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安聳聳肩,“所以這一對情侶也很有可能隻是貌合神離,感情出了問題而已。”
她目前對他們的懷疑並不是很大。
錢璧忽然琢磨出不對勁來,“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去黃金島上等著?”
“因為我們隻有三個人,我們在明敵在暗,直接過去容易出事,先摸清楚他們來了多少人、打算什麼時候登島才能想辦法抓住他們。”
更何況時機很重要。
沒有他們犯罪的證據那直接抓了也沒用,必須要人贓並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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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第四和第五。
“我們這一批外來人中比較可疑的就這些,他們都曾去租賃快艇的店鋪詢問過出島遊玩事宜,還有兩個是我接觸過的島上的人。”
鬱安語出驚人。
錢璧傻眼了,“等等,不是說他們會混在我們這些外來遊客中上島嗎?”
“但是你看,我們排查人選時的確都是以此為基準進行考慮的。”鬱安很有耐心地解釋,“既然大家都知道這一點,那麼如何避免被人直接找出破綻?”
“……”默默想了想,錢璧發現還真是這樣,這種思維定式完全可以被反過來利用,“分批上島?彼此假裝不認識?”
這樣可以避免從一個破綻拉出一整條線。
“所以在我們這一批人之中目前找不到其他可疑人士之後,我去把島上都轉了一圈,和他們都簡單聊了聊……順帶一提,你的這個娃娃就是那時候買的。”
所以隻是用來偽裝的一種道具,錢璧抽了抽嘴角,他一點也不意外。
鬱安說著有些口渴,炎炎夏日本就容易出汗,對水分的渴求更加強烈。
就在這個時候門被敲響,雅各布端著三杯鮮榨菠蘿汁站在那裡。
“你點的,送到我房間了。”他看向錢璧,“除了那個服務員,沒人路過房間門口。”
雅各布的房間在鬱安房間的前方,要想來到這裡必須經過他房間門口,所以雅各布大敞著房門假裝通風,觀察著整條走廊。
錢璧端起其中兩杯,留下一杯在托盤上,“還有一杯是你的。”
說完,他將其中一杯遞給鬱安後坐了回去。
雅各布低低地道聲謝,轉身回到自己房間繼續坐在那裡吹風。
鬱安捧著杯子含住吸管啜飲一口。
漂浮在冰塊之間的薄荷葉香氣撲鼻,讓香甜飽滿的果汁多出一絲解暑的清涼。
她呼出一口氣,身邊也漂浮起帶著菠蘿甜味的空氣,眼角眉梢隨即放鬆下來,更有精神了。
“還有一個好處,島上的人如果要借用快艇出去,隻要找個合適的借口,不管是家裡出事還是彆的什麼,就不會在店裡留下記錄。”
錢璧恍然大悟。
解釋完自己將目光轉到島上人的理由後,鬱安終於說起引起她注意的兩個人。
首先是快艇租賃店老板的侄子,據說是工作丟了以後來度假兼賺外快的。
半個月前才來到島上。
從上島時間來看十分微妙。
“我去店裡的時候和老板聊了聊,當時這位侄子並不在店裡,據說去海邊撩妹了。”
老板說這話時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他自己並未成家,因此對這位弟弟的孩子十分疼愛,可對方總是吊兒郎當的,對店鋪經營不上心也不見提升自我好去找下一份工作,經常跑不見影。
後來鬱安去沙灘上看見了老板的侄子,他的確在和女人聊天,幾乎所有人都被他搭訕過,包括那個和參賽者男友貌合神離的女朋友。
還有一個人,則是挎著個籃子在沙灘附近賣草編娃娃的老太。
鬱安在沙灘上確認過快艇租賃店老板的侄子後,正要沿著沙灘繞過住宿區去往後方山坡看看時就注意到了那位在沙灘上和每一個人兜售草編娃娃的老太。
她的衣服被洗到發白,雙手因為編製前搓動製作那些草繩而變得十分粗糙,和不遠處養尊處優、如女王般被幾個人簇擁在中心的協會前秘書長西莉亞完全是兩個極端。
說不上來為什麼,鬱安下意識走過去,買下了一個草編娃娃。
後來其他人看到鬱安帶著這個娃娃,在聊天時透露出對方並不和在島上做生意的他們住在一起,而是為了方便采集那些草一個人住在山坡上。
她會在兜售時下山呆一整天,在島民的店裡吃點東西,島民們也偶爾會幫她搬運一些重物上山,但他們和老太之間談不上熟悉,隻知道對方叫艾米,年齡不清楚,來處不清楚。
除了這些娃娃之外,艾米婆婆還會做些驅蟲的草藥香包,她在山上的小屋裡曬著各種叫不出名字的草藥。
娃娃加草藥,巫毒兩大重點元素都齊全了,也不怪島上居民根本不和她主動溝通又不敢拒絕她的要求。
“也就是說,就算換人了也不會有人知道。”
“……咳咳!”
錢璧一口菠蘿汁嗆住,沒有急著擦,咳嗽著低頭再看看放進口袋裡的那個草編娃娃,臉色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