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可以走了。"商玨接過於寬德準備的酒杯,幫餘瀞和自己都倒上一杯醉花間。
"好好好,臣這就走。臣正好能到樓下吩咐後廚,讓他們準備些好酒好菜,備好了再讓玄武送上來。"
商澤笑著回應,離開之前和待在他後邊,等著他結束與商玨對話的男子打了個照麵。
這人不是────
鄒漪與商澤正麵相對時,根本沒想過京城之大,他竟會與被自己錯手打傷的恩人在此處不期而遇。
"誒!你不是……!"把樂於助人的爺打傷還落荒而逃的那家夥嗎?商澤心想。
"鄒漪?你怎麼會在這兒?"
餘瀞剛剛坐在原處,一直笑而不語的專心聽著商玨和商澤兩人對話,直到商澤準備離開露出後邊那人的臉,餘瀞才發現原來鄒漪也在。
"鄒漪參見陛下,大人。"
鄒漪在接受餘瀞的診治之後,曾扮作宮人與餘瀞一同進宮麵聖。
餘瀞曾因他與族人陷入險境,是以商玨那次見他自然不會有好臉色,還是餘瀞這些日子不斷地勸導和安撫,現下再見,商玨的麵色已和緩許多。
"陛下和餘大人都認識他?"
商澤驚訝的看向商玨和餘瀞,又看回這個叫鄒漪的男子。
不好,若這人是餘瀞的朋友,那他還怎麼收拾這人才好?
"你認識?"商玨挑眉一問。
"當然認識!臣眼睛旁邊的瘀青還是拜他所賜。"商澤瞪了鄒漪一眼。
雖然經過兩日再加上擦了餘瀞給他的藥膏瘀痕已不明顯,但曾經被打青就是青了,在他心中刻下的傷痕難以抹滅。
"陛下!這件事草民可以解釋!"
鄒漪心想這人怎麼如此小心眼。
鄒漪想好好交代始末跟商澤道歉,但商澤這樣當麵告禦狀,他還怎麼解釋?
商玨看了看這兩人,有些隔岸觀火,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感覺。
"鄒漪,你毋須緊張,朕知你不是會隨意傷人之徒,定然是睿王與你之間有什麼誤會,你與他說清楚便是。"
商澤一聽,商玨這是連收拾的念想都不給嗎?那他不就白白被打了?
鄒漪看了商澤一眼。
原來這人,是睿王爺啊!
"那個......睿王爺,其實我那日真的不是故意打傷你,我那是因為怕你碰到我的左手,擔心體內餘毒會傷到你,情急之下才.......我事後想過若是能再遇見你,定是要與你好好道歉,也要感謝你出手相助,否則我因為藥性作用,可能真的會摔下馬也說不定。"
"鄒漪,所以你手上那一大塊青紫,是睿王掐的?"
餘瀞想起了鄒漪拆下紗布後那一大片的瘀傷,那是得多用力才掐成這般?
"他打你了?"商玨問鄒漪。
"我沒打他!。"這情況讓商澤太無語了。
"我不過就是看他快從馬上摔下來扶了他一把而已!"商澤解釋道。
"可是真的很青。"餘瀞對著商玨說。
"那肯定是打了。"商玨認真的回應餘瀞。
"沒有!我說了沒有!"
商澤撫額無力再爭辯,轉而對著鄒漪說:
"你叫鄒漪是吧!以後你在路上見到我就繞路走,真無路可走也不得近我一丈之內,聽懂了沒?"
鄒漪聽商澤這麼說,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雖然鄒漪也不曉得為何會變成如此情況,但既然身為恩人的商澤不準他近身,那他退避三舍就是。
"鄒族長。"
商玨對鄒漪的稱謂讓商澤蹙起眉。
他?族長?
"朕聽說你有種蠱之人的線索了?"
今日出宮之前,商玨聽餘瀞說起鄒漪準備深入追蹤。
"回陛下,草民跟蹤送藥的小廝,那人就在街道西麵那家勾欄院裡做雜役。"
"你說的是映雪樓嗎?"商澤問。
"對,就是那家。那也是王爺的產業?"鄒漪問。
"我倒是想。"商澤一臉不快的說。"對方不賣。"
商澤曾經打聽過,包含映雪樓在內,那一條長街似乎都是同一人的產業。
之前商澤認為對方不賣就不賣吧!他也不缺那幾個鋪子,但就最近江南的動向來看,這映雪樓背後之人,應與那兩大世家脫不了乾係。
"朕與睿王也正在調查這個映雪樓,不如你和睿王一同前去查探底細如何?"
"草民、草民擔心我會拖累王爺。"
如今鄒漪的武功隻勉強保住七成,失去的三成還得待左手的傷完全痊愈才可能恢複。
"鄒漪,你就跟睿王爺一起去吧!我本還擔心你獨自一人前去,如今若是與睿王爺一起,我也能放心許多。你的傷,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複原至最好。"餘瀞勸道。
"不、不是,怎麼光問他卻不問我的意願呢?"
商澤一下子感覺自己是局外人,卻又發現自己正在局中,這矛盾真令人無所適從。
"那睿王的意願是?"商玨雖是提問,眼神卻是篤定,商澤一看這哪還有他說不的權利。罷了罷了!就這樣吧!
"臣答應,行了吧?"
商澤看向鄒漪,對兩人即將合作一事,不抱任何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