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筠仍舊支著頭目光沒有落在作業本上。
許弈麵容清雋,有一雙明亮的桃花眼,如世間最清澈的湖水,很是好看。帶著一副眼鏡,更顯知識淵博,溫柔睿智。
一時間竟是入了迷,沒有聽見許弈在叫他。
見墨筠沒有回答,許弈抬起頭,用手輕輕推了下眼鏡,又問了一遍:“墨筠,聽懂了沒有?”他微微皺眉,有些慍怒。
墨筠回過神,連忙避開許弈的視線,接過筆邊寫邊說“懂了懂了,謝謝許神指導!”
寫完之後,許弈看了兩眼,與自己所講的完全不同的解法,卻明顯要簡單得多。
這家夥就是故意的,許弈在心中暗自腹誹,背起書包“走吧,回家!”語氣有些怒意
“噢,走”墨筠笑著將包斜挎在肩上。和許弈一起出了學校
兩人離得近,時常一起回家。
秋日的黃昏總是來得格外早,夕陽趁著最後的時間,染紅天邊,親吻地平線,倦鳥在暮色中歸林。
兩人走在路上。路的兩旁種了一排銀杏,金黃的葉子乘著秋風,起舞,飄落。在夕陽中,銀杏葉鋪成的柏油路沿著遠處的光延伸,一眼望不到儘頭。
“墨筠,你為什麼不寫作業呢?”許弈低著頭,有意避開地上的落葉,卻總是無可避免地踩到,儘管他已經很小心,很小心。
“沒有為什麼,不想寫而已。”墨韻雙手交疊,放在後腦勺處,漫不經心的回答。
主要還是為了讓你主動找我,關注我。
許弈若有所思,點點頭,“墨筠,你其實是故意考第二,讓著我,對吧。”許弈停下腳步,盯著墨筠,用近乎肯定的語氣說。
“哦?是嗎?墨筠心中一驚,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說。
“嗯,你每次都隻比我少幾分,其實那些題你都會對吧。”不是反問而是陳述。
“沒,沒有。我就是不會。”墨筠被盯的心裡直發毛,心臟怦怦跳個不停。
許弈眼底閃過失落,垂下頭,自顧自的往前走。“墨筠,其實你可以不用這樣讓著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怎麼樣我都知道的。”
“……”墨筠沒有說話,收起手插在口袋裡,跟在許弈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