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爭辯(2)(1 / 2)

因為姬羽這一針對性問題,鏡鬼突然啞口無言,而現在爭辯會上出現了一個高潮部分,場下每個人都驚了一下,眼睛這個東西他們從未想到過,原因就是他們就沒想過場上的演員就不是人,都以為這是場儘心儘力的噱頭,而現在,全場無聲,進來的警察也不發聲,就因為他們勢單力薄,不敢冒著風險做一次無意義的事。

薛江笑了一下,沒發出聲,心裡默說著:這小子不錯,一下子就抓住了點,不過這才一個呐。

場上姬羽低頭盯著鏡鬼,臉上冷冷淡淡全無嬉皮笑臉,而鏡鬼卻發現自己的後背濕了,此時她的手是停在空中,酒杯上的水有些細微的蕩漾。

現在一人一鬼對峙著,鏡鬼耐不住性子率先發話:“眼睛是不太可能的,你要想想我姐,啊不,應該是這具人形怪物是最近出現的,而我卻是一開始就和這些鬼仆接觸在這看著不大的城堡,每天囚禁在城堡裡,不能去樹林,連橋都過不去,我有時間去挖眼嗎?”

鏡鬼說出了自己不可能作案的不在場證明,人證物證看似全在,這次也好像是作為鬼的一方勝利。

鏡鬼想了遍自己說過的話,確認無誤後才抬頭望著姬羽,看見他臉上沒有變化,還是那麼冷淡,好像剛才自己說出的話當沒說似的,鏡鬼有點不安了,擔心這次的表演會可能會功虧一簣,但她又換了種角度看,發現原來不用怕,即使姬羽爭辯成功,但是在自己的鏡麵世界下,自己擁有絕對優勢,直接秒殺就解決了,想到這,鏡鬼內心裡那顆玩心又蠢蠢欲動,打算陪姬羽鬨一鬨。

“你在想什麼呢,哥哥?”鏡鬼打算用那套綠茶語氣打斷姬羽的思考,要不是96%成功率的美人計對姬羽不起作用,不然早就勾搭到哪裡殺死了,不過鏡鬼想著估計就這樣等著也能贏。

姬羽聽到鏡鬼的這一句,他迅速回了句:“不認妹妹,滾。”

鏡鬼被打擊到了,原來這人是油鹽不進,頑固不化的直男,她傷心地閉上了嘴,可姬羽想到一個方麵,但是不是對鏡鬼說,而是轉過去對圍堵他的那些鬼仆問:“我忘問你們了,你們有沒有一個人是與雙胞胎姐妹一起死的。”

瞬間鬼仆們都呆了下,出奇地一致回答沒有二字,鏡鬼也懵了,她想不到姬羽會想到這裡。

但是姬羽問出更奇怪的問題:“那有沒有人知道誰是最後看見你們公主的?”這一堆鬼仆中各各指著其他人,但順著他們的動作,最後都指向一個穿著與眾不同的藍色女仆裝的男孩,手裡還拿著眼影盤,比手大的白色蝴蝶結就掛在後背純藍的布料上。

這個藍色女仆裝的鬼仆嘻嘻哈哈,最後指向他自己的時候他有點疑惑,幾句話脫口而出:“我看到主人的小狗不是最後和主人一塊躲進地下室嗎?為什麼最後指我?那隻狗嘞?”

這一說,大家才想起來妹妹的狗狗並沒有出現在這,好像一開始就不在這裡。

“是誰的小狗?姐姐的不是消失了嗎?”翟星問,自己感覺到奇怪,難不成又找回來了?

“你們不知道吧,那時候城堡的城主的兩個女兒都有一條狗,姐姐的狗取名為布爾高,另一個妹妹的就叫布爾齊。”藍色女仆裝的鬼仆補充說明了一下。

那些鬼仆都點頭,這些使得姬羽想的那個可能性有了證據,姬羽趁勢直接說出了自己想的一種可能性:“也就是說當時鏡鬼你和你的同胞姐妹在一起的時候是沒人知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麼,或許你確實過來的時候沒時間造假,但是如果是進來前呢?你挖了你們兩個人的眼睛再安在對方眼眶裡。至於這個動機,我還猜不到,總不可能是你知道會來到這裡吧。”

無數“對呀”跟在姬羽分析後麵被說出來,可鏡鬼聽到最後一句,卻嘲笑起姬羽說:“嗬嗬,動機都不知道你這猜測不就是天方夜譚嗎?這成不了你們~辯證的依據。”

這一句確實都得到了場下觀眾的一致讚同,翟星也感覺自己好像敗給了對方,但看到姬羽的背影,他又覺得這可能是一時的空白,被牽到陷阱裡去了,轉眼一看李瀟琪,她臉上沒出現絲毫不安和慌張,因為她相信姬羽,這是關乎於他們生死的稻草。

“那地下室的狗叫聲是什麼?”翟星聞聲轉頭看向姬羽,跟著這句話他想起在地下室洞口的時候確實聽到了狗叫,但是和李瀟琪一起在洞口坐禪修身養性,沒有下去,但除了姬羽和城主外就是薛江了。

鏡鬼和全體鬼仆都說不出話來,而那個藍色女仆裝的鬼仆輕描淡寫一句帶過:“我們被召喚出來的順序是按死亡先後順序來的,最後死的最先召喚。”

也就是說現場除了鏡鬼以外沒鬼被召喚時間比那隻狗早,那就是說那隻狗很可能是和姐妹倆一起同行的妹妹的狗,布爾齊。

這時在場下的薛江默默拍掌幾下,“很好,第二個了,可是關鍵的沒找到,還差一步。”坐在薛江旁邊的其他人詫異起來,都想著:這男的拿到了劇本?

這時候的鏡鬼心裡滿滿的自信開始動搖,:這男的怎麼猜的這麼準確?是不是彆人暗中幫忙,一想到這,她想起來數了人數,場下的白虎翟強孟冉薛江全都在,姓李的女孩和一個男孩也都在,都沒有消失?

“話說你是不是忘了城主?過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回來。”姬羽準備開始緊接著連續發問。

“在這呢!”

後台突然鑽出剛才自稱是剛進來不久的華裔女鬼,她拉著鐵質推車,在路上推車因地上雜物太多被碰到吭吭作響,遭殃的是用麻袋包裹的看起來很重的東西。

它不僅要承受路上的顛簸,還要小心翼翼假裝昏迷,防止自己遭遇不測。

然而並未如他所願,驟然旁邊的麻袋沙沙響起,緊接著頭皮發涼,耀眼的燈光打在他身上,他才明白自己早就被發現了。

麵前這個金發亂糟糟的,臉上還有乾涸的血塊,臉上大片大片掛了彩,和剛進來時見到的那位氣質沉穩可靠的公爵完全不符。

“呐,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城主。”

新來的女鬼揪住城主的衣領就往前走,可憐的城主就在眾人的注視下被一個女人生生拉走,感覺到自己的臉麵儘失,從突然被打到昏迷後到現在,他還是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可絞刑架上的人形怪物雖沒有眼睛,但聽到了有關於城主的信息,開始變得激動起來,鐵鏈被搖晃的厲害,響的場下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這下可以問那隻狗的來曆了吧。”新來的鬼脫口而出一句流利的中文,並還帶著大碴子味,顯得霸氣且坦然自若。

聽到“那隻狗”這一敏感詞,頓時城主一驚,迎麵對上了姬羽愕然的瞳孔。

正當姬羽發問:“那麻煩城主告訴我們一下關於地下室那隻狂吠的小狗吧。”

卻見城主擺擺手,表示不想提起不堪的往事。

“那你告訴我你是城主嗎?”姬羽小聲在他耳邊說。

城主點點頭,無奈的開始說:“那隻狗是妹妹的狗,它是因為一進來就咬我,我才迫不得已把它鎖起來。”

鏡鬼開始嬌滴滴的哭起來,指著城主憤憤罵道:“你個人畜不如的家夥,布爾齊竟然是你這個畜牲乾的,還有人性嗎?”

鏡鬼的眼角開始不斷湧出紅豆大小的淚水,手不忘擦拭去一些眼淚,可終究隻是帶走了一些,這哭哭啼啼的樣子好像死的是她自己的狗似的,但在許多男人麵前,卻衍生出憐憫和善意。

沒想到這時觀眾席上議論紛紛,鏡鬼見狀,趁其他人不注意使個眼色給那個新鬼,後者也察覺到鏡鬼的意思,手裡的紅色按鈕被摁下去。

紅光一閃,綠燈即逝,恍惚間每個觀眾席下一個帶著紅藍兩按鈕的台子升上去,停在每個人麵前,一閃而過的是隊名,姬羽一隊是藍色按鈕,鏡鬼npc是紅色按鈕。

“爭辯會第一輪投票,即將開始,請每個人想好你的看法,若讚同其中一方的觀點請選擇那一方的按鈕,謝謝合作。”

廣播傳來沉穩的男聲,在提示觀眾席的人該怎麼做,至於警方那一隊早就帶著昏迷的隊長逃到曲折環繞的通道。

“投票開始。”

一聲令下,觀眾席上的大多數人選的是紅色,薛江隻是用外套蓋住旁邊昏迷的孟冉,褐色的皮衣蓋在孟冉上像個小嬌妻似的。

這時,姬羽隻是用隻有他倆能聽見的聲音問城主:“那你為什麼說你來自淮溪,還是個酒店經理?”

城主暢快地回答道:“用來騙你們的,這是從以前碰到的一個人抄過來的,親近點你們才願意相信我。”

“那是誰啊?”姬羽追問道。

城主先是愣了一下,思考一番後,有些懷疑地解釋道:“她說的?”

之後兩人便不再出聲,一同陷入沉默。

“3,2,1,停止選票。”

果不其然,近百分之九十的人選擇鏡鬼,鏡鬼贏了,大家心裡都明白這是采用三局兩勝製,這隻是第一輪,一看手表,再算算也差不多是20分鐘為一次。

那麼他們就隻剩下一次機會,錯過就如浮雲般生命煙消雲散。

轉眼看姬羽,他藍綠色的眼睛堅定且毫無雜念地盯著鏡鬼,但仔細一看又好像處在空洞中思考著什麼東西。

“嗯~”

孟冉終於醒了過來,習慣性地伸伸懶腰,伸腰的時候發現後頸隱隱發痛,他蠻不在意,而是轉頭看見旁邊的人是薛江在對他和顏歡笑地打招呼。

“醒了呀,睡得舒服嗎。”

然而這個剛剛睡醒的人並未理會薛江,而是扶好自己睡覺時不知道什麼時候戴歪的藍色邊框的眼鏡,看清前方是翟星李瀟琪和姬羽三個人和一群麵貌非常人的人在說著什麼。

“得,是我自己話多了。”薛江把目光收回到舞台上,卻看見場上的賽事好像冷卻下來。

兩方都沒有說話,持續了幾分鐘。

“這就結束了?”場下的一個觀眾發出疑問。

“沒。”姬羽從嘴裡蹦出個字,接著開始發問:“可那隻狗真的會咬你嗎?”

城主一驚,臉色有些難看。

“要不讓布爾齊試一下,放心我會保護好你的。”

姬羽拋出這個問題,而鏡鬼也明白姬羽的意思,便吩咐一個鬼仆去牽狗過來。

沒一會兒一隻渾身臟兮兮的布爾齊被鬼仆用鐵鏈拉過來。

“你......洗個澡吧。”

鏡鬼被姬羽這一番話有所驚訝,抬手隨便出現了個水管,對著布爾齊就是一噴,將布爾齊一個月來沒有顯出來的金毛衝刷的乾乾淨淨,汙泥流向木板裡的地縫,消失在昏黑的地縫裡。

“還真是金毛。”翟星輕聲道。

“汪嗚嗚...”

那隻狗對著鬼仆發出十分危險的低吼,前爪向前伸得老長,做出了隨時進攻的姿勢。

“它,它要咬我!”城主當時害怕極了,猩紅雙眼就緊緊盯著城主。

“怕啥,它不是被牽著嘛。”

城主被姬羽一語梗在心裡,但出於安全考慮,還是躲在姬羽背後。

“大小姐,好像你們的故事還沒說完,趁著時候說完比較好。”

姬羽話題一轉,鏡鬼覺得不對勁,但想一想隻是講完故事,也沒什麼危險就繼續講。

“行。”

“那天早上也是奇怪,不僅拿了刀,還趁著他們戒備不嚴的時候溜出去買了野柿子一捏擠出汁偷偷放進紅酒裡,那時候回到城堡的時候一大群賓客早就出現在大廳裡,正當中午,城主忙著招待賓客,也沒空管我們,我們也知道,這也是我們做陷阱的好時機,我們準備了七種計劃,廚房臥室茅房後廳都準備好了。”

“但是,那晚,你們沒有一個幸免於這次的反殺。”

“對。當晚我們的計劃正式開始,晚上宴會結束後我們為城主端上一瓶摻了柿子汁的酒,他喝了一口,便嘗出這味道不對,當即吐了出來,我們也就被挨了幾巴掌,就放過我們倆。”

“我們知怒不敢動,忍下心,結果他卻因為喝多了要去茅房解決,我們啥也沒乾,就是讓倉鼠去搗個亂,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從腳下鑽過去,他嚇得跌回茅坑裡,渾身臭味,汙穢像膠紙緊緊粘在上麵,連傭人都差點沒看清這是誰。”

“哎呦你彆說。”城主羞愧地對鏡鬼擺手,一個一米八的漢子卻像個小女孩似的羞答答。

“閉嘴,但是他很淡定,什麼也沒說,就掄起斧頭就砍了倉鼠的家當柴火,接連不斷的失敗,我們懷疑是不是有人反叛了,但還沒找出這個叛徒,城主突然大笑,所有陷阱都已經被識破了,下一步就開始抓我們,一個兩個三個,一瞬間我們失去了大半的夥伴,這還沒完,我們躲了起來,誰也無法相信局勢變成了捉迷藏,被動的還是我們。”

“慢慢的,天色已晚,紅霞已過,悄悄拉開了夜幕,以為這是上帝給我們的施舍,城堡裡跟個黑猩猩的毛似的黑乎乎,但是並沒有停止動物的慘叫,直至晚上,城堡靜寂如無,仆人動物乃至於生物,好像消失在半夜裡。”

“我們三,我,妹妹還有布爾齊躲在地下室的囚籠旁的空位,用布蓋住我們仨,城堡裡的寧靜卻讓我們感到害怕,心慌,緊接著轟的一聲,木匣子被砍爛,嘭一響,斧子砸彎了鐵籠,下一刻,布被掀開,鐵斧落在地上放了個響聲,一雙粗糙的大手拖著我們倆,布爾齊趕過來要咬城主,‘唔’,它被踢中了肚子,慢慢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