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他一時不察就被沢田綱吉放倒在了地上。
扭過頭,是自己的同夥正在口吐白沫。
遭了。
腦海中最後的印象是遇上硬茬了……但是剛才那個司機他怎麼想還是十分奇怪,滑雪服男最後往那麵看了一眼,隻看見司機巋然不動的腿。
一般來說公交車遭到襲擊的時候,司機都是這麼鎮定的嗎?他們受過專業訓練?
意識逐漸消退的滑雪服男再怎麼危險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因此也就完全無從知曉,坐在屬於司機的位置上的原本就不是什麼司機。
那是一坨人形的怪物,隻是稍作偽裝加了些精神係的東西,在普通人麵前便表現得如同普通司機一樣。
就和這台車一樣。
在兩個滑雪服男倒地的瞬間,公交車的車身劇烈地抖動了起來。
與此同時動作的是最後排的爆炸頭女人,她是兩個滑雪服男的同夥,原本計劃坐在後麵同他們裡應外合控製公交車上的人質……現在兩個沒用的男人都撲街了還裡應外合個什麼鬼啊!
可她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一左一右兩個家夥同時抓住。
左邊是個金發黑皮的男人,右邊是個看不到正麵的口罩男,兩個人的手勁極大,讓她的眼淚都瞬間被捏了出來。
“喂你們兩個乾什麼!放開老娘啊喂!”
降穀零似笑非笑:“我這是眼睛出問題了嗎,竟然在公交車上看見一個大搖大擺的亡靈。”
黑發青年——或者我們更熟悉他的名字,赤井秀一波瀾不驚:“眼睛出問題的話可以去醫院看眼科,但是看見亡靈或許已經沒救了吧。”
爆炸頭女:“喂你們聽見我說的話了嗎?”
降穀零:“是嗎?不過我還是奉勸有些人在管彆人之前先管好你自己,不要隨地亂管,這樣很沒有素質。”
赤井秀一:“我也讚同這句話,這位先生,在管彆的事情之前先管好你自己,不要像是一條瘋狗一樣隨便捉著人就亂咬。”
爆炸頭女:“……你們有什麼仇什麼怨不要把我放中間行吧?”
降穀零:“嘻嘻。”
赤井秀一:“嗬嗬。”
好像是聽不進人話的。
雖說沒回過頭,但實際上注意力也分在後麵的諸伏景光:……
他將好奇極了地扭頭看後麵的江戶川柯南的腦袋轉過來,真情實感地教導:“柯南君不要學他們哦。”
江戶川柯南:……哦。
等等這好像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吧!
他一臉吐槽還沒說出來,卻見綠川光站起了身。
等等綠川先生這是要去拉架嗎?
——卻並非如此。
隻見綠川光走到了沢田綱吉所在的地方,棕發青年很是老道地給兩個乾趴下的家夥綁好踢到一邊,在公交車內空出了一片區域。
眼鏡被綠川光戴著,江戶川柯南看不見此時此內車內的狀況——但想到那副肉塊湧動的模樣,就是見過許多凶殺現場的江戶川柯南,也覺得有些惡心和想吐。
而此時此刻,綠川光就戴著能夠看見那些惡心東西的眼鏡,緩慢地從身側的大提琴盒子中拿出了一把刀……嗯嗯?什麼東西?
諸伏景光並未在意小偵探的呆滯和無語。
並不知曉江戶川柯南真實身份的他隻將對方當做是稍稍有些聰明但不多的小孩對待。現下怎麼看也不是和小朋友做過家家遊戲的時候,因此很快將注意力放回了自己的身上。
尊尼獲加的教導猶然在耳,但其實沒什麼用。
而他就要在這種沒什麼用的教導下揮刀了,這讓諸伏景光著實十分躊躇。
幸而沢田綱吉發現了他這點微妙的踟躕。
隻是稍稍一想,沢田綱吉便明白了對方的猶豫所在——畢竟他自己也是當初被山本式教學法折磨過的人。
唔,要不然換成隼人式的?
但是結果大概就會像他以前一樣,被兩位友人獨屬於自己的方法弄得摸不著頭腦。
於是沢田綱吉鼓勵地笑了笑:“沒關係,光君隻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揮刀就可以了。”
著實是十分溫暖的笑容。
如果不是知道麵前之人的真實身份,諸伏景光很難將這麼個笑容溫暖的暖男同組織聯係起來。
他收斂心神,按照狙擊之前的習慣,先將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有一個問題。”半晌,沢田綱吉聽見諸伏景光的聲音。
教父歪頭:“?”
“你這樣親自教導我……琴酒知道了,不會生氣吧?”藍眼睛的青年沒看他,卻又像是一直緊盯著他一樣,聲音在最後被壓得極低,是人聲鼎沸中的竊竊私語,“尊尼獲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