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沙華停掉‘風刃’,放下雙手滿不在乎的回答:“我在你眼裡不是一直很可笑嗎?明明是我先遇見他,憑什麼被你半路打劫?”
“感情這種事從來不講先來後到,何況你和他又沒在一起過,彆把彆人說的那麼不堪。晏裕從一開始就沒喜歡過你,你不知道嗎?”
葉不晚在這場感情之戰中是勝利者,而這勝利者不痛不癢的語氣與“本該如此”的神情真是讓穆沙華討厭極了!但穆沙華沒有接這句話,而是瞧著葉不晚手中的冰劍說:“所以接下來,是要比拚劍術嗎?”
穆沙華目光一凜,隨著周身風起,她緩緩的弓步右閃身,屈肘做出了劍術起手式,可葉不晚卻看不見她的劍。
一個有形,一個無形,自始至終隻有葉不晚一個人的刀光劍影,雖看不見穆沙華手中由氣流形成的長劍,但兩刃相碰,還是會錚錚作響。
葉不晚猜不透穆沙華手中的風劍究竟有多長,又或者是隨時在變換,在看不到對方武器的情況下,葉不晚吃了些虧,身上多多少少出現一些劃傷。
穆沙華一邊以壓製的實力刺向葉不晚一邊說道:“你說的對,晏裕是不喜歡我,可是!如果沒有你,晏裕總有一天會喜歡上我的,我明明已經那麼努力了,就因為你出現了,他就再也看不見我了!就是你!搶走了他!”
穆沙華的攻擊隨著情緒的失控而突然發狠,葉不晚無語,隻喊出一聲“你瘋了吧!”便再也無暇說什麼,因為穆沙華的風劍來勢更凶,與此同時,她還操縱周圍氣流,幻化出無數風刃,葉不晚專注抵擋眼前穆沙華變幻莫測的風劍,哪知穆沙華會另用風刃無恥偷襲。
風刃齊齊穿透葉不晚的身體,她支撐不住,碎掉了手裡的冰劍,被穆沙華的風劍震退好多步。
葉不晚不願意使用【絕對零度】,這個靈術對人的傷害性極強,都不必她使出全力穆沙華也會必死無疑,即便是與穆沙華積怨已久,但麵對情敵,顯然還不至於讓葉不晚使出殺招。
但穆沙華看上去,今天就是要殺她的,她沒有退路了。
空氣中幻化出許多懸浮的冰淩,葉不晚隻抬著一隻手,向穆沙華一指,冰淩如得聖令,迅速飛向穆沙華。這種程度的攻擊,穆沙華豈會放在眼裡,她躲都不躲,隻是用靈術卷起麵前的氣流,形成一道屏障,冰淩近在眼前,卻無法再進一步,紛紛在穆沙華麵前碎開,落地,消散。
就是這自傲的一瞬間,穆沙華感受到到周身溫度驟降,以後背為中心的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凝固,一種由內而外的寒冷由然而生,身體好像不聽使喚,隻想打顫。隨著穆沙華的顫抖,那些被召喚出來的虛幻風刃仿佛也感受到了寒冷一般微微抖動起來,沒過多久便紛紛碎裂消失,穆沙華的靈術徹底被打斷,她跪趴在地上隻想蜷縮起來,睫毛與唇齒之間已然結出細小的冰碴,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被凍死。
葉不晚怎麼會傻到要拿幾個冰淩攻擊穆沙華,那隻是方便葉不晚閃到穆沙華身後發動靈術的幌子罷了。
她將手掌對著穆沙華,掌心釋放出冰藍色的淡淡光芒,另一隻手還在擦從嘴角滲出的一點鮮血。以葉不晚為中心的地麵,一寸一寸的覆蓋了薄冰,冰層不斷發出清脆的響聲。
葉不晚將靈術力量控製的很好,讓穆沙華一直保持這個寒冷到無法自控的狀態,根本不會死。葉不晚已經被穆沙華的‘風刃’傷及肺腑,兩個人誰都沒討到便宜罷了。
葉不晚踉蹌著走向倒在地上不停打顫的穆沙華,蹲下身來涼薄問道:“一定要成為我的手下敗將才肯罷休嗎?我和晏裕彼此相愛,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放過我?”
穆沙華到了此時也不願意低頭,即便感到無比寒冷的縮在冰麵上,也要用最哆嗦無助的語氣說出最挑釁的話:“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穆沙華感受到的,已經從冷,變成了疼,渾身都在冷得發疼。
葉不晚歎了口氣,緩慢的站起身來,“你這樣早晚要誤入歧途,我得告訴溫校長,讓政治部多留意你。殺戮同門,不是靈術師該做的。”
穆沙華大吃一驚,葉不晚這個女人,搶了她的心上人,還要再毀掉她的前途,自己卻能冠冕堂皇擇得乾乾淨淨,天下怎麼會有如此惡毒之人!可恨自己用儘全力也隻能勉強跪在冰麵發抖,看那樣子倒像是氣得。
疼,實在是太疼了。
葉不晚現在沒力氣離開映天塔,隻能搖搖晃晃過去扶住欄杆,夕陽已經沉下地平線,最後一道餘暉也隨之暗淡。
長夜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