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寫!”導演在一邊道,鐘儀如回想她讀原著時的描寫,其實在這裡女主角就對男主一見鐘情了,她的眼神閃過驚豔,一時竟忘了下麵的動作。
“喂,你站在屋頂上乾什麼!”
飾演夫子的演員在樓下接戲。
所有人都被他的聲音吸引,向鐘儀如的方向望來。
鐘儀如表現出猛然被驚嚇道的樣子,一個趔趄徑直從屋頂摔了下去。
鐘儀如本來已經計算好了角度和落地的身形以免自己受傷,但是因為昨天夜間下雨,場地潮濕,鐘儀如一個沒有站穩徑直摔在了地上。
一瞬間痛到鐘儀如的臉都歪了。
但是很快她就調整過來,導演沒有喊卡,那就要繼續演。
鐘儀如側過臉,用符合少女年紀的嬌俏口吻小聲道:“疼……那個老頭子聲音這麼大乾什麼!”
說著扶著牆站了起來,低著頭裝作小心翼翼地往隊伍後麵走去——正是劇本裡女主被人發現以後的做法。
“你站住!”
夫子在背後氣呼呼地喊住她:“你怎麼回事?第一天就遲到?”
“對不起,”鐘儀如回頭,露出點裝可憐的猶豫,“因為我剛來永安城,除妖司又太大了,一時間就迷路了,所以才遲到了……”
“真是!還不快站回到隊伍裡去!”夫子訓斥道。
鐘儀如撇了撇嘴,下意識的站到了男主所在的隊伍裡。
“喂。”
鄭清西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神充斥著不屑:“你站錯隊伍了,這裡不是平民的隊伍,在對麵。”
《花醉永安》的設定裡,除妖司雖然收徒不看出身,但是在寺內平民和貴族兩派向來是涇渭分明,連站隊這種事情也是分得明白。
“卡!”
導演突然喊了聲。
“清西啊,”導演走了過來,“你的眼神有點問題。”
鐘儀如此時腳踝已經痛得不行了,此時就默默扶住鄭清西的手腕,臉上倒是不顯,隻是泰然自若地聽導演講戲。
“你的眼神太硬了。”導演道:“就像是為了刻意去討厭她而露出這麼強硬的眼神一眼,這樣反而適得其反,隻會讓人覺得你真得是過於在意女主角了,現在你們的感情還沒有深到那個地步。儀如,你怎麼了?為什麼臉色發白?”
鐘儀如張口:“啊,要是不太麻煩的話,可以給我一個止痛貼嗎?我的腳好像崴了,不過導演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耽誤拍攝的,要是沒有的話我們先把這場戲拍完再說。”
鐘儀如前世拍了這麼多年戲,當然知曉這些拍戲潛規則。全劇組的時間都是時間,如果為了一個人耽誤進度那就是耽誤了全劇組的進度,是大忌。
導演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鄭清西一眼,笑道:“怪不得,我就說清西剛剛的表情這麼刻意,果然是因為清西在擔心你,一時害怕情緒外漏才適得其反了。好,休息五分鐘!正好儀如你也上下藥。”
執行製片很快拿來了止痛噴霧。鄭清西很自然地接了過來蹲下身子替鐘儀如上藥。
很快他們附近就多了幾個舉著手持攝像的執行製片,總製片在一邊笑眯眯地圍觀屏幕一邊對看向他的鐘儀如道:“不用在意我們,主要是拍點花絮嘛,你們該乾嘛乾嘛,哈哈,等之後我們剪好也發你們一份哈。”
鐘儀如抽了抽嘴角,悄聲對鄭清西說:“我還好啦,你不必太擔心。”
“你從屋頂上跳下來崴腳的時候就已經很痛了吧。”鄭清西低聲道:“抱歉,是我的原因,耽誤了拍攝,但是我忍不住。”
鐘儀如聽到這話心裡軟成一片,下意識伸手將他額前碎發撥上去:“沒關係,雖然但是,我很開心。”
止痛噴霧滲進她的皮膚,疼痛被抑製,連同被執行製片圍觀的尷尬和焦躁也被撫平了。
鐘儀如低聲道:“謝謝。”
下一次再拍就一次過了,導演很滿意,招呼劇組手工準備轉戰下一場。
鄭清西很自覺地就過來扶住鐘儀如:“一起吧。”
執行製片在一旁道:“鄭老師和鐘老師關係真好呢。”
鐘儀如乾笑兩聲: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把你手上的手持攝像拿下來先!
就在這時,鐘儀如的電話響了,李一源歡樂地聲音傳來:“儀如,我已經和唐李打聽過了,今晚五點你就下戲對不對!我來接你錄製之前那個訪談節目!”
李一源的聲音很大,鐘儀如確定拿著手持攝像的製片也聽見了。
製片:“蕪湖,好精彩哦。”
鐘儀如:“……什麼都磕隻會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