘儀如:“怎麼,你嫉妒啊?”

女生柳眉倒豎,想要掙脫鐘儀如的鉗製,卻發現鐘儀如的力氣極大,她怎麼也甩不脫:“……你放開!”

鐘儀如頓了一秒,在女生使出最大力氣掙脫的時候猝不及防地放開了手,濃妝女生一個沒穩住,徑直撞到了在旁邊圍觀的短發女生身上。

濃妝女生穩住身體,轉身想找鐘儀如吵架,卻被短發女生拉住了:“大劉的課快開始了。”

濃妝女生狠狠地瞪了鐘儀如一眼:“我們走。”

鐘儀如:“你還真是嫉妒啊。哦,對哦,我想起來了,你是喜歡那個爛黃瓜來著。”

“……爛黃瓜是什麼?”

鐘儀如打量著麵露迷茫的兩個女生:“這個年代還沒這個詞嗎?不過也是,可能這個詞對這個年代剛上大一的清純女大學生確實是刺激了點……”

鐘儀如心累地歎了口氣:“也隻有你們這種好騙的小姑娘才會為了孫譚澤這種男人爭風吃醋。”

濃妝女生聞言更加火大:“鐘儀如,我說你不要太過分啊!你以為你是誰啊擺出個前輩的姿態在這裡說教,不就是搞到了孫譚澤麼,學校裡誰不知道他交女朋友不超過三個月的啊?到時候你就等著哭吧!”

鐘儀如露出了像是看到嘔吐物一般的嫌惡表情:“誰會和那種東西交往,腦子被糊了嗎。”

短發女生:“鐘儀如,你在說什麼啊?你現在不是正在和孫譚澤交往嗎……?”

鐘儀如:“……人,總有腦子被驢的時候麼。好心奉勸你們一句,不要再苦戀這種除了臉一無是處的渣子了,少女們。”

濃妝女生麵露憤恨的表情,本還想再說什麼,又畏懼這鐘儀如過大的力氣,隻最後剜了她一眼,拽著短發女生轉身就走。

鐘儀如看著兩個女生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獨自一人回到了寢室,仔細打量著寢室的每一處擺設。

鐘儀如夢遊似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看見書桌上擺的日曆,不由撫上日曆上標著的年份,自言自語道:“沒想到我真的回到了十年前……”

鐘儀如將目光移到了桌上的化妝鏡上,十年前的鐘儀如隔著鏡子和她對視。

十年前的鐘儀如,江城文體大學表演係一年級生,意氣風發,是絕對想不到十年後的自己模樣的。

鐘儀如長歎一口氣。

簡而言之,十年後的她,不溫不火地演了幾年戲以後,混成了一個十八線糊咖。而前文被那些懷春少女反複提及的前男友,憑借一部偶像劇一炮而紅,一躍成為當年最炙手可熱的流量明星。

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壯,於是乎涉及到該男所有古早物料都被扒了出來。

其中,就包括她這個勉強還在圈內的前前前前前女友,曾經上過的一檔古早談話性綜藝節目。

這期節目是她還在上大學的時候錄製的,那時候她剛剛簽了經紀公司,公司為了讓她增加曝光度,好不容易給她塞進節目,讓她刷刷臉。

她參加的這期主題是,前任為了分手到底能耍什麼惡心招數。

參加這期的時候,孫譚澤剛和她分手不久,正如前文所述,孫譚澤是一個隻有臉能看的渣子,為了和她分手也確實使儘了十八般賤招,因此她看到這期主題還挺高興,在節目上大說前男友壞話,得到了不少鏡頭。

當時她是糊咖,孫譚澤更是素人,因此節目播出當時,並沒有掀出什麼風浪。

但是孫譚澤成了頂流後,這期節目重新被媒體挖出,雖然當時鐘儀如沒有直言前男友的名字,但是媒體結合時間線和節目中她透露出蛛絲馬跡的細節,直接八出這位渣男,正是本年度新生代流量,孫譚澤。

孫譚澤事業未半,他和他的公司自然不能讓他中道崩殂。壓熱搜、發聲明、雇水軍,反潑臟水,一套營銷操作下來,風向已經完全偏向孫譚澤,剩下的最後一步,就是讓她,這個當事人,發一條澄清聲明,說明當年她在那期節目裡說的人,並不是孫譚澤。

孫譚澤為此給她打了個電話。

“說吧,”孫譚澤在那頭不耐煩道,“你想要多少錢才肯發這個聲明?不是我說你,鐘儀如,你可真行啊,看準我現在爆火了就找營銷號來碰瓷我,也就我人好,念及舊情,願意花錢和你和解,不然你碰到那些難惹的,直接把你逼退圈了你信不信?”

鐘儀如聽完,輕飄飄道:“難惹的,你是說誰?”

孫譚澤在電話那頭咽了口口水,想到了鐘儀如此人一貫作風,下意識地抖了下,但很快又打起精神來,振作道:“鐘儀如,我告訴你,你可彆覺得現在還是在學校那會了,就憑我現在的地位,想要把你整退圈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孫譚澤話沒說完,電話就被另一個人截了胡,鐘儀如聽到一個乾練的女聲:“鐘小姐,我是譚澤的經紀人,剛剛的話不過是他開的一個玩笑,不要當真哈。當然,如果您這邊私自將這段對話錄音傳播的話,我們這邊也是會采取法律手段維護我們譚澤的權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