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瀞將玉戒牢牢的攢在手中。
"好了,我先帶你們去見見你們的外祖母,方才知道你回來了,差點就要下地來接你,還是我好不容易才攔住她,這下肯定也等急了。"
秦中桓說這話時,已主動將商玨也當作自己人招呼。
"天色晚了,我們就先看看外祖母,也讓外祖父能早點安置,且陛下今日舟車勞頓,應也是困乏了。"
餘瀞盯著商玨有些疲累的神色,想讓他早點回房歇息。
"好,今晚就委屈陛下在這兒過夜。韓青,你帶幾個人將少爺臥室右方那間客房收拾乾淨,換套新的被褥。"
秦中桓吩咐好之後,帶著商玨和餘瀞往內院走。
兩位老人家休憩之所好僻靜,所以在房室前造了個小院隔絕內外。
"老頭子,我的心肝兒呢?"
柳晏梢聽到由外至內的跫音,雖說人老了耳朵聽的不清,但她家老頭子那緩重的步伐,她還是聽得出來的。
"外祖母!"
餘瀞聽到柳晏梢的聲音,快步地走進房內,一見到引頸期盼望著外邊的柳晏梢,鼻間似乎有些泛酸。
"唉呀!我的寶貝!我的心肝兒!你可算回來了!"
柳晏梢伸手拉起餘瀞的手,萬般疼愛似的不住地拍著餘瀞被她緊緊抓住的手背,年邁帶有皺褶的手覆在餘瀞白晰的手上,溢滿了關愛之情。
"外祖母,您腿還疼嗎?"
餘瀞自身習醫,知道骨裂的疼痛有時甚至是比斷了還疼上數倍。
"不疼了,就說了沒什麼事,你外祖父還偏要讓人去通知你。外祖母能不曉得你的性子嗎?通知你就等於是叫你一定要回來一趟,這老頭子真會折騰人。"
柳晏梢睨了自己的丈夫秦中桓一眼。
"不是你說想瀞兒的嗎?怎麼這下子又變成我折騰人了?"
秦中桓真是被誣陷的哭笑不得。
"我隻是說我想瀞兒,有讓你把忙得不可開交的孩子給叫回來嗎?"柳晏梢沒好氣的說。
"既然回來了,就多住幾天陪陪外祖母。"雖是這麼說,但柳晏梢又想:"不過陛下也要你照料著呢!不行,你還是明天就回宮去吧!"
聽著自己外祖母這樣反複的自我詰問,餘瀞忍不住微笑。
"外祖母,不然您幫我問問陛下,能不能讓我留下多陪您幾天?"
"陛下?外祖母我要上那兒去...問?"
柳晏梢隻當餘瀞在與她說笑,心想這孩子捉弄她這老人呢!但順著餘瀞的目光看去,這才注意到陪著秦中桓站在餘瀞身後的商玨。
"這是哪兒來的孩子呀?長的可真俊!"柳晏梢看著對方年紀尚輕,但卻有股莫名的氣場傍身,定不是等閒之輩。
"外祖母,這位就是陛下。"
餘瀞向柳晏梢介紹商玨。
一聽到眼前這豐神俊朗的孩子就是當今聖上,柳晏梢頓時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外祖母。"
商玨也同方才在前頭喊秦中桓外祖父一般,喚柳晏梢為外祖母。
"所以這真的是陛下?"柳晏梢再次向餘瀞確認。
餘瀞點了點頭,而秦中桓也趁機會告訴柳晏梢:
"確實是陛下,方才,陛下親口向我們求親,希望我們能放心的將瀞兒交給他。"
"真的嗎?"柳晏梢問著餘瀞。
"君無戲言。"商玨代餘瀞回答,並道:"朕已將小訂禮送給阿瀞,外祖母,您可以讓阿瀞拿給您看看。"
餘瀞聞言,將收在懷中的玉戒拿出來給柳晏梢看,柳晏梢見到玉戒上那個"瀞"字,眼底逐漸濕潤。
"好!真好!兩個都是好孩子,互相攜伴扶持,禍福同享,很好!很好!"
柳晏梢邊說眼淚邊掉。
"你們看我這老太婆,就隻會掉眼淚,祝福的話都說不上幾句。"
"外祖母,您隻要長命百歲的看著守著我們,比任何祝福都好。"
餘瀞攬著柳晏梢輕輕地拍,安撫老人家的情緒。
"在孩子麵前還哭呢!"秦中桓淡淡笑了下。"時候也不早了,讓孩子們回房歇息,有什麼事明早我們再繼續說。"
"好好好,瀞兒快帶陛下去歇著吧!這兒有你外祖父在呢!"
柳晏梢也催促著讓兩人趕緊的去休息,於是餘瀞便帶著商玨去安排的廂房看看環境是否都收拾整齊。
韓青等人把客房整理妥貼後也不多作停留,把東西拾掇一番就離開了。
待廂房內隻剩商玨和餘瀞兩人,商玨坐在床榻上輕聲喚著餘瀞。
"阿瀞,過來。"
餘瀞緩緩走近商玨後自然的抱著他,千言萬語到了嘴邊,隻剩下謝謝兩字。
"既然這麼感謝朕,那就要以身相許,一輩子與朕同住同往。"
"好。"餘瀞將玉戒拿了出來,讓商玨為他戴上。
"大小正好,很好看。"
商玨托著餘瀞的手掌,欣賞戴著玉戒的手指,甚是滿意。
看著商玨為自己戴上玉戒,餘瀞摩娑著戒麵上的字,對著商玨說:
"臣知道這枚戒指對陛下您來說有多重要,前陣子見您沒戴上,還以為戒指弄丟了,沒想到陛下您竟拿去讓匠人刻了臣的名字。"
如此厚禮,他要如何才能對得起商玨付出的情意呢?
"朕也沒想到,會如此快就將東西交到你手上。"商玨摸著餘瀞手上的戒指。
"朕本想著要找個花前月下的良宵再把這份禮送給你,今日雖無月影花香,卻有高堂為證,既在長輩麵前收下朕的定情之物,那這門親,就確確實實的定下了。"
"就是沒有這份大禮,臣這一生,也早讓陛下給定下了。"
餘瀞望著商玨,既是感動,也是感激。
"今晚臣留在這裡伺候陛下您起夜,好嗎?"餘瀞問。
"朕不用你伺候。"商玨攬過他。"在朕這裡,你永遠隻要陪著朕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