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喂?”那邊傳來……(1 / 2)

浪子金喚 茶凜 4794 字 10個月前

“喂?”那邊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浸著情.欲。

好歹是個成年人了,我不會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但還是冷靜的說:“是杜恒嗎?我是徐澄簡。”

“徐澄簡?”他似是回憶了一下,然後調笑道,“阿江的侄女?”

“對。”雖然很不想承認這個身份,但我不想多說,隻能被迫這樣回應。

“找我什麼事?”

“京一個人在外麵,她喝醉了,你去接她吧!現在這麼晚,她在外麵不安全。”

“我去接她?”他嗤笑了一下,“你開什麼玩笑?我和她已經分手了,我憑什麼管她?”

“分手?”我驚訝了。不過又覺得這似乎是在情理之中的事。

“是你當初對她窮追不舍的!是你說非她不可的!你還說你要娶她!既然沒打算好好對待她,當初又為什麼要招惹她?”

我感到很憤怒,他憑什麼在以一副情根深種的樣子將京追到手後又對她棄若敝履?

“你吼什麼?感情淡了自然得分手。我和她談的算久的了,我追了她三年,在一起一年多,錢給的比之前的女朋友都多。她自己不要我還上趕著給她不成?徐澄簡,彆一副替她抱不平的樣子,我又沒有對不起她。”

我咬了咬牙,用力對著電話說道:“杜恒你真是個混蛋。”

我再給京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無人接聽了。沒辦法,我隻能給當地的警察打了電話,給他們簡單描述了一下京的狀況。然後我便睡覺了,我想應該不會有那麼多不好的事發生,而且警察已經去了,我現在也做不了什麼,況且真的已經很晚了。

最重要的是,杜恒的話讓我覺得心煩,我覺得格外的累,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思緒漸漸飄遠,想到了一個不該想到的人……

第二天我被一通電話吵醒,是昨天的警察打來的。

他說昨天晚上他們出警並沒有找到京,但是第二天接到民眾報警,稱一個二十多歲的女性死在了一家快捷酒店裡。在他們核實過身份後,確定這名死者就是京。

她是服安眠藥自殺的……

在接完警察的電話後我看到京在淩晨給我發的一封簡訊——

“澄澄,沒想到我們已經這麼久沒見了。我們上一次打電話是什麼時候我已經記不清。但我還是很高興你能接我的電話。這讓我知道,原來這世上還是有人記得我的。一年前我媽去世了,我一直很悲痛。但我沒有消沉,因為我知道還有阿恒陪著我。半個月前,我爸也出車禍死了,不久前他還來看過我。我覺得生活實在是太不公平了,為什麼所有的苦難都要找上我?可是我一想到阿恒,一想到他,我又覺得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氣。我從老家參加完我爸的葬禮回到武漢後,發現自己懷孕了。我以為,這是上天給我的意外之喜。可是我還來不及告訴他我懷孕的事他就和我說要分手。我一直以為他會是我的依靠,沒想到他不是救命稻草,而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你知道嗎,他連分手都說的很隨便,像開玩笑一樣。可後來我知道,他是認真的。原來四年的時間真的換不回一個浪子的真心,是我太天真了。我在後來的無數次買醉中回憶起曾經和他在一起的過往,卻發現被愛情迷惑的隻有我自己。他其實早就開始對我厭倦了,隻是失去雙親的我把他當成了唯一的依靠,完全都沒有發現這些。如果時間回到四年前,那時的我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會氣死。沒想到終有一天我也會變成一個糊塗的戀愛腦。我想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再值得我眷戀的人和物了,活著讓我覺得痛苦,我很想一死了之。不過臨走之前,我突然的想到了你,所以我給你打了電話。其實我很怕你不會接,因為我們真的……很久沒聯係了。但慶幸的是,你接了。真的謝謝你,澄澄,你給了我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點兒溫暖。”

我的眼淚滴在手機屏幕上,上麵的字跡變得模糊,可是每一個字都在我的腦子裡揮之不去。

她還那麼年輕,卻被命運捉弄,早早的就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我一直都覺得京是最清醒不過的人,可她最後還是在無妄的愛情中迷失了自我。

世上有又多少比京更單純的女人被男人欺騙呢?

我想,我自己也算她們其中的一個吧。隻是我比京要幸運一些。

我和林遠江曾經在一起過。

我讀大三的時候,和所有即將邁入大四的學生一樣麵臨著大學最為重要的選擇。因為糾結是考研還是考公,所以我經常向他谘詢一些相關的問題。後來決定考研,他也很大方的將他的英語和政治筆記分享給我,專業課我們不一樣,所以我就沒要。

他有時候會請我吃飯,說是為了放鬆我的壓力。

我們常去的是一家海鮮館。

但是後來我們才知道,其實不論我和他,都不是愛吃海鮮的人。隻是因為有一次他偶然帶我去吃了一次海鮮,我以為他愛吃,雖然受不了有些海鮮的腥味兒,但也不好挑三揀四,裝作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吃完了那頓飯。

林遠江見我大快朵頤,誤以為我喜歡吃海鮮,修長的手指拿著蟹八件裡銀色的小勺挑出蟹腿上完整的蟹肉放到我麵前的盤子裡:“沒想到你還挺喜歡吃海鮮的,看來我挑對地方了。”

我那時以為他話裡的歡愉是因為和我有同樣的口味,抬起臉傻嗬嗬地衝他一笑:“小時候我爸帶我吃過幾次,但因為太貴長大後他就沒再帶我去吃了。多虧你,又讓我嘗到了戀戀不忘的味道。”

也不知道這樣又蠢又舔的謊話我當時是怎麼張嘴就來的。

我爸的確帶我去吃過海鮮,背著我媽偷偷去的,他那時也是第一次吃。那次吃過後我倆就發誓以後再也不吃海鮮了,又貴又腥。

沒想到多年後我會再走進海鮮館,還要假裝吃得一臉享受。

考研備考最緊張的時候,林遠江常常找我約飯,有時也會陪著我在圖書館學習。

那陣子我背書背到麻木,神經衰弱得厲害,幾乎是起早貪黑的學,神色憔悴得就和吊喪鬼一樣。

林遠江被我的熊貓眼嚇得老大一跳:“不是吧,你這麼拚?”

我刷著英語真題,抓了抓我亂成雞窩的頭發回:“不拚怎麼辦?咱們學校的研究生可太難考了。”

已經上岸的他給我提了個很爛的建議:“也不一定非要死磕咱們學校啊。你不如學學杜恒,退而求其次考彆的學校的研究生,交大的本科學曆加上211的研究生,還是可以找到一份很不錯的工作的。”

可他又怎麼會知道,我考交大的研究生是因為他啊。

這話我沒法兒告訴他。

林遠江要是知道自己的表侄女喜歡自己,一定會後悔當初請我吃了那頓肯德基。

“行了,出去吃個飯,放鬆放鬆。老這麼繃著也不行。”

他拍拍我的腦袋,拉開椅子站了起來,也不管我答不答應,朝電梯處走去。

他那一掌簡直拍暈我了,我有些眩暈地看著書上那些千奇百怪的數字,回味著他剛剛摸我腦袋的動作,甜滋滋地笑了,腦袋上好像開了一朵隨風搖曳的花。

快速收拾好桌上的資料,我一溜煙兒追到電梯口。

電梯門映著我們並肩而立的身影,等電梯的間隙我偷偷去看他。林遠江插著兜,低頭剛好捕捉到我的視線,極輕地笑了:“太久沒見,看我都覺得新奇了?”

我匆忙收回目光,氣鼓鼓地說:“新奇個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