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 “兩位姐姐,忙著呢?今兒怎……(1 / 2)

“兩位姐姐,忙著呢?今兒怎麼沒見薇容?”阿鐘照常路過趙姬的主院,滿臉笑意地跟兩個侍女打招呼。

“哎呀彆提了,她遭罪了,把我們也折騰得夠嗆。”圓臉的喚作澄碧,一邊端著水盆出來,一邊抱怨著。

阿鐘好奇:“薇容姐姐遭罪了?怎麼了?夫人罰她了?”

“哪能呢!夫人不是最疼她了嘛!聽說是讓個小丫頭捉弄了,弄得臉上手上一片紅,都哭得不想見人。夫人也就由著她今天沒當值。”

“啊?府裡誰不知道薇容姐姐在夫人跟前得臉?哪有小丫頭敢捉弄她?”阿鐘適時露出吃瓜的震驚表情,成功勾起了澄碧的分享欲。

她拉著另一個侍女一同蹲下搓洗著衣物,一邊興致勃勃地小聲道:“具體的我們也不是特彆清楚,大概是夫人請人來府裡彈琴,薇容仗著夫人縱容,主動去招惹了來的小琴童,結果好像沾上了什麼東西,整個臉和眼睛都發紅了,洗了好久。”

“那個過來彈琴的女子,似乎與夫人有舊怨。”

“不過這就不是我們能亂說的了。薇容跟在夫人身邊最久,想必是想教訓那琴童不成反被捉弄了!”圓臉女子遮不住麵上的幸災樂禍。

薇容平日裡除了趙姬,對誰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大家麵上恭敬稱一句薇容姐姐,卻在她遭罪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樂得歡。

阿鐘表情豐富,又跟著附和了一會兒聊了點彆的。

“那兩位姐姐忙著,明兒帶些涼點來給姐姐們解饞。”

“阿鐘就是會來事兒!......”

回過身的阿鐘迅速小跑,一路沒停著直接到了趙政的院子。

這塊院落一向是府裡最安靜的地方,不算荒涼,可也確實稱不上受重視。

比起趙姬院子中的奢麗擺設與珠簾軟香,這兒隻有青石堆路,單一的木頭雕飾。

阿鐘輕輕叩門,得了應聲才小心推門,他上前幾步,拱手道:“公子,前頭院裡消息,不過十來日,就能動身了。”

趙政沒回話,自從親眼目睹過那事,他就再也沒往自己生母的院落裡去過,哪怕趙姬曾氣急和下人怨懟他,小小少年也依舊獨來獨往。

阿鐘轉了轉眼珠子,想了點有意思的又開口道:“公子,您記得夫人院裡的薇容嗎?就是那個經常拿鼻子看人,上回還推了奴一把的。”

“她這兩日可遭罪了,聽說是被人撒了藥粉,到現在都見不得人呢。”

趙政沒吭聲,但眼神明顯移到了他身上。顯然,尹茉兒那日淨手時手中攥著的布巾,想必就沾著所謂的藥粉。

阿鐘再接再厲:“這藥粉好像很好使,聽說請了醫女來都看不出是什麼。若是茉兒姑娘有多餘的,奴可要去討要些。要是以後有人欺負奴,奴就悄悄弄他手上。”

“小兒家把戲。”少年語氣冷淡,眼神轉回了竹簡上,指尖卻不由自主地用力。

她的那些東西,的確都聞所未聞。

他的思緒又不受控製地飄到了那個神奇的鏡子上,明明布袋子是係著的,卻能清清楚楚看見裡麵擺放著什麼。連做夢,都沒有想過這般奇妙的東西。

隻是不知道能看見的距離有多遠。如果對戰之時,能借助它,不費吹灰之力就看到對方隱藏的物資,那該是怎樣的助力!

但,隻此也夠了。尹茉兒的秘密讓趙政知道天地間有那麼多玄妙神奇的物件,現在造不出,以後總有工匠能造出的。哪怕隻是樣式,都比如今的水平精巧太多。

“對了公子,既然時間和太子丹那頭說的對上了,咱們是不是該早做準備?”

“動身前,找個人帶上腰牌,混進公孫府去。做什麼你知道。”趙政手上沒停,吩咐卻是不容置喙。

阿鐘立刻應下,心裡喜滋滋的。公子現在的事兒大多沒避著他,想必是要帶他去秦國的。

留在趙府做個任人使喚的小廝,還是跟隨公子去秦國當心腹,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

“茉兒,怎麼考核提前了呀!我還有好幾個動作都沒練好。這下怎麼辦,晚上不能睡覺也得練了!”春來哭喪著臉坐在尹紓身旁,周圍女孩兒們的表情也大多都和春來一個樣。

明兒就是決定誰能升上大班子去的日子了,尹紓卻已經有了旁觀者的姿態。

接觸舞蹈這些日子,她流過汗灑過淚受過傷,若不是在這注定要成為貴族挑選的商品,尹紓並不排斥爭取晉升。可如今,要去秦國基本已成事實,馮教習清楚這一點,想必也不會把名額給她。

思及馮英,尹紓還是看不透這位教習身上的謎團。能和未來的秦國太後結仇,也不是簡單的人。

既然都是習舞之人,怕是逃不開那些資源搶奪。可馮氏費儘心思讓她跟著去秦國,又是什麼道理?

“沒事兒,大家時間都一樣,還不如好好休息下,明兒精力充沛迎接考核呢!”尹紓說的是真心話,三個教習平日裡看了那麼多次練習,晉升人選也不是明天的考核一錘定音的,其實人選早就有了,隻差臨門一腳罷了。

隻是不知道,誰能做那個先拔得頭籌去大班子曆練的人了。

春來是勤奮型的,動作要是論標準,這班子裡還沒幾個能超過她的,不過用現代評價詞來說,就是表現力差了些。尹紓壓著腿,放空著想。

“哎,茉兒,我還是覺得你最有希望。你可能不知道,前幾日大班子裡的藍教習訓話,居然提到了你,說你勤奮刻苦,半夜都起來練舞。”

“說起來我也才知道你這樣努力。”

【茉兒本就優秀,這回定是她能升上大班子了。我應該為她高興,隻是以後,又是隻有我一個人了。】

尹紓聽著春來的話,和那從來沒變過的單純所想,突然五味雜陳。

她遇到的,不是曆史畫卷上寥寥數筆勾勒出來的人物,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女孩子。如果幾天後不告而彆,對真心把她當唯一朋友的春來來說,恐怕比她去了大班子還要殘忍百倍。

還有琅畫,那個和原主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姐妹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