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簡躺在靈魂冶煉爐上，那是一個平台，紅棕色的粒子從她的身上飄浮出來，好理解一點就是魔法側的量子發射器。

她仍然感到疼痛，肉被硬生生撕扯開又愈合上的疼痛，她忍不住瑟縮，卻又忍不住想要發笑。

“你不應該帶他們來這裡的，我對你的話隻是耳旁風嗎？”北歐神話中的眾神之父奧丁走了進來，帶著他那不討喜的話語。

索爾略顯焦急：“她生病了。”

“她是凡人，他們都會生病。他們不屬於阿斯加德，如同山羊肉上不了宴會台麵一樣。”奧丁輕輕掃了一眼簡和夏洛克便將戒備的目光放到醫生身上：“而你最不應該帶來的人是她，一個歸屬死亡的中庭人。”

“我沒聽錯吧，你誰啊？”顧不上奧丁指的到底是誰，簡一個坐起看向他。

“我有個問題，他們這種自稱是什麼神明的物種跟人類的最大區彆在哪裡？”夏洛克的聲音鏗將有力，看似在詢問醫生實則是準備一唱一和。

“應該是比較抗揍吧。”醫生陰陽怪氣的語調拉長來：“九大王國的守護者奧丁那得是這方麵精英中的精英，畢竟管的太寬，搞事情的肯定很多。”

地球可是人才輩出的好地方，那些外星人一個個閒著沒事乾來入侵地球是鬨著玩的嗎？那肯定得是地球是個好地方啊！

我們可是有好幾個綠燈螢火蟲……不是，是綠燈俠！雖然經常性吐槽哈爾·喬丹做事要人給他善後，但他就是很厲害，這是事實好吧？

一個扇區都不一定能找出來一位的綠燈俠，我們地球上就有四名呢！還隻是算正義聯盟裡的！你們阿斯加德做的到嗎？我們甚至還有無所不能的蝙蝠俠和羅賓！

等等……等一下，似乎不太對勁，她什麼時候如此的發自內心為哈爾·喬丹證明了？雖然說是隊友，但其實一直以來的關係都談不上很熟才是，但就是他的身影一下子闖了進來，她似乎這麼對其他人說過很多次了。

在她記憶裡從來沒有。

將怪異感先壓了下去，醫生與夏洛克頂著眾人的目光將嘴角同時上揚了幾個分寸點形成一個完美的假笑，兩個人如出一轍的“無辜笑臉”霸淩了所有人。

“他跟自己的兒女關係談不上好，除了眼前的這一個。”辛西婭的手點了點正背對著她的索爾：“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姐姐的存在。”

海拉，死亡女神，奧丁的第一個孩子。

對於對於不熟悉死亡女神海拉的人，隻會把醫生當成一個名不經轉的小人物，一個中庭來的凡人能有多大的能耐？

但偏偏她的身上有著死亡的祝福，來自他的大女兒——海拉。這難以置信，卻又是事實。

“他們中庭有自己的治療師，他們叫醫生。”奧丁感到一頭疼，他的實力自然是遠不如全盛之時，如此麻煩的人類還是回到地球讓他們自己解決：“衛兵，送他們回米德加德。”

“慢著，我就是醫生，這玩意在地球以現有科學技術可沒法治。”醫生拿出來了資格證展示，她甚至真的去考了：“簡·福斯特女士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這麼強大的能量…看您那充滿了顧慮的樣子，不會是在害怕諸神黃昏的預言吧，黑色讓你想起了什麼，九大的守護者奧·丁·閣·下？”

明知故問，但看到上位者一閃而過的錯愣，醫生還是不可避免的感到了一絲愉悅，她解釋道：“預言又不是隻有一家能做到的，雖然付出的代價讓我很不爽就是了……咳咳咳——！”

眼前是大片的紅色，這對於上一秒還算正常的任何人都是一個突如其來的衝擊。

醫生很快就反應過來就捂住了嘴，自腹部不斷發力的咳嗽幾乎要把內臟全吐出來為止。她難受地彎下腰，鮮血自手指間的縫隙不斷下滴。最後整個人跪倒在地，雙手勉強撐住上半身，不住地咳嗽。

直到地上的血液積成了一攤，蔓延到了索爾腳前，她才止住了突如其來的咳嗽，裝著沒事人的樣子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手被一個人牽住被拉了起來，比她要更加溫暖，她很怕冷，所以越發留戀溫暖。

劇烈的咳嗽後耳內的嗡鳴聲乾擾著她的思緒，喉間的猩甜讓她基本判斷出來是怎麼一回事，獲得預言的代價。她的嘴唇一張一合，喏喏地念出了聲：：“阿托希塔斯…”

地麵上的血液湧動起來，彙聚成一個頭的樣子，紅燈軍團的首領阿托希塔斯的聲音自其中傳出。：“哈默爾—一彆忘了你的承諾。”

聽起來他今天心情比以往要好上一些？醫生顧不上什麼身份危機了，用半輕鬆的語調回應著：“哦對，沒錯，我是打算跟你講來著，但是現在，咳咳…我感覺我，自身難保。”

難以抑製的憤怒衝擊著及及可危的理智，人在極度生氣的狀況下是充滿了碩壞欲，總想將什麼東西打碎才算暢快。

詭異的是這種極端的情緒正在流失，等到最後一點堵塞的血液被咳出後她的所有情感都回歸到一種詭異的狀態。

能量數值1%

“啊…？”低低地發出一聲氣音，阿托希塔斯的虛影晃動了一下，血液紛紛下滴回地麵，她完全沒聽清他在說什麼，什麼能量…？

“你這什麼情況…醫生？”簡的話語充滿了帶慌亂與無措，隱約的不安。

她先是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比起她自己承受不住能量而崩潰，醫生的身體狀態更不容樂觀。老實說她被嚇到了，連那一閃而過的熟悉名字都沒有再去細想。

醫生悄悄用手指敲打著摩斯電碼在夏洛克的掌心內，他馬上接上話：“她沒事，老毛病了，得回地球待著。在此之前先讓我們把話說清楚，關於先前的紐約大戰主使洛基·奧丁森，我們需要進行一個審訊，地球上的部分事件可能牽扯到了他。”

“我很清楚你是誰，辛西婭·哈默爾，在阿斯加德沒有任何需要遮遮掩掩的地方。”抬手示意衛兵停下執行命令的動作，奧丁快步走過去將她手臂的袖子擼了上去，醫生沒有出聲拒絕，她自己也感受到了不對勁。

魔力順著紋路緩緩流動，如同血液那樣在魔法師的體內流轉，這是平常絕對看不見的景象，這也是為什麼他可以複述他們口中所念的咒語卻無法取得同樣的效果的原因了。

夏洛克緊盯著她的手臂，連他這個外行人都能看出來的矛盾，她的情況比表現出來的還要緊迫。

奧丁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詭異的現象，他還感受到了其他的事物在這個凡人身上：“這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該死。”

醫生把手臂抽回來的同時把眼睛上的繃帶一起摘了下來，刺眼的光線讓她第一時間無法看清在場人的表情，但簡和索爾的表情想想都能猜到——跟見了洛基一樣。

她揉了揉發澀的眼睛，帶著最初與他們見麵時的笑容感歎道：“你們守橋人的眼力還真是名不虛傳。”

鼎鼎大名的雷神索爾此刻卻像是失手被自己的雷劈了一下，不可置信的表情與簡的如出一轍：“你…辛西婭？不是，你為什麼要用一個其他的身份再與我們認識還打扮成這樣？”

簡隻是小小的吃驚了一下，但細想好像確實有一些細節能對得上號，雖然完全沒有把她們聯係起來過就是了。

“我認為這要知道很簡單。”

夏洛克被辛西婭推著往前走，她隨意地應了幾句沒再多說他什麼。

“秘密身份？很難理解嗎？也是，地球跟阿斯加德還是很不一樣的。”辛西婭輕輕瞥過索爾，“這是保護周圍人的一種方式。”

以及為行動提供便利，她在心裡補充了這一點，不再去看索爾那複雜的神情，她不在乎這個。

115.

遠在不知道多少英裡遠的倫敦的約翰·華生正對著自己手機上來自夏洛克的留言短信一臉費解。

“不是，這什麼情況？”華生的世界觀再次受到衝擊，一個先前連八大行星都不清楚的某偵探去當宇航員了。

“啊…”歐利姆·沃頓，與華生一起被傳到倫敦某一家銀行差點被當成賊抓起來的倒黴蛋此刻有些擔憂，“已經去到阿斯加德了嗎？”

“哈？什麼…鬼？真是c他媽的英格蘭。”

在經曆了一係列躲避被消化命運與亡靈們的攻擊後（宰相肚裡能撐船，惡魔體內能打架），他約翰·康斯坦丁總算是解決了那摩斯的後續破事，借著辛西婭體內的靈魂寶石也算是給了他死去的老朋友蓋瑞一個安息？起碼亡靈現在沒有出現了，這讓他的負罪感好像減輕了一些？

負罪感是活著的證明，當他麵對著那些必修課，也就是亡靈們的時候，咒罵會是為數不多的選擇。真該死啊，他媽的他整個人被傳送進泰晤士河裡濕透了，他現在就想好好地抽根煙。

他叼著根焉巴巴的煙，試圖讓他的打火機重新運作起來，但這位老夥計最後冒出點火子就徹底啞巴了。

“Damn it!”康斯坦丁咒罵了一句，手將本就亂糟糟的金發揉得更亂一些，他抬起來看向正在撐船的“船夫”：“你可以再好心一些，給我來根絲卡（香煙牌子）嗎，我親愛的朋友？”

“嗯哼？還是少抽煙為好。”

關於跟城市之靈睡過這件事，倫敦不是第一個這麼乾的城市之靈，是洛杉磯告訴她的嗎？感覺不算差勁，但也談不上美好，倫敦比洛杉磯更了解他。

人類女性永遠會是他的頭號選擇，雖說他是個泛性戀吧，但要接受與中年老大叔之間的調情他還是有點難的，一下子就失去欲望了……儘管他們都知道，城市之靈沒有具體的樣子，外表取決於祂們自己的決定。

一個約翰想抽煙，一個約翰有問題，但他有些遲疑要不要開口詢問，畢竟一個按照夏洛克的推理方法能看出不是什麼好人，至少摻和進去的事情不是太好的。而歐利姆·沃頓在思索一些事情，他的表情也不太好。

“你可以用任何稱呼來稱呼我，我是這片土地的投影，是人們的映照。”“船夫”衝他笑了笑，他很和藹，從內心深處感到的放鬆：“你的朋友夏洛克·福爾摩斯真是一個相當有活力的孩子。”

如果沒有城市之靈的安排，夏洛克會在很早就接觸到魔法側的事務，讓一個充滿好奇心的人在沒有任何人攔得住他的情況下過早接觸這些屬實太危險了。

這個世界總會有一些被偏愛的寵兒，雖說在絕對的利益前都隻是能夠取舍的籌碼，如果康斯坦丁沒有成功，那麼祂便會選擇犧牲小部分人。

但開心一點，這種情況沒有出現，不是嗎？要是讓這裡變成地獄的延伸，那就太糟糕了。

孩子，他是這麼稱呼夏洛克的，有些奇怪但不違和，可能又是他認識的眼線一類的角色？就像那群孩子們一樣。夏洛克會為了獲得情報而去選擇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這並不奇怪……

個屁！他和歐利姆在銀行內部被人抓住差點進警察局但那些人卻突然跟失憶了一樣，一下子又散開乾自己的事情去了，是個人都能察覺到不對勁的好吧？

“哦，那個女孩兒，她現在還好嗎？”他這麼問道。

華生有些困惑，但這個問題並不是衝他來著，而是另一位約翰。

“跟以前沒什麼區彆，你問這個乾嘛？”康斯坦丁的手一僵，實話說吧他近來的神經有些敏感的過了頭，但這並不賴他，隻是最近的壞事屬實有點多。

“彆跟我講她現在出大問題了，這並不好笑，你我都知道。”

寶石是個不定時炸彈，誰知道會不會失控，會不會一下子就毀滅世界了。順帶說一句，毀滅世界這事可大可小，指不定隨手一個人他就能毀滅世界了，誰知道呢？反正這事情跟他關係並不大，想到這裡康斯坦丁又安心下來，天塌了正義聯盟先頂著……

哦，他們去了天啟星，去之前蝙蝠還找他問了關於無限寶石的事情，他又是從哪裡知道的？管他媽的，無所謂了。

“……”歐利姆的嘴唇張了張，到底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有些事情是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了的，而他卻無法說出口。

他這是在辜負那孩子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