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被掌控感(重寫)(1 / 2)

脫軌婚姻 仗馬 4396 字 10個月前

話題莫名其妙又扯到了祝眠身上,喬茵到這也有點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本就吵了架,她尋思彆真因為她胡說八道給人鬨出更深的矛盾來,沒等祝眠再說什麼,她就又換了個意思:“其實這玩意兒也是我從網上看的,都是拿來嚇唬我家裡人的,你可彆當真啊。”

祝眠溫聲笑了笑:“不會。”

喬茵鬆了口氣,兩人又閒聊片刻便各自又投入了工作中。

祝眠安安靜靜的批著試卷,沒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辦公室角落的高清監控沉默的運行著,在祝眠不知道的另一個地方,監控畫麵被放大了幾倍,正清晰的投在男人前方的幕布上。

江灣集團大樓頂層拉著厚重的簾,隻有監控影像上傳來的那一丁點光亮,照著男人深邃而冷漠的眉目。

沒人知道他看了多久,整個房間如同一潭死水,溺斃了所有生氣。

直到監控畫麵中的青年做完了全部工作,慢吞吞的抻著胳膊伸了個懶腰,然後靠在椅子上開始看手機消息,男人才很輕的掀了下眼皮,給青年撥了一個電話。

那邊的祝眠有些疲憊的捶著肩膀,剛打算給林躍回消息就看到了戎渡的來電顯示。

他手指頓了一下,並沒有立即接起來。

他在猶豫。

祝眠倒不是一個氣性很長的人,甚至可以說他是很心軟的,做不出太讓人難堪的事情,尤其是對他愛的人,但這些天他和戎渡的關係始終沒有緩和,甚至從前幾天交談了一次以後變得更糟了。

因為他發現他和戎渡之間的問題並不隻是吵架,戎渡的問題也不隻是性格裡顯現的極端。

前天晚上的交談結束的匆忙而慌亂,祝眠至今都心有餘悸。

在祝眠看來他做的所有事情都很合理也很正常,對學生負責是一個老師最基本的職業素養,班裡的小朋友走丟了要他坐視不理他絕對做不到,永遠都做不到。

這些話他原封不動的與戎渡說了,祝眠甚至覺出了些微末的委屈,他想,彆人都能理解他,為什麼偏偏戎渡不能?

他眼眶發紅,試圖與戎渡說清楚,試圖告訴他這件事沒有他想得那麼複雜。

他愛戎渡,也依賴戎渡,所以他不希望他和伴侶在這樣的事情上出現任何分歧,也或者說,他就是想要愛的人理解支持自己的職業。

可戎渡聽了他的話後隻是輕輕抬了下眼,大手將他拉來,在他額上落下一個安撫的吻。

隻有一個吻。

祝眠還想說什麼,男人抬起手,鬆鬆的捋了捋他的後頸,哄孩子一般低聲與他說,聽話。

祝眠突然更委屈了,他負氣的去咬男人的胳膊,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

明明就是戎渡不講理,怎麼好似是他做錯了事。

男人小臂上被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他不打算再和戎渡繼續交談:“你不理解那就不要你理解了……”

戎渡微垂著眼眸看他,一言不發,周身的氣場深沉而強大。

男人突然又變成了讓祝眠很陌生的模樣,他隻是站在那裡便深不可測,讓人探不到底。

好像就在這一瞬間,祝眠一下子便理解了林躍為什麼那麼怕戎渡。

男人朝他走了一步,祝眠沒忍住踉蹌著退了一下。

眼前的人讓他心頭湧上了無數莫名的恐懼,他失去了和戎渡對視的勇氣,轉身想逃回房間結束這場失敗的交談,可男人步步緊逼,動作輕柔的攔住了他的去路,將他攬進懷裡。

那麼溫柔的動作,祝眠卻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

戎渡低頭輕撫他的臉頰,嗓音低沉:“眠眠,沒有人比你更重要,明白嗎?”

這句話讓祝眠意識到,他說的一切在戎渡這裡什麼都不算,這根本不是一場失敗的交談,因為這根本就不能算是交談,戎渡從來沒有要和他談的意思,戎渡也從來不覺得他所謂的道理是道理。

祝眠偏開頭躲開他的觸碰:“我不明白,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戎渡沒說話,手上的動作愈緩。

祝眠不去和戎渡對視,可那道視線依然如同淩遲一般在他臉上遊移,他忽視不了,臉色逐漸有些發白。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才收了視線,低頭去吻他變得冰涼的雙唇。

“彆怕。”

祝眠呆呆的被他吻著,後背沁出一層薄薄的冷汗。

他竟然不知道,原來視線也可以如此沉重尖銳,仿佛一把鋒利的刀,他幾乎忘記了怎樣去呼吸。

而戎渡也像是知道他被嚇到了,之後便將那種壓迫收得乾乾淨淨,變回沉穩耐心的熟悉模樣,好像剛才的一切都隻是祝眠的錯覺。

祝眠也多希望這真的隻是他的錯覺,但並不是,接下來的好多天祝眠隻要和戎渡共處同一個空間內就覺得渾身不自在,枕邊的愛人仿佛一夕之間就變成另一個人了。

祝眠有些不認識他,也有些怕他,怕他沉著眼眸一言不發,也怕那種身不由己的被掌控感。

他一直躲著戎渡,刻意借口學校工作忙,每天下班後都要拖延好久才肯回家,一直到現在,他處理完了學校的最後一份工作,避無可避,手機上男人的來電顯示一刻不歇。

他有些發懵的盯著屏幕,心裡在問自己,要不要接。

就在他猶豫的這許久之間,第一通電話超時自動掛斷了,祝眠剛鬆了一小口氣,第二通電話再次響起。

祝眠默了片刻,最後還是接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