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願以償出院後的亦鳴清直接一頭紮進工作裡,直到忙了三天,他接到了來自亦敘的電話,讓他不得不放下手邊上的工作,接通這個電話,順便思考這位爺爺大人怎麼無端端給他打電話。
待他接通之後,他禮貌性地喊了聲爺爺。
亦敘在手機另一邊“嗯”了一聲,旋即放軟語氣,像是爺爺在跟孫子說話般地問道:“最近過得如何?”
“還行。”亦鳴清直接隱瞞了他被亦酌綁架並且因此住院好幾天的事。
“……”
亦敘忽然沉默,而且沉默良久,仿佛這一瞬間這個世界隻剩下他們二人。亦鳴清甚至能夠聽見手機另一邊的呼吸聲,直到呼吸聲伴隨一聲歎息,他不禁尷尬了。
看來他的隱瞞毫無意義,這位爺爺大人已經知曉了發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事。
既然亦敘什麼都知道了,亦鳴清也就乖乖道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隱瞞您的。”
“沒事,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擔心。鳴清,你是個好孩子,你沒做錯什麼,不需要道歉。”
“但我剛剛騙了您就是我的不對。”
“嗬嗬……你實在不適合生在亦家,你應該擁有更加美好的家庭。放心,隻要我亦敘還活著,亦家其他人就休想碰你一根手指。至於亦酌那邊,我不會幫他收拾爛攤子,你想要報複他的話儘管報複,但切記必須適可而止。”
亦敘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堆話,可亦鳴清卻有聽沒懂。前麵的那番話他是聽懂了,但後麵報複亦酌什麼的……他壓根沒想過啊!
不是亦鳴清聖母,他也不是什麼白蓮花,心腸可沒有好到能夠原諒綁架自己還想讓其他人強上他的亦酌。不過,他有理智,他不至於報複亦酌。
歸根究底,這一切的禍端源自於他的父親。
當然,不是說亦酌完全就是無辜的,但子不教,父之過,亦鳴清會利用自己的方式去報複亦築和亦酌父子倆,而且這不單單隻是為了他自己,也為了原來的“亦鳴清”。
後來亦敘跟他閒聊了一會兒才結束通話,亦鳴清便陷入沉思。
所以,亦酌在他被送進醫院後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亦鳴清仔細回憶了一下那零碎的片段,他依稀記得自己聽見了有人呼喚他的名字,但他沒看清是誰就失去了意識。
或許他應該問問季騁?還是說顏曦也知曉內情?
“亦總?亦總!”
劉秘書的呼喚將陷入深思的亦鳴清給拉了回來。
“什麼事?”強裝自己沒走神的亦鳴清肅起一張臉。
並沒有那個意思要揭破他這層麵具的劉秘書識趣的進入正題,複述了一遍方才說過的話。
“亦築先生在前台鬨事,指名要見您。”
一聽到這個令人感到不快的名字,亦鳴清皺了皺眉。他完全不想看到這位父親的嘴臉,但對方在鬨事,仿佛在逼他不得不出麵。思及此,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側,終究還是選擇麵對。
他大致上能夠猜到亦築為什麼又跑到他的公司找他。
“劉秘書,麻煩你幫我查一下亦酌現在的情況。”
“咦?”
“怎麼了?”
此刻,劉秘書麵色古怪地看著他。
都過了這麼多天,為什麼她家的總裁好像與世隔絕了?
“亦總,您真的不知道?您這幾天都沒注意新聞嗎?”劉秘書不確定亦鳴清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隻好小心翼翼地詢問。
亦鳴清:???
他怎麼覺得他好像跟這個世界脫節了?還是他錯過了什麼?
既然劉秘書都提到新聞,他也不急著下樓去見亦築,索性掏出手機刷起前幾天的新聞。當然,他有篩選主題,畢竟新聞有很多分類。
結果還真讓他看到了好幾則足以嚇死人的新聞頭條。
“亦家大少爺策劃綁架案”、“亦大少爺敗壞門風”、“亦酌□□未遂”……
這都什麼鬼!
雖然是事實,但這種事怎麼就上了頭條?不過好在內容沒有寫到他的名字,要不然他就真的可以找一個洞鑽進去,沒臉見人。相比之下,亦酌估計才是那個沒臉見人的。
他又刷了好幾個新聞,果然看到亦家名下的好幾家公司股價下跌得很厲害,不過有的倒是沒影響。
為什麼隻有這幾家公司受影響,亦鳴清不清楚,但他相信隻要他和亦築見過麵就能知道答案。
“呼……走吧。”
“亦總,要不我聯係季騁先生,讓他過來陪您?”
“彆彆彆,彆讓他過來,我要自己處理這件事。好歹我是個霸總,這點小事我能處理好。”
劉秘書:“……”
唉,行叭,她的總裁對他自己很有信心,她就不多話了。
於是,他們一起下了樓,一來到前台這邊,亦築立刻注意到亦鳴清,雙目赤紅地衝過去,一副要對他動粗的模樣。
亦鳴清和劉秘書都被嚇了一大跳,不過亦鳴清第一時間就是保護劉秘書,擋在了她身前。然後,亦築的拳頭就落在了他的臉上,他也疼得臉色一白,但這不代表他不會反抗。
就在亦築的下一顆拳頭即將來襲,亦鳴清看準時機抓住了他的手,一邊給追上來的保安一個眼神示意,直接把人交給保安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