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第三節課
窗外蟬鳴不止,空中沒有一朵雲,窗戶開的很大卻透不著一絲風,空氣裡彌漫著熱浪,讓人透不來氣。
教室裡天花板上的四台電風扇嗡嗡作響,教室裡淅淅嗖嗖的聲音,許是天氣的原因又或是因為待會兒的義賣,大家都焦躁的很。
講台上的孟言之拿著黃色的大三角尺敲了好幾下講台示意安靜,卻總是安靜沒一會兒台下就又竄出碎碎聲,她們班原本的數學老師請假了,他來代一下課。
由於剛接觸這個班,見大家隻是心不定課也是在聽的,也沒在多說什麼隻是無奈。
一節課已過大半,後排的男生時不時瞄幾眼鐘,孟言之許是注意到了,一邊講課一邊走下講台。
薑念坐在第一組倒數第二排的靠窗位置,桌子上書堆疊的很高,左手強撐著要掉下的腦袋。
中午從朋友那兒得了本小說,看的起勁,沒睡午覺,加上夏日的慵懶感和聽不懂的數學課,她困的不行,眼睛費力撐了很久,閉了又張,難受的不行也沒聽進去課,後來乾脆擺爛,囑咐了周圍的同學一聲就撐頭睡了,不過睡得也不踏實。
坐後桌的同學見老師走來,猛一踢她椅子,她驚的立刻直起腰,動作幅度很大,伴隨而來的還有極大一聲。
“啊!”
聲音很大,全班同學包括都聞身望來,薑念覺得丟臉,把頭埋了下來。
老師走到她旁邊,停住了,用三角板越過她的同桌敲了敲她的桌子“這位同學來回答一下?”
薑念緩緩抬頭,對上了孟言之的視線,這位老師認識,辦公室和他們班數學老師是一個,就坐在旁邊,很多次去辦公室都遇到過。
他的頭發稀疏發根泛白,這可能是中年數學老師的普遍特征,臉上沒有表情卻有種飽經風霜月曆,看淡一切的感覺。
她緩緩起身,像放了慢動作一半,動作拖遝的不行,好久才站好,之後低頭盯著桌上的書,沒說話,教室裡也突然安靜的不行,之前的稀碎聲在這一刻消失的乾乾淨淨,薑念手緊摳書。
兩人這樣僵持了好久。
“我剛才問了什麼問題?”老師將書和三角尺夾於腋下,兩手搭拉於腰前,望著薑念,不見回答,又掃了眼全班後又將視線落在薑念身上。
“叫什麼名字啊?”他的語氣沒有很嚴厲,很平淡。
“薑念。”薑念微微抬頭又低下,小聲的說道。
“薑念啊,唉,聽你們王老師提過你很多次。”
薑念微微抬頭,抿了抿嘴,她膚色嬌嫩又白,垂著眸,睫毛彎彎,像隻挨訓的小白兔。
“行了,坐下吧,好好聽課。”
薑念小聲應了聲,坐下了。
之後的半節課,薑念也沒在打瞌睡,但也沒聽懂,端坐著眼睛直直盯著黑板,老師時不時往他這邊瞄一眼,過的很難熬,感覺時間一秒如一分的在轉動。
終於熬到了下課,數學課後的鈴聲總是很悅耳,薑念鬆了口氣,緊繃的身子也鬆懈了下來,趴在桌子上。
“念啊!”同桌轉頭看她,什麼也沒說卻又感覺什麼的說了。
後桌的男同學踢了踢她的椅子,向前探身。
薑念趴在桌上不耐煩道:“乾嘛啊!”
又踢了兩下,薑念直起身轉頭瞪他“乾嘛!有事說。”
“老師叫你。”
“啊!”
隨即薑念轉頭一看,看見老師站在門口一手拿著書和尺子,另一手示意他過去。
薑念沒說啥,動作麻利又迅速的從同桌後麵出去
“老師您叫我。”
孟言之看了眼他應到 “嗯。” 又言,“我跟你聊聊。”
薑念有些不止所措,不自禁的小聲啊了聲。
“走吧,跟我去辦公室”
“嗯。”
薑念跟在老師後麵,在路上遇到了一位老師,兩人寒暄了一下,等他們說完薑念禮貌點微微彎腰叫了聲老師好,像個極為靦腆的小女生。
辦公室就在一層樓最前麵,辦公室很大,老師的座位在第二排的最後,剛好和她們班數學老師是隔壁桌。
之前她也被數學老師叫來不少次,也見過許多次這位老師,但沒說什麼,隻是透過他的眼睛,能看到無奈和失望。
他將書和尺子放在桌上,緩緩坐下,薑念則站在他的斜對麵。
沒等老師先開口,薑念低頭主動認錯道“老師對不起,我不該開小差的,下次不會了”
“嗯。”頓了一下又開口道:“薑念啊,老師今天叫你過來主要是想找你談談你想轉藝術班的事兒。”
聽到這兒,薑念將頭默默低下。
之前她和她的父母講了很久她想轉班,態度都十分堅決的反對。
之前文理分科班的時候藝術班組織了一次自主報名,薑念瞞著父母自己參加了,之後還組織了一次考試,薑念報的美術,考試成績也不錯是可以錄進去的。
之後她把自己美術成績和想法和父母講了以後,她沒想到她們會拒絕而且態度很堅決,最後他們還沒經過她的同意,自己改了她的分科表。
一度到現在母女關係很僵。
但薑念不想就這麼放棄自己所熱愛的,前前後後也和班主任談過幾次,但是態度都一度的保守覺得這件事還是要和父母溝通,想讓父母到學校來一趟,每次都是這麼結局,薑念不願和父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