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獸?”邪祟不屑地道:“那就是一群沒腦子的東西,你該不會忘了我們能驅使魘獸吧。”
穆蘭不敢想象人類像動物一樣被圈養著的那天,情感被剝奪麻木地活著,更甚者要在邪祟的眼皮子底下繁衍交.配,新生的幼兒或者孩童像烤乳豬一樣被供上她們的餐桌。
穆蘭和邪祟的對話還活著的隊員聽得一清二楚,她們焦躁不安,恐懼充斥著整個腦海。
“我要殺了你,你出來啊!”段可涵要崩潰了,她居然是邪祟養的一頭豬,她還殺了自己好幾個隊友,下一個是誰,是不是自己?這讓她怎麼能夠接受。
“可涵,冷靜!”穆蘭叫道。
“我怎麼冷靜,我冷靜不了!”段可涵幾乎瘋狂地哭喊著,“隊長,我不想死。”
穆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著邪祟道:“你的目的,你完全有能力現在就殺了我們,為什麼要拖到現在。”
邪祟停下了繞著頭發的動作,“因為隻有極致的負麵情緒才能讓你們變得更美味啊,憎恨、恐懼、害怕,當然是越多越好,這樣我得到的力量才會更多。”
“所以,我們來玩個遊戲吧。”邪祟的聲音輕快的讓所有人心中一緊,“狼人殺你們都知道吧,玩法差不多。我就在你們中間,每死掉一個人呢濁氣就會褪去一分,死掉的越多屋子裡的濁氣就會越少,你們就能看得更清楚。”
邪祟充滿誘惑的聲音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要不要賭一把,我和你們一樣隻有四級,說不準你們可以殺掉我。”
穆蘭心慌得厲害,不對,不可能這麼簡單,肯定有問題,她想知道到底哪裡不對,可頭腦已經不清楚的她根本想不出來。
剛才死去了四個人,屋子裡還有十二人,或者應該說是十一個人加一個邪祟。
“遊戲開始。”
隨著邪祟的話落驚叫聲此起彼伏,不大的屋子裡開始混亂起來,有尖叫著不要過來的,有喊著救命的,所有人都失去了冷靜,劍身碰撞的聲音叮叮當當如催命音符。
一個接著一個倒下,濁氣一分連著一分減弱。
又死去4個人了,她們模糊地看著附近,不僅沒有因為視線清晰變得安心,反而越發戒備了起來。
要是,要是有人來殺自己怎麼辦?畢竟每死一個,都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段可涵驚魂不定,她心中喃喃地道:我不能死,我不是邪祟,那麼邪祟在哪,她是誰?
她環視著四周感覺看到的每一道身影都像是奪命的厲鬼。
突然一個身影朝她這邊動了一下,段可涵條件反射地刺了過去。
看著倒地的身影她拿劍的手都在發抖,透過又淡了一分的濁氣她朦朧地看到被她殺了的人是趙子怡。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道理誰都懂,她們更明白的一個道理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隻要再死五個濁氣就會沒有了,這個念頭突兀地在還活的人腦海中浮起,然後就是不可抑製地想到,隻要自己還活著就可以殺了邪祟替大家報仇,她一定會活下來的。
不知是誰先動了手,僅剩的七人再次亂了起來,想殺邪祟的,想保命的,還有被迫反擊的,各種心思交雜起了劍音碰撞,她們揮砍廝殺著,搏鬥反擊中又是接連四人斃命。
邪祟死了嗎?
還餘一分濁氣的室內已經能看得足夠清楚,屋子裡還站著的三個身影分彆是穆蘭、程雨和段可涵。
穆蘭在剛剛的亂鬥中受傷不輕,她渾渾噩噩的大腦隨著魘祟之氣的消退漸漸清醒。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能嗅到血的味道,穆蘭看著地上倒下的一具具身體,從小拿劍的手開始不穩,這裡倒下的隊友是不是也有她殺的?
手中垂下的劍尖滴答滴答淌著鮮血落在紅磚上開出了一朵朵暗花。
濁氣還沒散,邪祟還沒死,她的麵前還剩下了兩個身影。
穆蘭抬起了劍從左到右指著兩人,“你們誰是邪祟。”
“我不是,我不是。”段可涵看著指過來的劍尖害怕的搖頭,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麼,是在害怕自己殺了隊友還是害怕不知道是不是邪祟的隊長。
程雨捂著胸口咳了兩聲噴出一口血,氣息奄奄地道:“現在邪祟就在我們三個人裡,都各自小心吧。”
一個是受傷比自己還重的程雨,一個是隻有幾處劍痕算得上輕傷的段可涵。
穆蘭的劍尖從程雨指向了段可涵,同時精神上也在戒備著程雨。
可是段可涵不知道,她隻看到了朝向自己的劍尖,她繃直的神經將斷欲斷,惶恐的雙眸一陣緊縮。
心裡突兀地響起一個聲音,殺了穆蘭,她是邪祟,殺了她,殺了她自己就能活下來。
穆蘭正全神警惕突然一道黑霧蒙在眼前遮擋了她的視線,同時一道劍氣襲來,她剛要舉劍反擊時就感覺自己被一個大力推開。“隊長小心!”
“唔!”是中劍受傷的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