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和你打,也打不過你。”林朝朝把碎綾丟在地上,她這人沒什麼彆的,就是有自知之明。
雖然說她是因著司空千落的撒嬌才上來的。但還有一層就是她想的和司空長風一樣,如果今日無雙把場麵鬨大了把司空長風都引出來出手。那麼兩城之間的關係難免微妙,可能會影響到天啟城的局勢,所以她才想著來看能不能把人勸回去。
畢竟這蒼山有一個宋燕回問劍,這裡麵又來一個無雙闖登天閣,怎麼著都難免讓有心人懷疑。
於是林朝朝簡單明了地將原委和後果給無雙闡明,末了又說:“此事說大可大說小也可小,現在正是山雨欲來之時,我們兩城之間還是不要有太大乾戈。”奪嫡之爭無雙城少不得也要摻一手,但總歸不是站在蕭楚河這一邊的。
無雙似乎在低頭沉思,林朝朝又添一句:“所以今天我來守最後一層,若是司空先生下場,與我們都沒有好處。你剛剛能操控十二柄劍,境界未穩,還不到向司空先生問招的時候。”
林朝朝所言不可謂不懇切,無雙跳下桌子,說:“你說的有道理,現在確實還沒有到槍仙請教的時候。”林朝朝心裡點頭,果然,無雙雖然心性率直純真,但並不是真的魯莽妄為。
但還沒欣慰多久就聽見他說:“至少該等到向姐姐下聘的時候再說。”
“……”
所以我剛剛說了這麼多,你就聽了最後一句?
林朝朝扶額,重點偏了啊少年,她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這孩子的戀愛腦可能有點上頭,她哭笑不得的說:“所以小公子,現在能和我一起下去嗎?”
“嗯……不能。”無雙傲嬌地偏了偏頭,指尖一動,身後風蕭劍如同破空的箭矢向林朝朝襲來。
沒想到無雙突然出手,林朝朝沒有防備,縱使輕功卓絕迅速閃身避開也還是被劍風斬落了頭上的白玉簪。
“當啷——”
宛如初見般落地的簪子掉在樓閣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不對,無雙分明就是衝著這根簪子才出的劍,他飛身過去接住從發間打落的白玉簪。
“加上這個就可以了。”
所幸今天林朝朝是用發帶束的發型,簪子隻是用作裝飾,不然又得像初見那樣披頭散發。
“小公子,此物是父母定情之物,不能隨意送人。”林朝朝搞不懂為什麼無雙又盯上了這根簪子,明明既不算好看也不算華貴。
“還請歸還,除此物外小公子想要什麼首飾朝朝都絕無二話。”林朝朝好聲好氣的和他談判。
反正他上次搬來的那一匣子東西正好該找個由頭還他。
“可是無雙喜歡這個。”無雙卻將簪子收入懷中,理所當然道:“既然是嶽父嶽母的定情之物,無雙與姐姐有婚約之名,這簪子我也可以收的。”
“婚約之事八字都沒一撇,你休得胡言。”林朝朝著急她的簪子。
“你我之間頂了天就隻能算一個私定終生,如何能收我親生父母的定情之物?”她是真的被無雙油鹽不進的態度搞得有幾分火氣。
“你快把簪子還我。”她語氣有些重,一雙美目微瞪,明顯是有些生氣了。
無雙卻想到了方台司空千落的話,以為林朝朝是顧念著她那個“曾經有過”心裡惡趣味和醋意一起湧上來。他一隻腳踏在飛劍上,從懷中掏出那隻玉簪,有一下沒一下的拋著,有些玩味和挑釁的說道:“你想要的話,大可自己來拿。”
熊孩子真不好搞,或許是無雙在她麵前一直收斂了性子作出一副單純乖巧樣。讓她都有些忘了眼前的少年是何等狂傲放肆的性格,單純,但並不妨礙他熊。
林朝朝的腦子清醒,她不想和無雙動手,隻是提著裙擺走進少年,伸手去拿他手裡的玉簪。
無雙坐在劍上往後退了半步,林朝朝再前進,無雙再後退,再前進,再後退,再前進,再後退……
深吸一口氣,不能和熊孩子計較,這不是你家娃,不能打,也打不過。
再次前進一步,無雙卻直接禦著劍一下閃到了她身後。他眼中的興味和挑釁讓林朝朝險些壓不住心裡那股想暴打熊孩子的衝動。
冷靜,冷靜,你打不過他,打不過他……
轉身平複心情。
“小公子,槍姑娘家的東西可不是君子所為。”
“夫妻之間,可以不用那麼君子。”無雙一條腿垂在劍下,一隻手拋著簪子,看的林朝朝膽戰心驚。他說“夫妻”兩個字說得十分順口,好像他和林朝朝已經是兩口子了似的。
林朝朝忍,她想好好和無雙扯清楚這“夫妻”兩個字不能隨便出口,便道:“小公子慎言,我和你一無夫妻之名二無夫妻之實,那婚約也隻是你一廂……你做什麼!”
林朝朝被突然湊近的無雙嚇了一大跳。少年純黑如耀石的眼眸猝不及防闖入視線,他似乎在認真思索著什麼,轉瞬之間已然有了興奮和躍躍欲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