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喝醉了的亦鳴清被季騁抱走的時候很是乖巧,不吵也不鬨。直到季騁把人給帶到酒店,他也還是那一副乖巧軟萌的模樣,坐在床上,一雙眼布滿了迷茫,像是不太理解現在的情況。
季騁居高臨下地看著好像沒認出自己的亦鳴清,心裡一動,忽地跪在他麵前,一隻手緩緩繞到他的脖子後麵,輕輕捏著。
感受到那冰涼的溫度,亦鳴清反倒舒服地閉上了雙眼,粉色的唇瓣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無害的乾淨笑容。
微微眯著眼,季騁的眼神透著危險。
他想要狠狠地啃咬那誘人的唇瓣,整個人基本上處於那條名為理智的線之外。
他們也不是沒開過車,但現在季騁不急著開車,他另外有想做的事。
“亦亦……你知道我是誰嗎?”
“嗯?”亦鳴清眼神困惑,似乎很努力地想要辨認出眼前的人是誰,但他的腦袋渾渾噩噩的,無法思考,最後他微微歪著頭,滿臉仿佛寫著“你是誰”。
“沒事,認不出來的話也沒關係。不過……亦亦,我有些問題一直都很想問問你。”
“嗯。”
“你真的是亦鳴清嗎?”季騁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捏住亦鳴清後頸的手也跟著加重了力度。
雖然是醉了,但亦鳴清還是能夠感受到疼痛。
季騁用的力度很大,亦鳴清疼得不禁眼尾泛紅,淚光閃爍。
“疼……”
“乖,隻要你回答我你是不是亦鳴清就可以了。”
“我是亦鳴清啊?”
“真的是亦鳴清嗎……”季騁稍稍鬆了力度,喃喃了一番。
直到亦鳴清又拋出一句:“是亦鳴清,但又不是亦鳴清。”
聞言,季騁的瞳孔驟然縮小,呼吸一滯。即使如此,他的語氣也不急迫,反而帶著一□□導,想要讓亦鳴清順著他的提問給出答案。
“你究竟是誰?”
“唔……我是亦鳴清,就是亦鳴清……”
“你是亦家的亦鳴清?”
“嗯?什麼亦家?我隻是個亦鳴清?”
季騁這會兒眼神透著一絲古怪。他沉思片刻,拋出了下一個關鍵問題。
“你的公司叫什麼名字?”
一聽有人問自己的公司名字,亦鳴清反倒開心地笑了起來,那一臉的純真無□□人心癢癢的。
極其有耐心的季騁就這樣等著他給予自己想要的答案。
然而……
然而亦鳴清睡著了。他就這樣坐在床上,頭一點一點的,完全就是熟睡了的模樣。對此,季騁有些無奈,卻又偏偏拿他沒轍,隻好讓他躺下,掖好被子。
可惜了,關鍵問題沒能問出口。
不過,沒關係,下次他找個機會騙他的亦亦喝酒就能繼續套話了。
來日方長,今天就暫且放過他的亦亦吧!
猛然睜眼,亦鳴清就感受到腦袋鈍痛,仿佛有誰拿著錘子狠狠敲他的腦袋。他撐著頭,閉上眼睛緩了下,旋即再度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發現這地方很陌生。
這擺設……怎麼看起來像是酒店?
亦鳴清的表情很茫然,他完全沒有喝醉後的記憶。
總的來說,他喝斷片,隻隱約記得他就喝了一杯酒。
對,一杯,就一杯他就醉了!
天曉得他喝醉後有沒有發酒瘋?但願沒有,畢竟他沒那個膽在顏曦麵前發酒瘋。
不得不說即便穿書,這具身體真的跟穿書前的他幾乎一模一樣,一杯倒的體質相似得可怕。當然,就連患上的病也一樣。
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的呆後,亦鳴清剛想起身就被突如其來的眩暈給整得往後倒,又重新躺在了床上。
亦鳴清:“……”
他錯了。他再也不敢喝酒了。
暈成這樣都不知道要暈多久才好。
即便不照鏡子,亦鳴清也能百分之百確定他現在的臉色絕對很糟糕。
“嗯?早安啊,亦亦。”
熟悉的嗓音響起的瞬間,亦鳴清一個鯉魚打挺,立刻坐起身往門口方向看去,果然映入眼簾的是季騁的那張漂亮臉孔。他當下欣喜萬分,想要起身,結果發現自己還沒暈完,隻好乖乖坐在床上。
季騁見他不起身迎接自己,臉色好像也不太好,意識到他可能是宿醉的關係,於是提著手裡的食物走到他身前,微微蹲下身子。
他盯著亦鳴清的臉看了一會兒,驀地伸手摸了一下,結果發現亦鳴清的臉雖蒼白卻有些燙手。
眉梢微粗,季騁的手從他的臉頰移到亦鳴清的額頭,想要幫他測溫的時候,亦鳴清已經抓住了他的手,讓他碰不了他的額頭。
“我沒事。”亦鳴清牽起一抹有些虛弱的笑容,眼神裡滿是安撫的意思。
“你的臉很燙,手心也是。”
“唉呀,這隻是宿醉後體溫偏高的關係,不是發燒。”
“真的嗎?”
“真的。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亦鳴清認真回道,畢竟他很清楚自己喝醉後的模樣。
體溫是高,摸起來特彆嚇人,但那其實不是發燒。
季騁也不知道是真的信了還是什麼,不過看他臉色蒼白,他也就不再多問。
“我給你打包了吃的,你要不吃點?”
“嗯……我先去洗把臉再吃。”
亦鳴清這會兒已經不暈了,所以他一下就起身,踩著緩慢的腳步進了浴室,關上了門。
確保季騁沒有跟進來,亦鳴清這才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麵色蒼白,整個人看起來特彆沒精神,唯獨那鮮紅顯得如此的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