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忍一小會兒,我去給你拿抑製劑。”就是為了應付眼下這種突發狀況,之前迪樂斯給程昔配了不少專用抑製劑。
應激症之前也不是沒有發作過,因此兩人還是有經驗的,並沒到手忙腳亂的地步——直到周渂看見了那個已經空了的抑製劑箱子。
他隻得壓著情緒再次回到房間,程昔還歪倒在床上,從臉一直紅到脖子,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已經開始起疹了,其他被衣服遮住的部位還不知道怎麼樣了。
想問這人為什麼發作那麼多次都不跟他提一個字,卻又舍不得對人說一句重話,隻能自己在那生悶氣。
周渂把程昔攬在懷裡,放出點自己的信息素安撫他,然後給迪樂斯撥了通訊。
“乾嘛呢,咱先說好啊,今天我可是沒有輪值的,你就算有事我也得明天早上回去。”他這邊還沒來得及開口,迪樂斯就叭叭了一通。
可周渂現在顧不上和他瞎掰扯:“程昔應激症發作了,抑製劑也用完了,要怎麼辦?”
迪樂斯知道不是喊他回去加班的,暗暗鬆了一口氣:“你之前不是給他做過臨時標記嗎?程昔如果同意的話就再給他做一次,抑製劑哪有你的信息素安撫效果好。”
你以為我不想的嗎,周渂欲哭無淚。
之前的臨時標記都是情勢所迫,萬一程昔心裡其實並不想讓他做臨時標記呢?他連病情發作都不肯和他提,想必是不願讓他幫忙。
這要是讓迪樂斯知道了估計要笑死,周元帥戰場上威風凜凜戰場下惡人一匹,如今卻因為一個Omega突然正人君子了起來。
正人君子周渂此時心中那叫一個糾結。
他咬牙切齒地吩咐迪樂斯記得補點抑製劑送過來後就掛斷了通訊,回到了床邊。
程昔其實意識還是清醒的,隻是身上疼得厲害,本能地尋著信息素往他身邊靠而已,一到他身邊就像進入了舒適區一般,安靜乖巧得不像話。
“周渂……”他裹在被子裡聲若蚊蠅。
周渂連忙低頭看他:“怎麼了?”
程昔的身上此時還泛著紅,像是……
周渂不自在地偏開臉。
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情/事,正撒著嬌想要再溫存片刻。
程昔不知道此刻自己在彆人眼中究竟是一副什麼模樣,隻覺得身上難受得厲害,他伸手扯住周渂的衣角,就著躺臥的姿勢往人那邊挪了挪:“你能不能再抱抱我?”
周渂哪裡會不肯,立馬把人摟進懷裡,心疼地給他往下扯了扯被子,生怕悶著他:“有好受一點嗎?”
程昔“嗯”了一聲,見他擔心,又開口道:“其實也還好,一會兒就沒事了。”
周渂知道他這是在安慰自己,也不吭聲,把人又摟緊了些。
“周渂。”程昔又叫了他一聲。
“你再給我個標記吧。”
周渂的大手扶在他的頸前,指腹的槍繭不動聲色地摩擦著程昔的皮膚,犬齒刺入腺體的那一刻再次聞到了那股淡雅的香氣。
他去找迪樂斯問過,對方告訴他是辛夷。
辛夷,他默念著這兩個字,對眼前光腦上顯示的純白色六瓣花朵更是喜愛了。
典雅出塵,一股子幽幽靜靜的味道,像極了他家的Omega。
程昔緊抓著橫在胸前的手臂,垂著腦袋被身後的人箍在懷裡,像抱著珍寶那樣。
有點疼。
他想。
但很舒服。
——
昨晚二人的突然離席隻不過是一個小插曲,卻嚇壞了現場的另一位主人公。
程昔看著通訊器上二皇子的好友申請開始頭疼起來。
周渂把手上的牛奶遞給他,在他旁邊坐下:“怎麼了?”
程昔把申請提示亮給他看。
周渂倒是沒什麼反應:“應該是想為昨晚的事跟你道歉。”
“昨晚的事跟二皇子有什麼關係?”程昔疑惑地看著他。
周渂喝了口自己杯子裡的牛奶:“這呆子估計以為是他的信息素刺激到你了吧,沒事,你通過吧。”
程昔半信半疑地點了同意。
他這邊剛接受了好友申請,那邊二皇子的訊息就發了過來。
“你沒事吧?”
“昨晚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