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宋諱,你把張柏琳的屍體帶給易法醫,保護好案發現場。”鄭雨邊脫橡膠手套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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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1305病房。
“宋諱是吧,行,你們都出去吧。”鄭雨對病房內的警察說。
接著,鄭雨走到宋諱的病床旁的椅子坐下,打開提前準備好的檔案,看了一眼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宋諱,他的眼底滿身恐懼,鄭雨微微歎了一口氣開始讀手裡的檔案:“宋諱,2002年4月18日出生於C市市立醫院,父親宋官交,一年前死於車禍,母親張柏琳,死於本次定為他殺的凶殺案,直接死|因是被刀|刺|入心臟出|血過多而|死。"鄭雨頓了頓,問道,"你母親近期有得罪過什麼人嗎?"
病床上的宋諱沉默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鄭雨在旁邊耐心的等待著,不一會兒,宋諱的嘴裡喃喃出一個名字——交峰陽。
聽到這個名字的鄭雨愣了一下,交峰陽,東南亞最大的毒梟,做事殺伐果斷,做事從不心軟,狡猾得很,警方兩年前下達一級通緝令,至今也沒有把他捕獲,所有或受命,或自願前去的緝|毒警察,全部都是有去無回。
“為什麼是他?”鄭雨問。
宋諱神情恍惚,回答道:“我母親在我父親去|世不久之後便染上了毒|癮,我多次勸說,她都不聽我母親把家裡所有的積蓄都換為了毒|品,為了吸|毒,不惜以自己的生命為底牌去貸|款,而債權人正是交峰陽的手下,因為我的母親還不起錢,所以,被他們殘|忍的殺|害了......”說到這裡,宋諱的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他猛地起身,抓住鄭雨的手,聲音顫抖的說:“我母親!她本來預備把房子賣了,換錢,這樣就可以還債了,但是這些畜|牲,不給我母親一絲機會就闖入我家,將我母親殺|害,為什麼!他們這些畜|牲,畜|牲!”
宋諱房內的儀器滴滴滴的響了起來,幾個護士和醫生趕緊開門闖了進來,一個護士拉開鄭雨,說:“警官,您詢問我們可以理解,但請您不要讓患者過激,他現在需要安靜,您還是待他情緒平穩後再來吧。”
鄭雨見護士下了明確的逐客令也不好久待,看了一眼病床上流著淚的宋諱,便驅車回了警局。
路上,鄭雨的心情有些波動,又有些心疼,比自己還要小兩歲的宋諱,父母雙亡,家中欠下無數錢財......
鄭雨回到局裡局長報了這件事,田局長又報了總局,總局為了防止引起群眾恐慌,便讓分局以被|害|人因拖欠高|利|貸而被殘|忍|殺|害為由,結束這件事。
這件事過去之後周圍鄰裡都認為他是掃把星,克|死了自己的父母,都巴不得離宋諱十萬八千裡,隻有鄭雨常常去醫院看望他,待他傷好出院後便把他接到了自己家中,漸漸的,宋諱對鄭雨生出情愫,越來越依賴鄭雨,終於有一天,宋諱鼓起勇氣對鄭雨表白,沒想到鄭雨也同時對他懷有這樣的心思,二人順理成章的成為情侶。
宋諱也想金盆洗手好好做人,相與鄭雨過上平平淡淡的日子,卻不想意外還是發生......
在二人在一起的第三年,鄭雨被派去調查一件陳年舊案,但當鄭雨翻看墓|地的監控時,恰好看到了宋諱三年前在他父親墓|前的那一段,出於好奇,他點開了那段畫麵,宋諱說的話被鄭雨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不隻是他,在場的所有警員,全部聽到了,鄭雨心中駭然,腦中浮現出那個最壞的猜想,他雙手微微發抖,嘴唇泛白,雙腿有些不聽使喚的抖動,他真的害怕極了,他眼中含淚的看向屏幕上的宋諱,那是他朝夕共處了三年的愛人,可就在這時,鄭雨卻覺得他無比陌生。
局裡知道這件事之後立刻立案調查,這一查,便牽扯出了很多的舊案,原來......宋諱父親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人為,而這幕後凶|手...正是宋諱,不僅如此,宋諱的母親的|死|幕後黑手也並不是交峰陽,而是宋諱,宋諱把他母親要還的錢偷偷燒掉了,所以才查無對證,使得張柏琳慘遭交峰陽的毒|手,不止這些,三年前的分|屍|案,五年前的埋|屍|案等等等等,待鄭雨得知宋諱的手中有著多條人命之後,再也繃不住了,他發了抖,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圍在他身邊叫哥哥的男孩居然是個殺|人|犯眼淚慢慢的流了出來,他強忍著,可就是忍不住,淚水如同水流一般湧出,怎麼也止不住......
後來...鄭雨親自將他送上|刑|場,親手將他處|死,宋諱|死|前努力克製住眼淚,不讓他流出,笑著對鄭雨說:“哥,不怪你,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你要好好的,我先走了,彆忘了我。”
而宋諱走的那天,正是他的生日,鄭雨在宋諱走的那天,來到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是一處海邊,夜晚周圍都靜悄悄的,隻有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鄭雨喝的爛醉,哭著說對不起,他哭著,喊著,回應他的卻隻有冷冷的海浪......
愛可以包容一切,但愛不能顛倒黑白,我是一名人民警察,我要給被害人家屬一個公平公正的結果,宋諱,下輩子,一定不要這麼做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