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至此天下,唯有大秦(2 / 2)

“唯有大秦!好,好啊!”

屬於秦朝往前的某一方時空當中,有老邁的秦王飽含熱淚,看著屬於大秦的旗幟飄揚,繼而仰天長笑,發出感慨:

“ 我大秦先王幾代人的夢想,我贏姓子孫,終究是實現了!”

昔日,秦孝公之見商鞅,商鞅曾以帝道、王道相試。

帝道者何?

三皇五帝之道,聖人治國,以無為而治天下。

王道者何?

商湯、周武王等治國之道,以禮樂而治天下。

秦孝公不悅,聽得昏昏欲睡,直到商鞅談及霸道,即諸侯爭霸之道,方才生出幾分興趣。

於是最後,商鞅提出變法強國之道。

從秦孝公啟用商君之法開始,經秦惠文王等,直至秦王嬴政,整整七世。大秦男兒,無一日敢忘東出,無一日不想天下一統。於此諸國之中,甚至可以稱得上是異類。

先輩如是,這位白發蒼蒼的老秦王自然亦如是。而今得見此場景,心中自然不由得生出一種此生無憾之感。

但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即便是華夏一統的觀念在後世之中早已經深入人心,但因個人之喜怒與雙標,同樣有腐儒言辭灼灼的叫囂:

“始皇帝蠶食天下,並吞戰國,壞諸侯之城,何其謬哉!”

我們要以理服人以德服人,你為什麼要打人家,為什麼要侵略人家?你應該反思,寫檢討,修德行。

love and peace,都是一家人同住地球村,大家一起和和氣氣的不好嗎?

南宋時空當中,理中客如趙宋高宗皇帝趙構便表示,“既然秦國已取天下,當休養生息才是。若是如此,又何至於二世而亡?”

“始皇帝刻薄寡恩囂張乖戾,又何及官家寬和仁義,再造大宋以誠待人?”

有幸和自家官家一起被置身於同一空間場景之中的秦檜當即開口,親切委婉而不失禮貌的對趙構話語表示讚同。

然後下一刻,有秦人的戰車自虛空之中呼嘯而來,直直的衝向這對君臣,不帶絲毫閃避,直叫這君臣二人目光驚駭,肝膽俱裂。

【南取百越之地,以為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俯首係頸,委命下吏。】

天音再度響起,伴隨著最後的話語落下,仿佛置身於高空之中,又好似是身處在戰場之內,諸多種種場景畫麵變化。

始皇帝二十八年,使尉屠睢發卒五十萬為五軍,一軍塞鐔城之領,一軍守九疑之塞,一軍處番禺之都,一軍守南野之界,一軍結餘乾之水。

隻不過很顯然,這並不是一次順利的征服,而此前掃平六國的大秦軍隊,在這個地方竟然遭受到了極大的阻礙。

此戰,五十萬秦軍銳減至二十萬,損失慘重。

消息傳回鹹陽,玄衣高冠的帝王於大殿高台之上側身,回首,目光睥睨傲視一切。

“普天之下,俱是我大秦的國土。朕將使人築靈渠糧道,再予你兵十萬。”

“如此,可?”

伴隨著帝王話音落下,帝國的一切皆在始皇帝的意誌之下有條不紊的運行起來。仿佛是一台再精密且龐大不過的戰車一般,不斷向前。

於是最終,於兵戈與烽煙之中百越被納入到秦國的版圖。

於此,設桂林、象郡、南海等三郡。開新道,鑿靈渠,保障當地的日常生產生活等。

“不就是百越之地嘛,勞民傷財,有什麼大不了的。”

“朕大明的國土可是比這大得多!”

伴隨著周遭的畫麵漸漸隱沒,明英宗朱祁鎮卻是開口,對此表示不屑。畢竟做為一個有著特殊遊學經曆的叫門天子,這一位多多少少是見識過幾分世麵的。雖然在剛開始時被那秦軍衝鋒之場景以及那驚鴻一瞥間,始皇帝威儀所攝,麵色蒼白唇角囁嚅根本說不出半分言語。

但隨著撲通撲通的心跳逐漸回歸到原位,又已然知曉這周遭的一切不過是幻象,根本就不能對自己造成真正的影響,那被壓製的反骨卻是不由得再度冒出來。

隻能說,這位確實是有些反骨在身的。

畢竟叫門天子嘛,確實是獨一份。但凡正常一點,當不至於乾出這樣的事情來。更不必說這位叫門之後的做法,隻見過有兒子篡老子皇位的,又何曾見過有老子搶兒子皇位?

然後下一刻,騎兵衝鋒馬蹄聲響,原本抖擻起來朱祁鎮似乎又回到了那夕陽下那段回不去的蒙古留學時光。

有士兵的鞭子高高揚起,於空氣之中發出激烈的聲響,朱祁鎮幾乎想也不想的向著一旁滾去。

卻不成想這一下似乎竟是滾落到了城牆的邊緣,雖然明知道這一切可能隻是幻象並不是真實,但是瞟一眼那稍有不慎掉下去便是粉身碎骨的地麵,朱祁鎮還是本能的抓緊那城牆的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