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上觀眾的立場足夠靈活,誰說得有些道理,看起來足夠自信,就相信誰。
【好像很有道理啊】
【於編劇的人設就是藝術至上,連給他發工資的新投資人都看不起,對於幾乎是毀掉他作品的女主角恨之入骨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個演員真有點東西,觀察地好細致,我之前怎麼沒注意到於編劇的死人臉上有什麼特彆的表情?】
【看來需要等剪輯版出來以後逐幀回放了】
有人去問導演。
【她真的是演員嗎?感覺好像真正的偵探】
導演坐在幾個屏幕前,能看到嘉賓們在歌劇院裡的行動,也可以實時看到直播間裡的彈幕。
見時機差不多,導演樂滋滋地揭曉答案。
“確實是偵探,聽我朋友說已經幫警方破過幾個案子了。”
導演的朋友就是遠在嘉陵市的袁警官,兩人是老鄉,之前村民盜墓私自販賣文物的案件一出,熱度不小,導演雖然忙於工作沒有時間回家鄉,卻也找了不少熟人詢問。
袁警官正是其中之一。
這才是他特意邀請鬱安來參加節目的原因。
觀眾聽到畫麵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聽內容和之前鬱安做的自我介紹完全不相符,話題立刻從討論嫌疑人變為八卦。
有一些懷疑是炒作的聲音,很快就被熟悉導演從不請明星也請不來的作風的老觀眾壓下去。
【雖然不能理解一個偵探乾嘛要去演戲,倒是和這個節目很相配】
鬱安的粉絲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刷屏,一個個快樂無比,搖旗呐喊。
老觀眾們中有部分人也想起了陪家人去看過或者被安利過的春節檔電影。
【我想起來了,她演的那個欺詐師!好家夥高智商人就要演高智商角色,本色出演啊】
【高智商不隻是人設,有真才實學的演員,愛了愛了】
【電影下架了嗎?突然想去二刷】
也有沒看電影的,心中生出想要觀看的欲望——偵探去演電影多稀奇啊,好奇心人人都有。
立刻又有粉絲親切告知電影名稱和上映檔期還未結束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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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劇的確有動機,但他如何從二樓下到一樓再繞過後台那麼多人去往燈架上布置機關還是個問題,道具師說他隻聽到一個人的腳步聲。”
巫延將表格紙反過來,在背麵簡單幾筆畫出了劇院的平麵圖。
上二樓的樓梯在舞台右側,但並不能直接去到燈架處。
通往燈架的樓梯十分隱蔽,在後台一角,從二樓過去著實要繞一個大圈。
鬱安聳肩,“我隻是覺得,不要把目光完全集中在後台那些人身上比較好。”
滿腔激動的曠野被潑了一盆冷水。
他也不生氣,鬱安說得是有道理的,他玩過那麼多懸疑遊戲,對許多套路深有研究,越是放在表麵的東西,越不可信。
“那兵分兩路吧,按照線路來分,後台到燈架和二樓到燈架,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巫延握著筆,筆尖在簡略的平麵圖上勾出兩條線。
“你們去吧,我想去女主角的化妝間看看。”
要是之前鬱安提出不和大家一起行動,在彈幕上一定會被罵得很慘,說她搶風頭不合群。
可在逼著NPC畫表格、與汪琦正同時指出另一位嫌疑人這兩件事之後,大家對她的行動抱有更多的包容和期待。
還有一些觀眾,沒有跟著大部隊,特意選擇了鬱安視角的分屏繼續看直播。
【怎麼這麼多人?我還以為都去看雲老板他們了】
【找線索翻東西看哪個都一樣,反正最後都要歸納說明的】
【簡單點,說話的方式簡單點,我直說吧我就是衝著臉來的。】
幾個觀眾原本想要激烈反駁自己隻是看重了能跟上汪偵探思路的頭腦,可視線一落在屏幕上線條精致的眉眼,反駁的話便怎麼也說不出了。
誰說喜歡推理和欣賞美色是完全相悖的喜好?
在這裡,視覺感官和腦細胞可以同時得到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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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角的房間小小的一間,被幾個可移動衣架塞滿,除了全身鏡和化妝桌之前再沒有太多落腳的空隙。
那正是鬱安早上才見過的那種衣架,單單一個就能掛上十幾件衣服,盧小紅還按照風格特點將演出服、日常服飾、晚宴正裝分門彆類地掛在不同衣架上。
足以看出她的受歡迎程度。
鬱安隨手拿起一件晚宴長裙,衣架上還係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個人的名字。
其他幾件正裝上都有類似的紙條,名字大多不一樣,有的反複出現,有的卻隻是曇花一現。
鬱安看了一眼房頂上的攝像頭,將紙條對準自己帶著的微型攝像機,讓觀眾也能看清楚。
這是曠野之前拿到那張表格時做的動作,她也有樣學樣。
“這些裙子都是盧小紅的頭號粉絲送的,她標上名牌應該是為了配合送裙子的富商。”
彆人送這些價格昂貴的正裝過來當然不是為了擺著好看,是希望盧小紅能穿著自己送的衣服答應宴會邀請,給自己漲麵子。
要是不小心弄錯,將彆人送的裙子穿去宴會上,可就反而成了結仇。
化妝台上還擺著一條未拆封的裙子,一套首飾以及一張邀請函,佐證了鬱安的說法。
【這就是早年的榜一大哥吧】
【笑死,這種事真就從來都不變】
鬱安看著桌上的東西,微微皺起眉頭。
打開金絲楠木的首飾盒,各種彩寶鑽石和溫潤玉器擺在一起,被燈光一照,反射出的光芒很是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