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雪兒快點超床,一陣急促的叫聲把我叢睡夢中叫醒,我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輕聲的問道怎麼了媽,媽媽滿眼淚水的說你大叫不醒了,口裡流了好多血,怎麼會這樣呢?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一個土生土長的農村娃娃,沒有念過幾年級書,由於父親一直在外打工,家裡的苦活累活也就自然而然的壓到我媽的身上了。我大是一個老農民,瘦小的身軀,臉上的皮膚粗黑粗黑的……,透過玻璃窗,我看到了我大的臉上一臉的土灰,臉臘黃臘黃的,我急切的叫了一聲:大,你咋了?大,你咋了?此刻他已經說不出來話了,隻是用眼睛微弱的看了我,眼淚順著他蒼老的臉頰上慢慢的劃落下來,媽媽一下子哭的死去活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突然一口血又吐了出來,我大才疼的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那顫顫巍巍的聲音,讓人既心疼又無能為力,我媽兩個腿跪在炕上無力的在身後我著我大,我大,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說,我不行了,你把幾個娃娃叫一下,我想見他們最後一次。
大,我去叫哥哥,姐姐,我大得了胃癌已經晚期了,哥哥,姐姐長時間的沒明沒夜的照顧都已經累垮了,我跑到小房裡看到哥哥姐姐都睡得很香,我大聲的喊哥哥,哥哥趕緊起來,大,不行了,哥哥聽到了我的叫喊,連滾帶爬的從炕上爬了起來,姐姐也趕緊的從炕上坐了起來,我們幾個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了上房裡,因為都是農村人,我們家也有一個小四合院,走進門,哥哥姐姐看到了躺在炕上的大,大啊...大啊一聲聲的叫喊著,他用儘全身的力氣微弱的睜開眼睛,隻是看了一眼,便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大就這樣走了,他再也不疼了,再也不痛苦了,他受了一輩子的苦,沒有享過一天福,我家姊妹多,為了讓我們有口吃的,我大一年四季在外麵打工,我見到的次數很少,我一直記得他瘦弱的身體,皮膚一直蠟黃蠟黃的,滿臉的皺紋,看起來比同齡人老很多。
大,走了,他就這麼走了,給原本貧窮的家裡更加雪上加霜了,姐姐不久也出嫁了,哥哥還在上高中,媽媽無力供我上小學了,我也輟學在家裡陪媽媽一起乾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