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對兩人來說都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這場婚禮過了科學院和軍部的眼,又高調非常,想小辦是根本不行的。
來來往往的繁雜客人倒是不需要兩位主人公親自下場應付,可平日裡相熟的總不好意思糊弄過去。
喬母是看著程昔從小到大的長輩,肯定是在邀請之列的。她拉著程昔在一邊說著話,周渂知道兩人有私話要講,找了個借口就溜一邊去了。
迪樂斯舉杯與他碰了一下,湊近了些:“你說這喬夫人不是過來搶人的吧?”然後後腦勺就挨了一記。
喬夫人自然不會。
她對自己兒子幾斤幾兩清楚得很,喬亦彆那混賬脾氣和程昔根本就合不來,也配不上人家,更何況和周渂比?
可失去了這麼一個自小疼著的、心裡早就認定了會是自家人的乖巧兒媳婦未免有些惋惜。
她倒也沒待多久,擔心自己的身份會讓彆人說程昔的閒話,聊了一會兒就把人還給周渂了。
“餓了嗎?”周渂遞了塊糕點給他。
早上他們倆隻是簡單地吃了點。
程昔接過後小口地吃了起來,周渂就手裡端著一杯果汁等在旁邊,怕他太乾噎著。
典禮上的糕點追求精致,個頭並不大,兩三口就吃完了,周渂把杯子遞給他,還要再拿,卻被他攔下:“不能再吃了。”
哪有婚禮上兩個新人隻顧在一邊吃東西的。
周渂便止了動作,抬手給他理了理胸前的領結。
程昔配合地微微仰起頭。
一切進行得都很順利,除了儀式時有那麼些許的尷尬。
因為有新人親吻的流程。
在場的人裡麵真正清楚他們倆關係的也就那麼幾個,這場戲肯定是要演下去,演給外人看,更要演給軍部和科學院看。
主持的話音剛落,程昔就忐忑地看向周渂的臉,心裡打著急鼓,麵上卻仍要裝作一副甜蜜的樣子。
就在這時,上方的陰影嚴嚴實實地遮蓋了下來。
程昔驚了。
和事先排好的劇本完全不一樣,甚至偏得十分離譜。
他和周渂事前商量好的,誰也不碰誰,借個位就能解決這種場麵。
但是周渂的唇結結實實地貼了上來。
程昔被麵前的Alpha強硬地箍到懷裡,有力的手臂攬著他的腰輕輕上托,唇齒瞬間被攻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Alpha信息素蠻橫地順著交纏的唇舌成功傳送到了大腦皮層,刺激得他不由地打了個顫。
他被動地吞咽著口水,不知所措地抓緊周渂的前襟。
周渂抬起一隻手托住他的後頸,吻得更深。
迪樂斯在賓客中起哄般地吹了聲口哨。
程昔大夢初醒般撇下頭,強行分開了黏在一起的兩張唇。
周渂也不去看賓客席,隻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的發頂,手臂的力道微微鬆了鬆。
程昔連忙撐半臂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篤篤篤”
周渂敲了敲房間門。
婚禮一結束和長輩們告了彆,程昔就躲到了房間裡。
被輕薄了的程影帝,腳步倉促得像是身後有洪水猛獸似的。
被躲著的“猛獸”此刻正穿著一件低領的家居服靠在門邊,修身的衣物下,肌肉紋理若隱若現,就這麼等待著獵物的乖乖出現。
程昔壓下心頭滔天巨浪,確認過臉上的緋紅顏色消退,才給人開了門,“有事嗎?”
“父親母親們都回去了,我看你一天沒怎麼吃飯,在廚房做了點。”周渂把餐盤遞上前,“之前母親跟我講過你的口味,試試看,不合胃口我再回去重做。”
程昔略顯驚訝地接過餐盤:“你還會做飯?”
“之前讀軍校的時候跟係裡一位老師偷偷學過,他原來在其他星做過廚師。”周渂見他似乎還在糾結著盤中餐,又接著道,“不過你放心,雖然手法可能生疏了,但味道絕對還可以。”
求生欲極其強烈。
程昔忍俊不禁。
見他動容,周渂這才悄悄舒了一口氣:“剛剛……無意冒犯,現場信息素雜亂,對我們倆精神力都有影響,又是那樣的場合,我——”
門重重地在他麵前被摔上了。
周渂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第二天早上程昔見他都是躲著的。
周渂見人從樓上下來,剛想打招呼,就見程昔腳底生風似的出了門。
“……”
好家夥,看來昨天怕是真把他家臉皮薄的Omega惹毛了。
“元帥、元帥!”副手見周渂還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不由地加大了嗓門。
周渂回過神,一把接過他手裡的文件:“這什麼?要批?”
副手把被扯走的文件又奪了回來,語氣平淡:“我隻是來通知您,到下班時間了。”
“下班了?”
周渂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電子掛鐘。
還真是。
他站起身鬆了鬆筋骨,神色輕快地拍了拍副手的肩膀:“多謝了。”
然後快步出了辦公室。
留下身後一臉茫然的副手。
……
結了婚的男人真可怕。
喜怒不定的。
國家科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