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就算我們再大度,也不能任由他這樣在頭上作威作福吧。”小楊心疼地給程昔倒了這一個上午的第三杯熱水,她哥對詞對了一上午嗓子都要冒煙了。
梵星的那場對手戲NG了整整五個小時,眼下正被眾人圍在中心啪嗒啪嗒地掉眼淚,一副楚楚可憐的自責模樣。
程昔斜睨了那邊一眼,蓋上手裡的保溫杯蓋,手插回兜裡,起身朝梵星走去。
梵星一見他過來,眼淚掉得更凶了:“程哥,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害你耽誤了一上午的時間。”
小楊一陣惡寒。
程昔拍了拍場務的肩,對眾人道:“我帶梵星去那邊對對詞找找感覺,大家先休息會兒喝點東西,這麼久肯定也都累了。”然後招呼外送員把剛剛點的飲品都送了上來。
程昔叫的是一家老字號,他家基本上不配外送,有錢都不一定能喝得到。
忙碌了一上午的劇組人員眼前一亮,疲憊和埋怨一掃而空,連忙道了謝,各自歡歡喜喜地休息去了。
“不愧是程影帝,出手就是大方。”兩個化妝師小姑娘在經過梵星旁邊的時候刻意提高了嗓音,“不是某些人比得上的,有了金主與又怎麼樣?飛上枝頭也變不了鳳凰。”這是暗暗諷刺梵星和喬亦彆的關係。
梵星攥緊了拳頭。
“你們——”他的小助理剛要發作,就被他死死拉住,梵星隨即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本來就是我們不對,彆再惹事了。”
程昔也不跟他廢話,扯著他的胳膊把人拉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他下手時的手勁不小,剛一離開眾人的視線,梵星就吃痛地掙開了他。
程昔倒不在意,抽出口袋裡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剛才拉過梵星的手,細致地照顧到了每一根手指。
這是把他當作什麼瘟神嗎?!梵星臉上的表情就要維持不住了。
“跟我就不用演了吧,你知道的,我時間很寶貴,再惹我——”程昔冷冷地看著他,“怎麼來的,怎麼給我滾回去。”
他這麼多年摸爬滾打的氣場哪是一個小白花承受得住的。
梵星當即就被那眼神震懾得愣在了原地,一時間忘了言語。
那森冷的目光仿佛隻是一瞬的事,淡然的表情重又回到了那張精致的臉上,他好意地給梵星理了理方才扯皺了衣領。
“乖,好好演。”程昔狀作隨意地抽出了梵星口袋裡事先打開的錄音筆,拍了拍他的肩膀,揚長而去。
於是小楊發現作了一上午妖的某個小白花終於消停了,安安分分地過完了下午的戲份,她哥晚上回家時心情都好得不像話,晚餐還多吃了一碗飯。
第三天下午,喬亦彆找上了門。
程昔對這個消息不以為然,他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出。畢竟小白花敗了,小白花背後的人還要應付呢。他伸了個懶腰,等管家機器人給人開了門,才慢慢悠悠地來到了前廳。
喬亦彆仿佛要在對麵人的臉上盯出花來。
程昔優雅地抿了一口茶,明知故問道:“不知道喬先生今日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像是對還被攔在大門外的梵星毫不知情似的。
這裡是他自己的房子,雖不比程家主宅大,但貴在安保係統是他自己設計的,高級上不少,除非事先錄入過麵部識彆,否則踏入大門的瞬間就會被高壓電流擊個對穿。
喬亦彆冷哼了一聲:“我知道你對我戀戀不忘,不過既然婚約都解除了,又何必鬨成現在這副樣子呢,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程昔對喬亦彆的態度,一直以來都不過是礙著喬母的情分,哪怕對方乾出再令人無語的事,他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眼下婚約解了,喬母那邊他可以照舊,但對於這個一直以來被過於驕縱養殘了的的大少爺,他可就沒以前那個耐心了。
喬亦彆再次被趕了出來。
以前還能得到程昔裝模作樣的幾眼。
這次程昔連個正眼都沒給他,甚至趕他出門的還是一隻智能機器人。
管家機器人趕走了“入侵者”並按照主人的要求刪除了係統庫的麵部信息後,撒嬌似的蹭到了程昔旁邊。
程昔滿意地摸了摸它的圓腦袋。
私人醫生終於擁有了大忙人的檔期,連忙把最新的體檢報告拿給他看:“少爺,您本來就剛分化完全,恢複期還跑去拍戲趕場,體內的信息素已經出現了紊亂狀況。”
程昔知道他是擔心自己,自知理虧:“那有什麼可以緩解的藥物嗎?”
醫生一聽他話就炸了,剛要發作,就見自家少爺大眼睛撲扇撲扇地看著他,隻得把數落的話又咽回肚裡,耐心地勸道:“您現在的情況不能用藥物治療。”
程昔乖巧地點了點頭。
“少爺可以找自己的Alpha先進行臨時標記,慢慢適應一段時間就好了。”
“Alpha?”程昔疑惑地看著他。
“對啊。”醫生給他指了指體檢表上的一項指標,“這裡顯示您前段時間接受過Alpha的信息素緩釋治療,對方與您的匹配度相當高,不會產生應激反應,完全可以幫您進行長期適應治療。”
程昔一下就想到了信息素的主人是誰,他掙紮了片刻,艱難地開口問道:“有多高?”
“98.7%。”
”……”還真的不是一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