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逢明叫住華嬪,蘭嬪慶幸自己沒惹事,給祁逢明欠身行禮後便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您的宮女很機靈,比素年機靈多了。”祁逢明上下打量著站在華妃身邊的宮女,他看向素年歡笑道:“跟人學學,這一雙手替人辦事肯定很利索。”
那宮女懼怕地把手背過去,緊緊攥住。
“是。”素年低頭應聲,誰想麵前竟出現一把祁逢明遞來的短劍。
“我剛才想了想,確實是我管教不力。為了讓你長點記性,把那一雙巧手砍下來,掛你房中牆上,日日看著,好以這雙手為榜樣。”祁逢明把劍交給她,拍拍她的後背,示意她快去。
“這點事辦不好,你這雙手也彆想要。”祁逢明低聲威脅拿著劍顫顫巍巍的素年,一把推過去。力氣之大,沒等那宮女反應過來素年直接拿著劍撞了上去。
鬆手之後看著滿手的血汙,素年把刀拔出,那宮女猙獰地倒在地上。素年扔掉帶血的短劍,嚇得失神跌倒。
祁逢明在此之前已經捂住了思勤的眼睛,他回頭戲謔看著,叫翻譯過來。翻譯官已經被嚇得站不穩,但他更怕祁逢明一不爽直接殺了他,趕忙跑了過來。
“帶他去我母後哪裡,告訴殿下我處理完馬上去陪他。然後再稟告母後,有一個衝撞殿下的奴才已經處決,還剩一個主子,由她來定奪。”祁逢明帶著思勤轉身,背對那行刑現場,推了兩人一把叫他們先走。
看著兩人走遠,祁逢明轉過身來扶起還失神的素年,把帶血的刀再次塞到她手裡。
“很好,知道活人砍手容易砍歪,影響美觀。她哪隻手打你了,你就砍哪隻手。看好了,彆砍錯。”
素年知道她必須拿起刀博取一線生機,她的主子不喜歡孱弱的下人。她握緊刀柄,站起身一刀狠狠砍斷那宮女的右手。
華嬪被嚇得癱坐在地上不斷後退,看著素年那充滿殺意的眼神,慌忙為自己辯解。
“七殿下!一切都是她乾的!我隻是讓她幫您說教一下您的宮女!誰……誰知道她會動手!”華嬪又往後爬,見祁逢明依舊上前,徹底慌了神。
祁逢明叫住拿著劍的素年,畢竟這位她和自己都殺不得。他走過去扶起華嬪,笑意盈盈:“娘娘,讓您受驚了。隻是一隻大雁被射了下來,您的宮女不是前幾天就在路上染病去世了嗎?”
華嬪慌亂點頭,連忙笑著附和:“是,是。她染病去世了,染病去世了。”
祁逢明滿意一笑,平舉做請狀:“母後在等著您,本宮帶您過去?”他回頭看向素年,又掃了一眼地上的人。素年會意,迅速處理掉屍體。
孫皇後正逗思勤玩得開心,嬤嬤突然推門進來稟告:“娘娘,華嬪和七殿下求見。”
孫皇後那目光瞬間冷峻下來,揮手示意讓他們進來。隻見華嬪哆哆嗦嗦地走進來,跟在她身後的祁逢明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哥哥!”思勤一看祁逢明來,跳下椅子跑到逢明跟前。祁逢明笑著伸手牽住他,行禮拜見孫皇後。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救命!”華嬪一見孫皇後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爬到她身邊抱住她的腿。見孫皇後並沒有救她的意思,她咬緊下唇殊死一搏:“皇後娘娘!那年在江城行宮可不隻有你!”
孫皇後瞬間慌了神,身邊的嬤嬤拉開華嬪,一個耳光扇過去:“你個瘋子在說些什麼!”
思勤自己轉身不去看,祁逢明蹲下揉揉他的腦袋:“小殿下,那是要欺負你的人,為什麼不看?”
翻譯把話傳到思勤耳中,他噘起嘴巴:“哥哥之前都不讓看。而且哥哥(哈丹)說打女人是世界上最無恥的行為。”
祁逢明笑出來:“那今天哥哥教你,以德報怨是世上最傻的行為。如果有人無緣無故打你,無論男人女人,請你適時打回去。知道嗎?”
思勤點點頭,看著祁逢明又笑起來。
“逢明,聽說華嬪還讓下人打了你的侍女?你想怎麼處置?”孫皇後叫人把華嬪控製住,安下心垂眸吹涼杯盞中的茶。
“母後執掌鳳印,一切由母後定奪。”
孫皇後害怕華嬪的餘黨把自己的事跟祁逢明說,便留了華嬪一命,揮手打入冷宮,次日告誡六宮。祁逢明很配合地沒提華嬪口中的“那年之事”,陪皇後說了些話讓她安下心。
皇帝對祁逢明讚賞有加,中午帶走了思勤。
素年處理完,換上了乾淨衣服。祁逢明轉身靠著大門鼓掌,他有那麼一瞬間想通了為什麼素年傻傻挨了兩巴掌才把自己搬出來。
“七殿下這是何意?”素年裝作不明白,後退一步問道。
“我為姐姐開心啊,借我,除掉了你最恨的人。”
祁逢明“咯咯”地笑起來,邊走邊鼓掌。素年會意勾起一抹笑,跟著逢明走進屋子,關上房門。
祁逢明倒上兩杯熱茶,拿起一杯轉身遞給素年,看著她抑製不住的笑容,輕笑一聲:“喝吧,算我請你的。喝完說說你為什麼篤定我會去救你,我不會去救一個廢物的。”
素年一口喝淨,將茶盞倒扣在桌上:“因為翟大人也在,您不會在他麵前表現出您的一絲冷血。”
祁逢明挑眉攤手,將那茶盞又翻過來,倒上一杯熱茶遞給她。
“說得很好,這杯是獎勵你的。”
素年瞬間跪在他腳邊:“奴婢惶恐!奴婢願為七殿下誓死效力!求殿下讓素年做您的親信!”她抬頭看著低下頭來的祁逢明,又埋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