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2 / 2)

伏黑惠撇頭看了白梨一眼,平靜地吐出回答:“哦。”

看出來了,確實挺開心的。

女孩子是真的善變啊。

【術式[無為轉變]發動成功——您已成功標記了羂索的靈魂】

那個腦袋上有條縫的齊劉海真的是羂索啊。

白梨在心裡輕嘖出聲。

果然,那種奔著讓津美紀幫忙的勁頭就不對勁,不讓伏□□忙的理由還算合理,但她們四個又沒死,甚至於津美紀的個頭是她們四個裡最嬌小的一個。有個高的不找偏找矮的,這不純粹白給,把答案寫在臉上了嗎?

【再次與之相遇時,您會認出您所標記過的靈魂。】

這樣,以後倒是可以提前防範一下了。

白梨轉了一天的腦子終於罷工,手微微垂落,引來了伏黑惠詢問的目光。

“累了。”可算躲過一劫了,雖然過程很平淡,但她還是好想回家癱床上睡覺啊。

伏黑惠停了一瞬,然後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那我背你?”

伏黑津美紀聽到了,遞給弟弟一個調侃的眼光,被對方躲開了。她笑著回了頭,拉著身邊或滿頭霧水、或若有所思、或滿臉震驚的三人快步向前走去。

先前還吐槽如今自己比對方強的白梨可恥的心動了:“但是,還有十幾分鐘的路吧?”

伏黑惠止住了腳步,鬆開手,微微彎下腰,語氣分外不耐煩:“三秒,來或者不來。”

“三。”

“二。”

“一。”

背上倏地多了份重量,是白梨輕輕巧巧地撲到了他的背上。伏黑惠及時伸出手攬住了白梨的大腿,沒讓她滑落下去,帶著寒氣與檸檬清香的纖細手臂繞過了他的脖頸,一個毛茸茸的頭湊到了他的耳邊。

“伏黑你就是最強噠。”

白梨之前有一次打架磕到腿,走路一瘸一拐的,當時伏黑惠也是這麼背她回的家。那次理所應當的被津美紀發現了,她以為是伏黑惠打架牽連了白梨,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火。白梨都愧疚地想要坦白了,結果伏黑惠這人一聲不吭的扛下了所有的怒火,硬是給白梨這小不良的身份在津美紀那打了一層又一層的補丁。

伏黑惠剛升起的朦朧心思滅了個一乾二淨,被這格外耳熟的話弄的格外糟心:“彆說最強,我PTSD。”

“哎?”白梨愣了,“為啥?”

“五條老師的口頭禪之一就是‘我是最強的’。”伏黑惠麻木道。

白梨貓瞳瞪圓了:“嗯?五條?他不是你和姐姐的監護人兼資助人嗎?他多大啊?”

這口頭禪,怎麼聽著跟個中二病一樣?

伏黑惠被問住了,想了想才不確定地回答:“25......26?”

“這也不小了啊。”

咋能把“我是最強的”這種話當作口頭禪呢?

難不成是個宅?宅也有錢資助未成年嗎?

“話說,五條先生為什麼會找上你和津美紀啊?”

白梨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廓,引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酥麻戰栗。伏黑惠輕輕偏了偏頭,嗓子微啞,解釋道:“勉強算是和我親生父親有點關係。”

白梨聽到“父親”便不再問了,輕輕合上了眼:“這樣啊。”

伏黑惠的背脊微彎,白梨能感覺到他肌肉的起伏和隱約的心跳。少年人的身形看起來清瘦修長,但其實完全不硌人,手掌有力,有著足夠的安全感。熟悉的清冽木香湧入鼻間,伏黑惠穩穩當當地背著白梨,基本上沒什麼顛簸,微微搖晃著,白梨的困意翻湧,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頭搭在了伏黑惠的肩膀上,竟真的睡著了。

三個女生都回了家,津美紀走到伏黑惠身邊,伏黑惠衝她搖了搖頭。

“睡著了啊。”津美紀眼神溫柔,順了順白梨散落的、快要及腰的長卷發。

伏黑惠沒有吭聲,隻是又把白梨往上托了托——她還是沒醒,輕輕的呼吸聲被伏黑惠輕而易舉的捕捉到。月光銀白,照耀著他早已柔和下了的表情。津美紀了然,放下了手,輕輕哼起了悅耳動聽的搖籃曲。

夜漸深,來往的車水馬龍漸漸稀疏,路燈搖曳,昏黃的光線從少女靜謐的側臉晃過,映出了流沙金的色澤。俊秀的少年背著熟睡的少女,身邊跟著唯一的姐姐,在世界的注視下,在世界的陪伴下,在夜晚朦朧的霧氣完全升起前,回到了他們自己的家。

在不被人所知曉的角落,蝴蝶的翅膀扇動,命運悄然改變。他們的未來坦蕩光明,命定的苦悲終會消弭於無跡,迎接他們的會是錦簇花團,會是朗朗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