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罪7 是夜,市區錦都莊園內……(1 / 2)

所向 李玉棠 3601 字 10個月前

是夜,市區錦都莊園內,謝永興正癱坐在家中沙發上,晚上的聚會主要是為了慶祝自己37歲生日,在一眾好友的簇擁下,不免多喝了幾杯,導致一回家便倒在沙發上睡去。此刻醒來,頓感口乾舌燥和疲軟無力,多年的酒色侵骨,讓他的身體大不如前。

昏暗的燈光映在臉上,空無一人的客廳在深夜靜的讓人壓抑,孤身一人的謝永興有些落寞,不禁開始思念起分居多年的妻子。

年輕時的謝永興不學無術,整日在社會上廝混,經常惹事生非,隨後,無意間認識了當時正在酒店當服務員的妻子,兩人相戀後,在二十歲那年結了婚。雖然生活貧困,但好歹有了自己的家,妻子依舊在酒店打工,而謝永興卻仍是本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態度混一天算一天。

一年後,孩子出生,妻子無法繼續工作,麵對全家人的生活開銷,謝永興開始思考謀生之道,但苦於沒學曆沒技術,想找份正經工作可謂不易,再加上謝永興本就是眼高手低的好吃懶做性格,根本無法踏實工作。

好在謝永興身邊一直有一群狐朋狗友,一直將自己視為大哥,自己的號召力還是有的。於是,找不到正經營生的謝永興開始學著那些地痞流氓收一些小攤販和學生們的保護費,這錢來的可比打工賺得多且容易。

好景不長,這一行在當時也有競爭,雖然謝永興一夥人多勢眾,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麵對“兵”與“匪”的分彆打擊,謝永興等人多次出入派出所和醫院,為此,謝永興開始思考更長遠的謀生之道。

為了確保安全和穩定,謝永興主動找到了當時社會上一些有錢有勢的老總,表示自己可以幫助他們處理一些上不得台麵的事情,特彆是對於追債方麵,自己頗有經驗。當然,每一筆收入自己也要定額分成。隻要是做生意的老總肯定多少都有些外債不好討要,於是雙方順理成章達成合作,這也成為促使謝永興走上黑惡道路的墊腳石。

那個年代,暴力還是一種常見手段,也是可以帶來財富的一種方式。

謝永興的狐朋狗友們將種種惡行發揮到了極致,以至於成就了收債“零失誤”的壯舉,周邊的一些公司老總慕名而來,委托謝永興幫忙收債,並在合作期間結下了深厚友誼。

經過幾年的暴力收債生涯,謝永興悟出一個道理,自己不管收多少債,說到底還是替彆人打工,拿這點分成還是成不了什麼氣候的,隻能維持短暫的衣食無憂,還是令謝永興無法滿足。

為此,謝永興憑借自己在道上的名氣,和曾經合作過的老總們東拚西湊,在籌備了一定資金後,開設了屬於自己的小額貸款公司,並以“永興”命名,讓自己的名號響徹整個山城。

本著自己公司要用自己人管理的方式,謝永興將正在一家小工廠當會計的弟弟謝永隆找來,任命為公司副總,專門負責財產管理。妻弟周安冬整日無所事事,謝永興也進行了收編,到公司擔任高管。社會上那幫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也都納入公司委以重用。

公司業務主要以小額貸款為主,小額的款放貸出去,收回來肯定就變成了大額,如果沒能按時收回,公司裡的好兄弟們便會發揮老本行,去欠債人家中采用各種手段進行催收,絕對不會少收一分錢。

隨著公司做大,謝永興開始拓展新的業務,周安冬喜歡賭博,謝永興便開設了一家地下賭場,賭徒們輸錢的同時還能為放貸業務創收,一舉兩得。

謝永隆有點商業頭腦,近年來對某些新興行業比較感興趣,將自己的想法告知謝永興後得到了大力支持,對那些看好的行業,謝永興大手一揮,該收購的收購,該入股的入股,如果嘴上談不攏,那就手下見真章。

之後,張文虎加盟,謝永興在得到這員“虎將”後,真正達到了所向披靡。張文虎作為標準的“亡命徒”,論膽色,從不怕警察,論砍人,一人能頂仨,而且張文虎對自己的“伯樂”謝永興精貫白日,老板指哪打哪,從不含糊。這讓謝永興一度懷疑,如果自己有一天心血來潮想把市委大樓砸了,不知張文虎會不會當仁不讓地打響第一棒。

唯一不足的是,自己那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弟高毅是個廢材,跟了自己混了幾年,不但沒有體現價值,還到處打著自己的幌子狐假虎威,坑蒙拐騙的事沒少做,但就是不會乾“正事”。特彆是今年,為了勾搭個姑娘,結果攤上了一件大事,落了個殘廢不說,還讓警察隔三差五的盯著。這始終讓謝永興耿耿於懷,生怕哪天這不成器的傻子把公司的所作所為捅到警察那去。

當然,為了確保“事業”順風順水,謝永興私下裡沒少打點關係,有了當地公安部門某些領導乾部的暗中“協助”,很多“麻煩”被輕鬆化解,謝永興知道群眾的舉報不下百次,但每次都能不了了之。

早已家財萬貫的謝永興不甘寂寞,吃喝嫖賭那是每日的“必修課”。因此,妻子對那些“鶯鶯燕燕”甚感不滿,為了眼不見心不煩,在市區給孩子買了一套學區房後便一同搬了過去,不再和自己共處一片屋簷下。

謝永興也落個清靜,反正妻子不會和自己離婚,分局就分居吧,兩不耽誤,自己在一旁瀟灑自在更是一樁美事。

謝永興從沙發上爬起身,暈頭轉向地燒開了水,緩緩喝下幾口才略緩醉意。謝永興突然想到,還是妻子在家好,最起碼會有人幫忙在半夜給煮碗麵,自己一個連鹽和糖都分不清的人是進不了廚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