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遠天高煙水寒》

念夏晚/2022.12.21

七八月，快要入秋

年海的天氣總是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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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海一中有兩類人。

一類是賀隨梔這樣的，拚了命學，靠成績考進來的

另一種就是肖瑜這樣的，雖說成績差離分數線差了些，但可以托校領導的關係，給點錢，和考進來的學生並沒有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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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半。

下雨了，空氣裡散發著泥土的清香。

賀隨梔搭著薑菜的肩膀往校門口走，“今天老師犯病了，竟然還講了這麼多內容。真是一點不讓人好過。”

薑菜附和“對啊，最近這老師不知道怎麼了。”

上了一天課，賀隨梔渾身發軟，和薑菜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走到學校外的圍欄處，賀隨梔想到什麼，卻隻看到薑菜向她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這是我暗戀的那個男生，肖瑜。你先彆說話。”

薑菜激動得臉上止不住笑。

終於，和那個男生擦肩而過。

天黑了，賀隨梔還帶著近視，並沒怎麼看清楚。

不過，確切的說不止一個，身後還跟著兩三個。

男生穿著學校的校服外套，裡麵是一件黑色的T恤。下雨了，但是他們並沒有打傘，雨水淋濕了T恤，使得線條若隱若現。

因為男生皮膚本身就白，這樣看，和周圍的環境形成了很強烈的反差。

頭發有些短，幾乎貼著頭皮，這個發型是學校統一讓留的。單肩背著書包，仿佛身上貼著幾個大字“莫挨老子”和“不缺女朋友”。

因為不是賀隨梔喜歡的類型，所以她有些詫異，

“你喜歡這種類型啊，我一直以為你…”

話沒說完，但是賀隨梔沒有繼續下去。

“不是啊，我一直都喜歡這樣的。咱們幾個裡，就你喜歡學習好、溫柔的。這麼久也沒見哪個男生符合。”薑菜開了個玩笑，頭不停地往後看。

雖說是玩笑，但也真說中了。賀隨梔還真沒怎麼遇到這種人。

賀隨梔低了頭，“反正以後總會遇到的，現在碰不到也沒關係。”

“你少安慰自己。”薑菜直接戳穿了她。“你不是早就說想體驗一把暗戀的滋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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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月後，快十二月

年海冷的叫人直打哆嗦。

燒烤店內，不知道是誰提出要玩“弱智遊戲”。

和真心話大冒險差不多，隻不過是誰被轉到就由他指定執行任務的人。

“又是我？”班長不可置信的問，“連著三局了，這運氣。”

“那可不，還得是我們班長啊。”一個女生笑著說。

“我選…”班長看了一圈，“那就賀隨梔，怎麼樣？我看小梔就跟沒玩一樣，一點參與感都沒有。”

突然被cue的賀隨梔把話接起來

“好，我選大冒險。”

“大冒險啊，等一下。”

因為她們怕臨時找不到，所以提前把準備好的紙條放在一邊，采取抽簽的方式。

“我開始念了，”班長清了清嗓子，“和任意一個人表白，說了就行，方式自選。”

“咦～你們玩的這麼俗？沒點新意。”

“腦子有問題啊你。”

賀隨梔沒管他們。繞著店鋪看了又看，向快到門口的一張桌子走去。

“你好，我有點事想和你說，你方便去彆處嗎？”

賀隨梔雖然不怎麼在乎這種事，但還是不想在這麼多人麵前說出口。

“好，”肖瑜喝完了杯裡的最後一口飲料。“去店外麵？”

得到回答後賀隨梔加快步子往外走，順便看了薑菜一眼。

薑菜和她小聲說“沒事，我早就不喜歡他了。”

薑菜喜歡了肖瑜四五個月，最近放棄了。

就算賀隨梔和肖瑜在一起，薑菜一點也不在乎。她看到喜歡的類型就放棄上一個，一學期能喜歡上兩三個。

身後除了肖瑜還有幾個說是“看著她執行任務”的。

走出店後，賀隨梔開口

“肖瑜我喜歡你。”

很直接，她不喜歡拐彎抹角。

“然後呢…”

麵對突如其來的告白，肖瑜有點懵。

“你能不能做我男朋友。”

既然已經尷尬到這樣了，賀隨梔乾脆破罐子破摔。

沒有人說話。

……

“好。”

肖瑜答應了。

他覺得不能讓女生這麼難堪，而且他並沒有認為賀隨梔有多不好。

他有被當眾表過白，但這樣的還是第一次。

他們唯一一次見麵就是那個夏天，後來也沒交集，肖瑜沒想到是這件事。

賀隨梔站在原地

“你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