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伐之地,天雷滾滾,雷聲不斷的似要把所有都毀個乾淨,另人莫名生畏。一眾仙人圍著封印凶獸的巨坑吵鬨,往坑裡瞅去,深不見底,透著詭異。
“這鬼天氣,可真不好”
“這就是封印上古凶獸窮奇的地方?也不知道四大仙門要我們來乾嘛”
“就是就是,也不見個人,把我們撇在這,回去定要好好宣揚宣揚,向天帝參一本”
四大仙門,是指仙界中護佑世間的四大家,劍修了家,刀修祝家,醫修綿家,還有個什麼都有修什麼都不精通又各種沉迷於各種搞事情還幾乎毫無成功的馮家。
今日四大仙門發出律令,令各仙門中新一輩聚於殺伐之地,原因不祥,一股陰謀的味道襲來...
與之熱鬨的地上不同,殺伐之地下,四條捆仙鎖從虛空射出,牢牢捆住半空陣中心離陣約兩尺的仙人手腳,把她硬生生的拉出個大字形,凶雷不斷的劈在她身上,一股又一股皮膚被劈焦的味道泛著血腥漫開,不太好聞。
一身仙服已被雷毀的堪堪隻能遮體,依稀可辨出原不是紅色,隻是血染白衣罷了,她的頭垂著,多時不見動一下,是死是活也不可知。
半空陣下,窮奇仍就在不停叫囂,毀天滅地的凶獸又如何,現今還不是被壓的無甚修為,並無訪礙隻是有點吵鬨...
“哎呦喂,這什麼鬼地方,摔死我了”突然間從上麵吵吵鬨鬨的眾仙人中掉下來一人剛剛好落在半空封印上,竟沒有被頂上圓弧禁製彈出去?
被捆血人聞言趕忙睜開眼看下來,也不顧額頭新傷的血都流到眼睛裡去了,隻見黑色鬥篷法器護裹著裡麵小小的人,對方亦抬起頭來,一臉懵懵懂懂的看向上麵的人,還暈暈乎乎沒有搞清狀況。
看清人,血人眼睛猛的一縮,她認得她,祝家那孩子,來的怎麼會是她?果然宿命就是宿命,還是逃不過嗎?隨即搖了搖頭,像是在告誡自己認命,自嘲般的又閉上眼,就這樣吧...母親嘲笑的沒錯,自己當年做的那些果然是個笑話。
祝糖看著上方離她兩尺強承凶雷之人,此人緊閉雙眼微微皺眉,一臉悲涼,血染了她一身破破爛爛的仙袍,她消瘦的厲害,精神狀態也不太好,感覺她都要快死了。
她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掉下來,更對就在她上邊受苦受難的人一無所知,但祝糖隱隱約約卻有點開心...
隻因她細細觀察下,發現此人驚為好看,雖然血糊了一臉,但仍依稀能看出甚至比她還妖孽三分樣貌,比她好看的不多,再加上這充故事氣息的悲涼,莫名出現的想法總是很奇怪,但這人她要救,從心底覺得得救。
不管對方是好是壞,是仙是魔,會不會領情,好看的人怎麼可以受苦受難,沒錯,祝糖就是如此隨意膚淺之人,她打算遵從內心,反正自己瞧著也歡喜,那便決定救了。
沉默許久,血人終是忽略不了那道熾烈視線,睜開眼張口想說點什麼,可緊閉許久的嘴一張開,壓抑在喉嚨的血腥便爭先恐後的想出來,讓她忍不住咳出一口血來。
接著一口又一口,就像要咳死過去,咳出的新血印在衣襟上,深淺不同的血紅色疊加在一起,好似開了一朵朵血蓮,便知這人定是咳了許多年血。
祝糖見狀輕點兩下,飛身向前,把人抱著從兩尺之高拉到半空之陣上,繃緊的捆仙鎖竟也被硬生生拉長的些許,但凶雷還是追著不斷,明明這人離她這般近,她也隻差把人藏著揉進懷裡,卻回回能準確無誤的打到這人身上。
雖然手腳腕已然沒有知覺,但強拉鎖鏈,有些生疼,這種小疼長久沒有遇到,還有鼻尖聞著屬於女子特定的芬芳,意外營造出安定的氛圍,了願吸了吸鼻子,莫名感到有些委屈了。
收斂心思後,了願快速為當下環境思考對策,首先這人不應也不能出現在這裡,就算解脫自己的人是她,她也得回去,不然自己當年不是白作了。
於是開口道:“你作甚要管”聲音啞澀不太好聽,可許久未說話的了願也沒想到自己一開口是這種音色,愣了下神,又立刻恢複正常。
反應很快,不過兩瞬,但祝糖還是發現了,頓時覺得更加歡喜了,終於有點反應了,這時倒十分可愛。
“你是誰,緣何在此,這是什麼地方”祝糖低頭看她一連三問,問的了願活像見了鬼。
“你什麼都不知道怎會出現在此,我送你回去,莫要再來此地”了願抬頭和她對視,無語至極,祝焚冬乾什麼吃的,真讓自己懷疑當年的決定是否正確,有點虧,一份報酬兩份活,可現下不是論這個的時候。
了願隨即也不管她,擺動身軀掙紮著,打坐是成不了功,就勢跪趴在地上,使得一團靈力從天庭出,劈在她身上的雷突然得她召喚,剛剛還傷她的凶雷受她奴役,溫和的團著祝糖,畢恭畢敬的要把這人送出去。
“你好歹告訴我你叫什麼吧”祝糖有點亂了,聲音都著急忙慌的,剛剛一切來的突然,反應過來下意思想拉那人起來,可不管用什麼辦法,她都出不去天雷給團的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