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清西的吻太突如起來，等到鄭清西親完身體退了回去，鐘儀如被酒精催化遲鈍的神經才反應過來。

她後知後覺地摸了摸剛剛被親的眼皮，“為什麼要親我？”

鄭清西用手撩起她垂落在肩頭的一縷發絲，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你真的不知道我沒什麼要親你嗎？”

鐘儀如點點頭，又搖搖頭，酒精讓她變得特彆坦然：“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點親我!一般人聽我說剛剛那些話的時候，都會覺得我又記仇又可怕，連我媽都是，每次說這些話的時候，她都會說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的話，還說我這樣早晚都會吃虧……之類的。”

“是嗎？可是我覺得你說的很好啊，因為太好了，所以忍不住親了你。”

“這樣啊。”鐘儀如點了點頭，又歪著頭想了一會皺起了眉頭：“但是親我之前你應該想和我說一聲，這樣很不禮貌。”

“是嗎？”鄭清西拖著下巴笑眯眯道：“可是你之前張口閉口說喜歡我，我以為兩情相悅的人親吻就不需要提前告知了呢。”

鐘儀如慢吞吞地重複道：“兩情相悅啊……可是我之前說喜歡你都是騙你的誒，不對！”

鐘儀如驀然抬眼：“剛剛這算是告白嗎？”

鄭清西笑著點點頭：“是啊，是告白啊。我喜歡你，鐘儀如。”

鐘儀如沉默了，半晌乾巴巴擠出了一句：“雖然我之前就模模糊糊有這種感覺吧，但是為什麼？我之前都是在騙你啊，接近你也是因為想要套取組織的情報，你不是也看出來了嗎？一口一個小騙子的說我，為什麼喜歡我？難道……”

鐘儀如猛然湊到鄭清西麵前笑道：“難道你被我的美色所迷？”

鄭清西燦爛一笑：“你有我好看嗎？”

鐘儀如抽了抽嘴角，看了一眼夕陽的映襯下、美的不似人間物的美青年，老實承認道：“沒有。”

隨即鐘儀如又不死心地問道：“那是為什麼？”

鐘儀如認真地看著鄭清西，棕色的瞳孔裡映著那人倒影：“為什麼喜歡我呢？”

鄭清西看著女孩的眼睛。

真亮啊，就像永不熄滅的星辰一般。

隻是看著，就可以生出無限的勇氣和力量。

原來的他的話，一定會覺得鐘儀如過於耀眼而移開目光吧。

但是現在他卻忍不住靠近，甚至想要和那光芒並肩。

哪怕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的勇氣，在遇見鐘儀如以前，他向來隻當成螳臂當車的癡人說夢而已。

鄭清西抬手，微涼的指尖觸碰鐘儀如的眼角。

可是，我遇見了你。

鐘儀如說的故事，怎麼聽都像是發癡的夢話。

但是鄭清西就是相信，相信眼前的女生，就是來自另一個時空中的、十年後擁有著深重執念的鐘儀如。

鄭清西看著鐘儀如，心道：也許這執念深重到連神明都打動，才讓鐘儀如突破輪回、重生於世也說不定。

鄭清西沒有回答鐘儀如的問題，隻是說：“你還記不記得，你在麵試我的電影女主角的時候，唱的那首歌？”

鐘儀如點了點頭：“記得，我模仿了一個女歌手的台風，被你一眼看出來了，當時我還很奇怪。”

鄭清西勾起嘴角笑了笑：“那是我母親，她曾經是盛星公司的歌手。”

鄭清西又看了鐘儀如一眼：“不過我猜，你應該早就根據我生病時對你說的話裡猜出來了吧。”

鐘儀如撓了撓臉，“你還記得的啊，那天的事情。”

“燒退了就想起來了。”鄭清西看了鐘儀如一眼，“乘虛而入，你倒是從來沒手軟啊。”

鐘儀如撓了撓腦袋，沒有否認鄭清西對她趁虛而入的評價：“那之後我查了那個女歌手，但是什麼都查不出來，網上殘留的痕跡就隻有那首路演視頻了。”

鄭清西看了她一眼，拿起一旁的空杯，也倒了杯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