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祝你找到愛人,我對你的愛意不比你少一分。”
“我去求神拜佛,我求他們不要讓你離開,陸白,我沒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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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冷了,”謝意把陸白抱離了那片廣袤的、種植了近十二英畝蒲公英的土地,“蒲公英還有一個月才開花。”
陸白半闔著眼,沒有回話,他身體孱弱,獨自一人跑到這已經是他身體的極限了。
“謝意,”陸白說,“以後,給我帶一隻蒲公英吧?”
他們都知道以後意味著什麼。
謝意的手微微收緊,陸白的身體狀況是家族遺傳,目前沒有徹底治療的可能。
他不能大放厥詞說你一定不會有事。
所以他儘可能逃避和陸白討論死亡。
夜晚,陸白躺在床上,長時間的疼痛讓他難以入睡,但是在謝意麵前他一直裝作沒事。
“哢噠。”
他房間的門開了,陸白一愣,閉上眼睛裝睡。
謝意走到床邊蹲下,用手指細細摩挲愛人的臉,捧起愛人的手親吻。
過了好久都沒有動靜,陸白以為謝意睡著了,突然感覺手上一陣濕潤。
.......!
陸白驚訝的睜開眼,看見謝意在捧著他的手,低著頭無聲哭泣,“求你了.....彆離開我求求你,彆丟下我一個人,我隻有你了,我,我該怎麼辦,我們還沒有去,好多地方.....”哭聲讓他說話斷斷續續,不想吵醒陸白,又實在忍不住,那張處事不驚的臉上此時充滿了快要失去愛人的痛苦,他痛苦自己無法替愛人承受,痛苦自己對於疾病毫無辦法。
第二天照常到來。
謝意每天早上都會早早出去,然後在陸白吃飯前回來。
陸白問他去乾什麼,謝意也不解釋,隻說公司裡有點事。
他不能告訴陸白自己一個唯物主義者每天去廟裡祈福,一跪就是一個小時。
在自己愛人麵前,他總是很從容,不會發生那種當著愛人的麵痛哭流涕的情況,可愛意怎麼可能藏起來。
“謝意,”陸白說,“等我走了,你記得帶一隻蒲公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