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羽剛踏出一步,有個曹操就來了。“薛江?”手拿兩鳥蛋的薛江本想洗乾淨蛋然後燒火煮,結果鳥蛋還沒洗姬羽就來了。
“...這麼巧。”尷尬被微笑所掩蓋,薛江眼看四下無人,放鬆了繃著的心,走上前勾住姬羽的肩膀,在耳邊輕輕的說:“你怎麼知道那裡有內鬼?”
當時,姬羽抱著李瀟琪回來組建隊伍後,姬羽瞟了眼隔壁的一個女孩,對其他人說:“那個人是鬼,不是人。”
嘩啦啦的水映出兩人曖昧的姿態,高掛的太陽在這是永遠不會落下的,不知哪裡來的小青蛙在河邊的草地上呱呱地跳,似乎很開心。
沉默了一分鐘後,姬羽緩緩道:“一開始我以為那些方塊隻是噱頭,但李瀟琪的例子讓我有了個猜測,森林裡的代替者會悄無聲息地在玩家沒有完全進入幻境的時候突襲,然後吸取完皮內的血肉器官後穿上這張皮,從而代替了這個人。”
“代替者?”薛江又說,“你怎麼知道是代替者?”
“因為我在李瀟琪的眼中恰巧瞅到了另一個代替者在殺人,而且過程大部分被我看到,就有了這個猜測。”姬羽推開薛江堅實的手臂,薛江偏頭看見側顏的姬羽,太陽光照射在水麵繼而反射的水光照在臉上,水中的波痕帶動起光,看上去生龍活虎,倒是把姬羽的臉反襯得更美,順著高挺的鼻梁往上看,眼中似乎有了疲憊。“肖薇。被殺的那個人”
“內鬼?要不要...”薛江話還未說完姬羽突然手一滑,沒有拉力的他被重力扯著,雖然薛江反應快,攙住了姬羽,但昏迷的他讓薛江有些不知所措。
“低血糖了吧。”薛江想到姬羽午飯隨便應付一下,這麼長時間估計餓暈了。
誰能想到這一舉動恰巧被李瀟琪看見,她躲在強壯的樹乾後麵,眼睛盯著薛江,恐怕待了很久吧
嗖嗖嗖!
樹叢裡的動靜異常清晰,薛江就已經拿起飛刀刺探情況。咚!刀子停在樹皮麵上的聲音裡有一些幾乎聽不到的聲音。
一縷分叉的呆毛在陰鬱的樹林裡隱蔽起來,誰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
“嘿!”如同驚弓之鳥的李瀟琪被身後的藍發少年突如其來的招呼嚇了個半死,轉身就看見了這個男生比較眼熟,淡淡的花香刺激了她的大腦,這才注意到他身後還有另一個人。
那個戴眼鏡的書生。
“在這乾嘛啊。”姬羽問。
李瀟琪往回看,心臟有些繃不住的加速跳動,姬羽正將頭趴在薛江寬且硬的肩膀上。他的皺眉和眼裡的不滿讓李瀟琪有些心慌,控製不住地饒著自己的一側臉頰,慢慢說:“來找你。”
雖然這句話很簡單,但這可是李瀟琪用了強大的意誌力努力讓心跳彆跳的那麼快才說出這句平緩無情緒的聲音,即使後麵有一點點可以略過的顫音。
姬羽偏過頭,埋進薛江的懷裡,兩人的體溫觸碰在一起,明顯感覺到薛江的體溫更高,“那行,走吧。”
姬羽全然沒注意頭頂薛江的臉發著紅,淡定地說:“誰有地圖?”
這時那個戴眼鏡的書生推了推他的藍色眼框的眼鏡,“白虎。”
“他在哪。”姬羽轉頭瞄了他一眼。
男孩板著個臉,白皙的臉上好像有幾滴冷汗,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跑累的,他說:“前麵。”
“呂姹呢?”李瀟琪的一句話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氣氛冷卻了下來,像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又像是隨時爆發的戰爭。
“呂姹?誰?”姬羽最先開口,這話一出李瀟琪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你不認識嗎?她可是跟你同班的,而且她還是你們班的班長。”可姬羽搖搖頭,清香的頭發磨蹭著薛江的下巴,讓薛江癢的手止不住的發顫,但姬羽很快發現了這個奇怪的舉動,作為老朋友的他一下子明白為什麼,鬆開手離開薛江的懷抱裡,兩人的腹部突然被涼風所吹去對方殘留的體溫。
“明明跟她講了集合在河灘旁的,到現在也沒來,是不是有危險啊?”這一說法很快被姬羽否決掉了,戴眼鏡男生解釋:“如果她死了,我們這個隊就少一人立刻被查出然後發送到個人終端。”
姍姍來遲的呂姹頭頂一個草帽,將短發全遮住了,氣喘籲籲地撐在樹上,鹹鹹的汗水不知不覺中浸濕了一點裡麵的xz。
“呼呼,我來了。”呂姹匆匆從樹叢裡走來,豆大的汗珠早已被樹枝樹葉所帶走,溫暖的陽光透過草帽的縫隙,在臉上畫出一幅密集的方格子圖。她鞠躬幾次嘴裡一直喊著抱歉,臉被草帽所遮擋,誰也不知道她的麵貌。
“哈?”姬羽一聲疑惑使得呂姹停止了動作維持住她九十度的鞠躬,正想要站直時,姬羽詫異道:“你不是昨天那個在街道路口躲著盯著李瀟琪的那個人嗎?”場麵一度安靜,除李瀟琪呂姹和姬羽以外的人似乎默契地保持沉默,李瀟琪走上前,掀開呂姹的草帽,冷靜的臉色倒是把李瀟琪驚住了,“我是去買冰淇淋,路上恰巧遇見你們倆,我就呆在那不打擾你們,而且那麼遠我怎麼可能聽得見你們在說什麼,還有,我家在那附近,經過也很正常。”
哪成想姬羽隻是淡淡地說一句“嗯對,走吧”就草草了事,李瀟琪也就默不吭聲,默認姬羽的做法。
“白虎在哪?”姬羽走在河灘邊,大小不一的石頭緊密擠在一起,河水流過它們之間的縫隙,將石頭輕輕地浸濕它們,光滑的石頭被許多人踩過,有胖的,有瘦的,有高的,也有矮的,最終這些人去哪了呢,這隻能靠自己去探索。
“說是一處迷宮裡,他說這個關卡的地圖是湊巧撿到的,但上麵沒有迷宮的路線,他也就一直困在裡麵,我在他們的隊伍裡偷偷聽到的,他們都叫他白虎,我估摸著可能是真的。”
薛江突然抱起姬羽,把除薛江以外的人都愣了一下,“怎麼了?”姬羽抬頭一眼看見薛江的側臉,蟬鳴,鳥叫,其他的小動物在樹林裡的動靜混合在一起,相比之下,河流的聲音顯得微不足道,但放在一起就營造浪漫之感,此刻姬羽想著:
以前原來這麼帥嗎,我都沒注意到。
這人會交怎麼樣的女朋友呢?
新娘應該會很幸福吧,作為他的好朋友,我得多出點份子錢......
直男式思考的姬羽對於這個曖昧的動作僅僅歸納為朋友間的互助,而眉頭緊皺的薛江盯著麵前的密林,緊繃繃的臉透露出一點點痞子帥的美感。
“你們知道白虎在哪吧。”一陣涼風從河的遠處吹來,姬羽敏銳的嗅覺在風中嗅出什麼——血腥的味道,“那你們來又是為了什麼呢?”隻見薛江平靜的說,像是經曆過這些事的樣子。
“要麼合作...要麼死亡。”刀背從那人的手上如輕快的燕子般劃過,但沒傷那人絲毫,“不。”姬羽語氣從未有現在這麼堅決,而他說出這句話的原因完全取決於他的直覺。
刀停在手縫裡,一瞬間光好像是明白那人的意思,準確地照在鋥亮的刀上,反光的刀閃了姬羽的眼睛,接著刀繼續隨著手的擺動轉換方向,接連不斷閃到每個人的眼睛,僅僅就幾秒鐘裡,眼睛就好像被火燒了似的止不住的流眼淚,對於對手的攻擊來講,這是一個好時機,可對方卻紋絲未動,隻說一句話:“現在呢?”轟的刹那,身後的樹木根本沒有碰到刀,但好像被什麼東西砍了似的,斷裂倒下。林子裡傳出幾聲喊叫聲,姬羽恢複視力的那一刻震驚了下他自己,那人及其旁邊的五個人頭頂上顯現出數字——13,意味著他們六人一共殺了78人,就僅僅這麼短的時間裡!
“不好意思讓你看到了,不過你也看見了,其實我們現在本可以苟在哪個不知人蹤的地方等著遊戲結束,可是,我們可沒那麼慫。”哦豁,遇到對手了。姬羽這麼想著。“好,我們合作。”
薛江此話一出,連姬羽都有些震驚,雖然現在這樣子我們是必須合作的,但對方再想合作的可能性不大。“但你們其實不知道白虎說的什麼話吧。”薛江好像是了解什麼,但姬羽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對方好像嘖了一下。
薛江一側嘴角上揚,十分挑釁的表情說出讓人更氣的話:“你們一開始隻是享受殺人的樂趣,但直到我們上一隊臨死前說出了白虎的地圖,哦,他們是白虎那一隊的吧。”
花白頭發的少年好像沒被挑釁到,倒是饒有興趣著盯著薛江,“而你們卻不小心錯殺了,導致不得不來到你們隻詢問出的必經之路,隻要出現在這條路的人都將是你們的懷疑對象。”薛江手上的青筋暴起,緊張的手製造出汗水來,而還在順著薛江的話思考的姬羽渾然不知身後的人已經暈厥,“但我們都說合作了,你把我們的隊友打暈是個什麼意思?”
這一句話提醒了姬羽,往後看,四個人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我可告訴你,最好不要找上我們。”
對麵似乎是莫名其妙地默認了,轉身就走,緊接著身後那四個人醒了過來,被蹭破的皮滲出血絲,刺痛一下清醒了。
姬羽感到有些奇怪,很想問薛江那些人是怎麼回事,僅憑一句話就讓他們走了?原因令人費解,他的警覺性提高了不少,他總覺得那些人沒有走遠,於是沒控製住語氣:
“放下!”
驚的薛江像個倉鼠害怕地快速鬆手,姬羽一下失去了支持力往下摔,這時薛江又像個閃電在反應過來的時候飛速去接,總算在快要磕到石頭的時候接住了,保住了屁股。
“你叫什麼名字。”薛江對著那個戴眼鏡的男生說,後者臉上好像有些不屑:“孟冉,孟子的孟,冉冉升起的冉。”孟冉的視線瞟到前麵那道熟悉的背影,心裡想著:好久不見。
“你呢?”藍發少年被薛江一問,激動地說:“翟星!金翟的翟,星星。”姬羽眼神一閃,心裡說:翟家的人還在?
薛江感歎一下: “行,這樣也不至於到死之前也沒人知道自己叫什麼。”
“......”所有人的回答隻有無語。
“往左邊走!”薛江突然轉頭對著前麵的那行人喊了句話,後者聽到後轉換了方向,往薛江說的方向走。
人都進入樹林後,都沒發現河裡的一部分水突然彙聚到一起,濕答答的水珠從白色風衣的邊落下,一把充滿血腥味的斧頭被臉色蒼白的女生揮起,粉紅色的長發更加顯襯出膚色的蒼白,微風徐徐掠過斧上令人作嘔的血,可少女卻舔舐了一下,似乎很享受它的味道。
高高的白牆環繞著中心,麵前隻有這一個入口兼出口的迷宮隱藏在樹林裡,如果不是特意去這,不然過個幾年也沒人知道這是個迷宮。青金石作為地基,在地麵上隻露出一小部分來,剩下的隻有白色的石英石。
十二個人站在它的麵前,顯得渺小,不知道是不是迷宮的原因,這裡的動物幾乎沒有,安靜的氛圍裡,呼吸聲很清晰。“走進去看看?”薛江一說話,這行人就慢慢的走進去。
噠噠噠
鞋子發出的聲音遊蕩在寬大的路裡,麵前複雜多變的分岔路擾亂了決策者的判斷,但現在,每個人都知道了這迷宮的浩大,不然白虎應該會聽到薛江剛才的喊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