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習慣了征戰的夜叉們還不適應這樣慢節奏的生活。不過在桂青‘來都來了’的勸說下以及‘這是摩拉克斯的命令’的威脅下,很快放平了心態。
“深呼吸,”浮舍他們都盤腿坐著,跟著指令,“不要去回想糟糕的過往,想一想讓你們開心的事情。”
應達想到了與彌怒商量用什麼香膏給金鵬的場景,嘿嘿地笑出了聲。彌怒回憶起金鵬與浮舍大哥因為切磋劃破了衣服被伐難苦口婆心地教育,嘴角微微翹起。浮舍想到了在兄弟姐妹的慫恿下,拿著墨汁在熟睡的金鵬臉上畫畫,然後被惱羞成怒的金鵬追著打的場景。伐難想起了自己精心設計的衣服被帝君穿上的場景。魈則想到了在竹林裡大家在一起說說笑笑的日子。
然後這份好心情就被隨之而來的一碗藥打破了。
我仿佛經曆了人生百態。這種味道是怎麼調出來的?——來自喝了一口陷入沉思的彌怒。
這是什麼味道啊?有糖嗎?有糖嗎?唔...嘔!水水水!——來自因為好奇而一口喝完,又被加了甜味而更難以描述的瘋狂找水的應達
用於審訊還是不錯的——來自想著怎麼利用這種味道最大化的伐難
嗯......金鵬沒事吧?——來自擔心最小的弟弟的浮舍
噗,咳咳咳,沒,沒事——來自被大哥拍了一下而嗆到的魈
在經受了藥的洗禮後,浮舍幾人精神都有些懨懨的,躺在洞口的草地上曬著太陽。
午飯是四菜一葷一湯,飯後每人一杯花茶。
下午用兩個時辰拿著桂青不知道從哪薅來的草繩用於編織。
彌怒編好了一個花環,打算去摘點野花裝飾一下。她叫上手裡一團亂的應達,走到小溪邊,“應達,你手上的是什麼?”“鐺鐺,當然是金鵬啦”
彌怒看著應達手中的一個上方突出一根草的圓形物體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我編的不好啦,反正有時間,還可以進步不是嗎,我準備在金鵬明年生日的時候送給他。我聽說凡人的小孩在每年生日的時候會吃一碗長家裡人給他做的長壽麵,到時候我給他做。嗯?這是?原來你們也早有準備,加我一個!”
然後在洞穴內聞著熏香一覺睡到第二天。循環往複。
“我總感覺每天晚上陷入沉睡的速度有些不正常,”一天下午伐難一邊編著一個娃娃一邊說。
應達眨眨眼,“可能是因為熏香吧,再說了,我們現在隸屬於帝君,他總不可能對我們動手吧,帝君可是知曉我們在他這調養的。”
“......也有道理。”
魈的動作微微一頓,繼續與手上的草繩作鬥爭。
日子一天天過去,五夜叉的心態被磨練地更加平和,業障也極少爆發。
但在某一天晚上,出現了一點小波瀾。
魈一直對桂青有些不信任,又聽到了伐難的一些疑問,就決定封閉感知,打算看看桂青晚上會做什麼。
然而當他避過熏香的催眠,從床上坐起後,就看到了讓他震驚萬分的一幕。
隻見他熟睡的同伴們身上浮動著深紅的不祥的氣息,參雜著星星點點的乳白色,繞成一縷向香爐中飄去。
魈眼神震動,這種氣息他很熟悉,熟悉到深惡痛絕卻又無可奈何。
當他正在思索該怎麼辦的時候,桂青回來了。
他召喚出綠色長木倉當即向洞口的桂青刺去。桂青微微向右側身躲過這一擊,然後拿出折扇,擋住橫掃,後退幾步躲過襲來的飛踹。
桂青一手握住下劈的長木倉,拉向自己,然後一掌劈向魈的胸口。魈瞬間從石床上飛過撞到身後的石壁上。刮起的風掀開了床墊的一角,四色符號亮著光又隱匿於墊布之下。
桂青走到伐難身邊,把扇子停在他的心臟上方,滿意地看見還想攻過來的魈停下動作。
“你想乾什麼?”魈握緊木倉柄。
“沒什麼,我怎麼會對摩拉克斯的下屬動手呢,你們可是幫助他奪得權柄的助力啊!我隻是見不得你們這麼快就消逝了,那也太浪費了。”桂青微笑著說,一隻手背在身後。
“你!”魈深呼吸。
“彆擔心,我說了會幫你們處理業障,隻是方式有些不尋常罷了。”
哢擦——
魈被突然冒出的黑色鎖鏈束縛住了,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怎麼會!”魈奮力掙脫,鎖鏈卻越來越緊。
桂青慢慢走到魈的麵前,蹲下來揉了一下他的頭,“彆費力了,它可不容易掙脫。”
看著魈憤怒的表情,桂青的笑容變得更開心了。
他伸出食指搖了搖,“噓——,這可不是好孩子該知道的事。睡吧,睡一覺就好了。不需要操心那麼多。”心滿意足地看見魈閉上了眼睛,把他放到了屬於他的床位。鎖鏈退回虛空。
“很漂亮的命運線啊!與汙穢抗爭一生,卻墮落而死,同伴無一幸終,一生到頭無親無友,始終遊離於塵世之外。”桂青上下打量著魈,“算了,已經被摩拉克斯懷疑了就小心點吧。”他抬手輸入了一絲自己的力量。
一夜寂靜。
“唔,怎麼感覺身體有些酸痛?”“莫不是你晚上夜遊了?”“哈哈哈,金鵬,需要我幫你按摩一下嗎?”“不不不,不用了!”“不過許久沒有這麼輕鬆了。”“是啊,每次你睡得最快。”“伐!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