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稔。”

“？？？”

時稔抽動了一下嘴角，放下手中的筆，目光停滯在林堂的臉上。

“怎麼了啊？”

林堂沒有說話，眼睛盯著窗外。現在正是晚自修，窗外很黑，老樟樹的影子在黑暗中搖曳，遠處燈火長明，斑駁的燈光晃動著，泡進黑夜裡。

“林堂？”時稔輕喚道。

窗外仍是星星的燈光和老樟樹搖曳的影子，林堂還是沒有說話，反而用左手托起了腮。

“林堂！”時稔拍了拍他的肩，“外麵這麼好看嗎？你怎麼了啊。”

“……月亮”林堂微微張開他的唇。聲音飄忽不定的，好像一吹就散了。

“啊？”時稔蹙著眉。

“月亮。”林堂又重複了一遍。

“哪兒呢？我看看。”時稔左□□了下身子。

“把頭伸過來。”林堂低語。

時稔挪了挪凳子，把頭伸到林堂的臉邊上。

從老樟樹枝葉間的縫隙看過去，一輪明月臥在枝乾上，發出銀白的光，它就像一葉孤舟，靜靜的漂流在夜空中。他不與下方嘈雜的燈火相融，而是遠離塵世喧囂，與夜幕為伴，好似“縹渺孤鴻影”的意境。

月亮啊……

林堂說過他很喜歡看月亮。他愛月亮，愛它的不入凡塵，愛它的獨立不倚，愛它柔無瑕的銀光。

……

時稔想起來林堂小時候說過，月亮好像他自己，每次看見月亮，他就覺得月亮是他的倒影。月亮在往春天裡趕，他想搭乘上一輛“開往春天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