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哥,你叫什麼名字呀?”韓吻桐忍不住問道。
“陳烯。”大帥比把外套搭在肩上,懶散道,“你呢?”
“韓吻桐,”她將雙手背在身後,儘力掩蓋著自己的雀躍。
“很好聽。”陳烯扭頭看她的小動作,臉上緩緩浮現出兩個酒窩。
“為什麼會來網吧?”陳烯好奇道。
“當然是…”韓吻桐故意頓了頓,“因為這家網吧門口有你這個站街頭牌咯。”說罷,又俏皮地眨了眨眼。
陳烯眉頭微挑,輕笑了笑,低沉的嗓音緩緩開口,“那不知道這位小姐對我的服務滿意嗎?”
“給你五顆星!”韓吻桐伸出手掌,向他麵前揮了揮。
一路上兩個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很快便到了韓吻桐家附近。
“這個時候,我是不是該保持些神秘感,不讓第一次見麵的你知道我家在哪裡呢?”韓吻桐歪了歪頭。
“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就送到這裡。”陳烯說著向後紳士地退了退。
“可是我們小區裡萬一有壞人怎麼辦,我突然又想讓你送我到我家樓下了,怎麼辦,”韓吻桐心思微動,改口道,“反正你也不知道我家具體在幾樓咯。”
“第一次見麵就知道我家在哪個位置,這位先生豔福不淺嘛,”韓吻桐湊近他,打趣道。
看到陳烯竟然罕見地愣了兩秒,耳尖也微微發紅,她像是被取悅到,莫名就很喜歡看到這一幕。
誰知下一秒,這位“紳士”便把他們之間的距離猛的縮短,眸中映出女孩臉紅的可愛模樣,“這樣啊,既然我護送你安全到家,你是不是應該請我上去坐坐,喝杯茶什麼的?”陳烯麵不改色,從善如流道。
“不逗你了,小可愛,”陳烯再次向後退開,二人之間的距離恢複正常,“就送到這裡吧,有緣分的話,我總會有一天送你到家門口的。”
“趁現在天還不算黑,注意安全,快點回家吧,”陳烯同她擺手道彆。
回到家後,將母親的斥責和盤問扔在腦後,韓吻桐關上門並上了鎖,跳上了床就是一頓翻滾。
腦海裡全是陳烯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美色使人上頭。
那雙桃花眼簡直就是他下蠱的利器,讓人不自覺地就陷了進去。
有點期待再次見到他是怎麼回事。
平複了一下躁動的心情,她緩緩走到書桌前,看著桌上的日曆,離畫著圈的開學日還有五天的時間。
也不知道新分到的班級會不會有認識的同學,希望班主任老師是個好老師吧。
她翻開自己的日記本,在上麵刷刷寫下了自己的少女心事。
今天的日記本內容比往日的要多很多,主要內容都圍繞著與陳烯的邂逅。
望著桌上的一摞教輔書,韓吻桐默默歎了口氣。
從小母親便要求她什麼方麵都要做得好,在她還很小的時候,就給她報了鋼琴、舞蹈、繪畫、書法、口才等等各種各樣的興趣班。
儘管她並不喜歡去,也覺得每天周而複始地四處奔波很累,可她從小便被教育要聽長輩的話,不得忤逆,加上母親嚴厲的形象令她實在是害怕,所以兒時的她從未想過和家裡提出自己的任何想法,即使提了,她也覺得不會被準許。
她就在這樣充滿壓力的環境下日益長大,她的母親以她的聽話為榮,但韓吻桐卻知道,她的心裡有一個巨大的核,而這個核即將爆發,因為她再也無法忍受每天循規蹈矩,不敢有任何自己的想法。
這樣的日子,她已經過膩了,也過煩了。
從幼兒園到初中,她的成績一直都穩在前十名,即使這樣,她的母親仍舊對她有很多不滿,要求她去爭取第一名,可她實力有限,因為偏科的數學總是拖她的後腿,所以她發揮的極限也隻能堪堪得個第三。
聽著母親不斷地表露著自己的失望,她開始了自我懷疑。
最後她發現,自己活在了母親用條條框框束縛住她的牢籠裡。
平日裡,她連出門和同學玩都要在三點前回家完成母親給她留的習題任務,不能和男孩子走得太近,不能……她的生活裡,有太多來自母親口中的“不能”。
直到一年前,中考結束,她試圖第一次和母親提出自己的想法,她想考一所專業的國標舞學校,並說了自己想要通過舞蹈藝考繼續走未來人生的路。
可母親卻為此發了很大的火,“我是不是不應該給你送去學拉丁舞,早知道你都已經跳瘋了,我就應該及時把你的舞蹈課叫停!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應該以學業為重嗎?按照媽媽給你製定的計劃走肯定是最適合你的,你隻需要乖乖地讀完重點高中,再考個好大學,最後找一個靠譜的班上,難道不好嗎?你藝考會有什麼大好前途?會有穩定的工作嗎?你告訴我!”
“再說了,你看看藝考那些人都是些什麼貨色,一個個不都是學習不好走投無路了嗎?你如果真的走了這條路,你讓彆人怎麼看你,又讓媽媽的臉往哪裡擱!”
韓吻桐很想反駁,很想爆發出怒吼,但她卻隻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無聲地流著眼淚。
“砰砰砰,”是一陣煩躁的敲門聲,“韓吻桐,你給我出來!”
她的回憶戛然而止。
麵對母親的狂怒,她選擇了默不作聲,也發自內心的不想置以回應。
又是這樣。
自從那個提出了自己想法的下午過去,母親對她的要求便越來越嚴格,幾乎方方麵麵都要管束著她,批評著她。
她也慢慢的不再一味的忍讓,開始選擇了無視,企圖用冷漠的態度讓母親閉嘴,又或是學會了頂嘴,儘管挨了不少巴掌。
就在今天上午,她和母親第無數次吵了起來,原因是母親看到了她臥室裡貼著的舞蹈學院招生海報。母親認為她屢教不改,已經在重點高中上了一年學了還是不肯死心。
她再也無法忍讓,幾乎是暴走一般摔門而去。
她覺得,是時候把自己變成一個自由且不受管教、不受約束的叛逆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