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三年,穆清再次對上了那張讓他又愛又憎的臉龐。曾經狂妄自大,以為自己的心可以收放自如。可看到眼前的男人早已褪去青澀與桀驁,取而代之的是被粉飾過的挺拔與堅強,穆清慶幸著自己的不告而彆。沒有他的白景行,似乎更加光彩奪目。
黑色的皮革鞋在地上撞擊,仿佛一點一點捶打穆清臨近崩塌的心。劇組突然變得十分沉寂,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信步走來,身邊的助理將資料抱在胸前,一副有求必應的樣子。
隻見眼前的男人啟唇道,“如此規格的電影,讓一個從未進入過大眾視野的新人來擔任,是否不太妥當呢?陳導?”雖話是對著導演說的,淩厲的眼神卻從來沒有離開過穆清。
穆清一言不發卻紅了眼眶,但依然倔強的昂著自己的頭顱,刺蝟般的偽裝著自己。他曾經悄無聲息撇下白景行,此時白景行對他的恨意早已蓋過了重逢時的喜悅。
有些人違背的約定,便需要用一生來償還。
陳言瞬間慌了神,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捏著自己的手掌,“白董,這這...劇組裡的所有演員是幾個導演精心挑選的,我保證,一定是最合適的人選。小穆雖然是新人,但台詞功底紮實,表演深入人心,是主演的不二人選啊!”
“陳導一直是影視界的楷模,您挑人的眼光毋庸置疑。但無信用事小,敗人品事大。我不希望因為演員的半途而廢來耽擱了整個拍攝進程。”白景行步步緊逼著。
穆清能進入劇組,陳言是功不可沒的。如果不是陳言的知遇之恩,這部電影的主演還不知花落誰家。
穆清意識到,白景行意有所指,並不是有意刁難陳言。再加上整個劇組人員都寫著滿臉疑惑四個大字,氣氛一度低進塵埃裡,似乎都在等陳言的解釋。
“劇組的演員們都有最基本的職業素養,擅離職守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白董放心。”穆清朝陳言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隨後便直視白景行說道。
白景行卻突然嗤笑,哼道“演技確實是如火純青呢!”
陳言對白景行說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隻能連連點頭。畢竟,製作規模如此龐大的電影,演員片酬,場地安排,技術指導等都離不開風行集團的資金支持。
說來也怪,白景行是閱覽過演員資料表才決定的投資,為什麼偏偏在開機的時候來劇組質問他使用新人演員。
白景行扭頭正視穆清,仿佛要用眼神將穆清洞穿,玩味般開口道,“穆先生,這次請恪儘職守,做好演員的本分。半路逃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呢?”
穆清麵無表情,“我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斷,多謝白董提醒。”
白景行離開後,劇組人員便三三兩兩解散,開始各忙各的,陳言推了推眼鏡框,長長的呼出一口起,開玩笑道,“金主爸爸真是得罪不起啊哈哈。”
穆清扯了扯嘴角,“確實。”
“那白景行不知道是那根筋燒壞了,平時投資電影從來不光顧現場的。到底是那陣風把他吹來了?”陳言捂住嘴,壓低嗓子說道。
“可能閒來無事轉換一下心情?”穆清故意拋出疑問句,他現在隻想趕緊結束這窒息的話題。
陳言依舊不依不饒道,“小穆啊,你認識白董嗎?”
“經常在新聞裡刷到他,我這算不算認識他?”穆清苦笑道。
“
嘖,說的也是,年紀輕輕就有了屬於自己的上市公司,現在誰人不知。”
穆清無言。
陳言的木魚腦袋終於開化了,感受到穆清的窘迫,拍了拍穆清的肩膀,安慰道“小穆啊,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將這個角色完美的詮釋出來。”
穆清點了點頭,同陳言準備開機儀式。
穆清的搭檔是林燁,同穆清一樣,畢業於A國薩魯大學表演係。師出同門,穆清和林燁之間總有說不清的熟悉感。
林燁因為剛剛複出,宣傳和行程應接不暇,隻正巧趕上了聚餐。
林燁剛推門而入,陳言便調侃道,“哎呀呀,可憐我們林大影帝,為了電影宣傳在外風餐露宿。真是吾輩楷模。”說完便擺出一副掩麵痛哭的表情,將整個劇組逗的哈哈大笑。
“還得仰仗我們陳導,我於陳導而言,可不是小巫見大巫嘛。”隨後挑了個穆清身邊的位置坐下了。
《霜鋒》是由穆清,林燁領銜主演的雙男主正劇。劇中兩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卻因為戰爭紛亂各自天涯。為了國家與民族摒棄了屬於自己的幸福,最後雙雙殞命的故事。將愛而不得,世事無奈描寫的淋漓儘致。
這部電影未播先火,曝光度節節攀升,不僅僅是龐大的製作和精良的劇本,還有著名導演陳言攜影帝林燁強勢歸來,外加白景行的巨額投資,都奠定了《霜鋒》爆紅的資本。
飯席間,陳言當著一劇組的麵許上豪言壯誌,說要帶著《霜鋒》劇組再創輝煌。各個麵孔裡都洋溢著對未來的向往,大家都十分暢快。
“哥,既然回來了,就請準備好被我折磨致死的覺悟。”不合時宜的短信彈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