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鄭清西沒有因為她的這句話產生絲毫動搖。確定好藥貼貼平整以後,他隻是動作平穩鬆開手,笑得官方客氣:“畢竟鐘小姐是女主角了,讓女主角帶傷上陣對誰都不好嘛。”
接著轉身要走:“我有事先走了,鐘小姐應該可以自己解決回家的事情吧?”
鐘儀如看著鄭清西此人紅透的耳尖,心下狂笑,嘴上卻委屈道:“鄭導,其實,我還真不能解決回家的問題。姐姐今晚去打工了,媽媽今天去了阿姨家,一時半會都趕不來的……要是鄭同學方便的話……”
鄭清西道:“那確實不是很方便。”
鐘儀如茶茶地歎了口氣:“我怎麼好意思麻煩鄭同學,我就在這裡多等一會吧,最多就是遲一點,等姐姐打完工回來再接我吧。”
鐘儀如說完,目光閃閃地和鄭清西對視。
鄭清西腦門上啪地一聲爆出了一根青筋,皮笑肉不笑道,“鐘同學,看到你我才真正搞懂了什麼叫打蛇隨棍上啊。”
最後是鐘儀如是坐著鄭清西的車回家的。
鐘儀如家雖然在鬨市區,但是房子很老,門前的巷子狹窄老舊,車子不好通過。
鄭清西此人,雖然內在惡劣,然表麵禮數一向做足。
鄭清西便把車停在路邊率先下了車,給鐘儀如開了車門,又讓鐘儀如搭著他的胳膊下車。
鐘儀如坐在車裡看著鄭清西向她伸出的胳膊愣了愣,笑著把手搭在鄭清西手臂上:“鄭同學真貼心,難怪這麼多小姑娘為你要死要活的。”
鄭清西道:“這是男士對女士的基本禮儀罷了,男士都應該要做吧。”
鄭儀如聳了聳肩,“我爸可沒這麼做過。小時候坐車出去,他總是坐一個人副駕駛,我媽帶著我和我姐坐在後麵照顧我們,到了地方他就甩手下車,還要抱怨我媽和我們動作太慢。”
“鄭同學可是我見過的第一個會這樣的男生。”鐘儀如看著他笑著說,“不愧是我,眼光可真好。”
女孩子的眼睛在夕陽餘暉的照射下亮閃閃的。鄭清西看著女孩的雙眼,一時忘了說話。
“儀如,這是誰啊?”
鄭清西回頭,一個打扮花哨的婦人站在他們身後,眼裡帶著八卦和探究的光。
鐘儀如:“鄭清西,我們學校的學長。”
“哦呦,小鄭是吧?”鐘媽笑眯眯地迎了上去,眼睛上下打量。
鄭清西被這目光看的有些發毛,但是還是掛上了笑容:“阿姨好。”
光看外貌舉止,鄭清西著實挑不出毛病,因此鐘媽滿意地拍了拍鄭清西的手臂:“小鄭啊,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吃飯吧。”
儼然一副丈母娘見女婿的口吻,完了鐘媽還不忘給鐘儀如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清西,你怎麼會在這裡?”
鄭清西還沒從鐘媽的糾纏中擺脫出來,就看見唐渝和鐘儀安兩人提著東西也往這裡來了。
鐘媽笑得更開心了:“哦,原來你和小唐還認識啊?那正好了,既然來了就一起吃飯吧。”
鄭清西強撐著微笑咬牙切齒看向鐘儀如道:“我可不知道你家今天這麼熱鬨。”
鐘儀如心虛:“我也不知道他們會回來這麼早……”
鐘媽豪邁地拽著鄭清西往裡走:“彆害羞嘛,阿姨也是過來人,這一回生二回熟,這次正好帶你認認門。”
鄭清西反抗無果,被鐘媽拽著走遠了,一路上還和各種街坊大打招呼炫耀她二女兒的朋友,鄭清西微弱的抗議淹沒在了鐘媽的大嗓門中。
*
鐘儀如因為腳傷被安排在飯桌旁等著吃飯,其餘三人被鐘媽指使的團團轉。再次期間鄭清西試圖反抗未果,因為鐘媽壓根不聽彆人講話。而鄭清西的教養也讓他做不出摔碗走人的事情,於是等回過神來,他和唐渝就被鐘媽安排這去儲物室拿東西去了。
鄭清西:“你怎麼會在這裡?”
唐渝笑道:“我經常來吃飯啊,阿姨的手藝很好。而且這個話應該我來問你才對,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你和儀如已經……?”
“我和她沒關係,你不要多想。隻是正好碰見她腳扭傷送她回來而已。”
唐渝一臉揶揄;“清西,你原來可不是這麼熱心的人。”
鄭清西臉上有點發熱,瞪了一眼唐渝:“不要胡說。”
鄭清西搬著塑料凳跟著唐渝去廚房,看著不遠處鐘儀如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桌子旁等菜上桌,想到了鐘儀如和他吐槽她爸做甩手掌櫃的事情,問道:“怎麼不見鐘爸?”
唐渝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局促,聲音也壓低了一些:“啊,儀如沒有和你說嗎?她們的爸爸幾年前就她們媽媽離婚了,去年得病去世了。而且他們的爸爸也不姓鐘,姓周。他們爸媽離婚以後,他們姐妹倆都改和阿姨姓,聽儀安說,這也是儀如的主意。”
“小騙——鐘儀如和她爸爸的關係並不好啊。”
唐渝的聲音壓得低了:“他們的爸爸以前好像常常酗酒,有時候……會打鐘媽,每次都會儀如都會衝出來護著幫著他媽打回去。”
鄭清西不說話了,看著正在和母親玩笑的鐘儀如,目光深沉。
鐘家今晚的晚飯是火鍋。鐘媽醉翁之意不在酒,特意把鄭清西拉到她旁邊坐著:“小鄭啊,你和儀如是怎麼認識的啊?”
鄭清西笑得官方:“鐘同學一直是表演係年紀第一,在我們學校很有名,我是戲文係的,總是喜歡結交各種朋友,也算是激發一下靈感。”
聽你鬼扯。
鐘儀如暗自翻了個白眼。
鐘母聞言感興趣道:“原來是這樣,那小鄭你以後是要做編劇了?”
鄭清西道:“也不一定,我還修了表演係的課程。”
鐘母聞言又誇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