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情況，像是本來有很強大的精神力，然後突然失去……”程淮眼神逐漸發亮，“但你竟然還活著，這太不可思議了，我對你很有興趣。”
霍啟：“……”
他猜測這個興趣，大概是看到了不一樣的小白鼠的興趣。
“但我現在沒時間研究你，我得先研究機甲，你介意排隊嗎？”
霍啟看著他，不知為何，本來心中無數紛亂的思緒，在得到一個排隊的答案後，竟然全然安定了下來。
他安靜的點了一下頭，沉聲應道：“好。”
說完，霍啟毫不拖泥帶水的離開了實驗室。
程淮看著他的背影，眼中多少帶上了兩分欣賞。
“可惜……必須得先研究機甲了。”
要送給愛人一台自己親手做的機甲，這事兒可拖延不得。
他的眼眸裡逐漸浮現一抹極致的溫柔。
愛人當然不會主動向他索求什麼，他素來是沉默又內斂的，總是自己默默忍耐一切。
而他們相隔的三萬年，那個連思念都可能會驚擾對方距離裡，他隻會更加拚命的隱藏。
可那一次，他的狀態很差。
年僅十八歲的少年第一次上戰場，因為SSS級的精神力飽受矚目，卻因為機甲的重大技術故障而導致了首戰的失敗。
還算稚嫩的愛人因為受傷高燒45度，整個人都在神誌不清的邊緣，但還是不忘給他發消息：“你都不知道，那些蟲子有多惡心。”
“打得過，但是機甲突然失聯了。”
“要是你親自做出來的機甲，絕對不會出現這麼嚴重的技術問題。”
陸陸續續的，那一向話少的人在這個晚上說了很多，幾乎將之前沒有說出口的一切全部訴說了一遍。
程淮並不記得自己當時回了什麼。
可一定有一個好字。
會為你親自造一台機甲。
會看著你成為帝國的榮耀。
保護你想保護的人民和你熱愛的那片土地。
…………
一周後。
“程哥早！”
“早。”程淮手裡拿著一顆懸浮在半空的圓球，微微點頭，“你們老大在哪裡？”
“在總控室！我帶您去！”
跟著這小弟來到總控室，程淮果然看到了霍啟的身影。
不過，這人這會兒似乎在忙。
總控室高大的屏幕上，一個痛哭流涕的人正在不斷求饒，他的身後，一艘滿載的貨運飛船被星艦完全攔截，動都沒法動。
“求大爺高抬貴手！我們小本生意，賠不起啊！”
霍啟的聲音淡淡的：“交一半貨物，放你們走。”
“一半？好！一半！我馬上給！”
程淮的目光在霍啟穿著黑色作戰服的背影上轉了一圈，隨後道：“原來這就是星盜啊。”
“……你來做什麼？”
霍啟抬手，麵前的屏幕瞬間關閉。
“做出了點新東西，想找你幫忙試試。”
霍啟的目光便集中到了他右手上方懸浮著的那個圓球。
“不是機甲。”
這上麵沒有任何神性附著，隻是一般的機械造物。
程淮低低的笑出了聲：“霍老大未免太看得起我了，一個周就能造出來機甲的話，那全帝國的人可以都去吃乾飯了。”
霍啟沒有繼續說話。
他不是一個輕易對新發明做評價的人。
他看不懂這個圓球，自然也不會去多說什麼。
“實驗室的材料太少了，源石更是根本沒有，機甲是不可能造出來的。”程淮伸手，在眼前的圓球上碰了碰，瞬間，圓球周身散發出一股恐怖的能量！
霍啟目光微變。
分明是機械造物，可他能夠感知到的能量，竟然和機甲差不多！
程淮笑意吟吟：“當然，我猜測這家夥跟一般的機甲差距也不大了，你說呢？”
哪怕是霍啟極為沉穩的性子，在這一刻也亂了呼吸的節奏。
機甲由人力，機械力，神力三部分組成，這個圓球上沒有神力的構成部分，卻偏偏達到了一般機甲的能量強度等級……這得把人力和機械力極致運用到了什麼程度？
程淮將手裡的圓球揚了揚：“基礎引力，能量壓縮，感知感應，係統協調……機甲上運用的無非也是這些技術，用在這小圓球上，就算是拿去自爆，這玩意兒也能給彆人的飛船炸出一個大坑。”
“況且所需材料真的少得可憐，你也知道我那實驗室啥都沒有，我都做出來了一個……這玩意兒能夠量產的話，這周圍的星盜還有誰是霍老大的對手？”
霍啟直接打斷了他，問：“你想要什麼？”
“源石，越多越好。”
源石是機甲的核心，沒有源石他連機甲的毛都不可能造出來。
如果這個圓球能加上源石的話，那威力還能變大不少。
“……”
霍啟沉默了兩秒：“源石是軍方管控物資，很難弄。”
程淮：“我相信霍老大一定有辦法的，對嗎？”
霍啟：“……”
程淮繼續說道：“或者霍老大對我做的東西不放心？可以找人試驗一下這東西的威力，然後咱們再談？”
霍啟還沒有說話，星艦上的通訊設備突然響起，一個調笑的聲音從音響裡傳來。
“霍老大今天收獲不錯啊！又截了一艘商船！”
霍啟轉過頭，屏幕已經自動亮起，屏幕內，另一艘星艦正慢悠悠的朝著他們開過來。
這艘星艦上麵也有星盜標誌。
在這片區域，遇到同行的話……那百分百來者不善。
“還沒恭喜霍老大，最近你們深月吞並了藍海，勢力大漲，可惜我前段時間太忙了，就沒有親自來送賀禮，見諒見諒！”
霍啟：“你現在送也不遲。”
那人笑臉一僵。
我就客氣客氣，你咋還當真了呢？
他明智的切換了話題。
“霍老大啊，我今天來，是跟你談另外一件事的，你們深月之前是小勢力，可能不知道，其實擁有星艦的每個勢力都要給我們鬼霧上供，不多，供三成就行。”
那人笑眯眯的：“如今霍老大也有了星艦，這規矩，也該立起來了。”
霍啟轉過頭，伸手接過程淮手裡懸浮的圓球。
“你說，這東西需要實驗一下？”
程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眼裡的笑意真誠了兩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