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狗嗎還同類的味道?”蒔千菌涼嗖嗖地嗆了回去。
牧笛船無奈攤手,來不及解釋,圖書館內人群的叫囂中混雜著一兩聲似是野獸的低吼。
蒔千菌伸手在虛空一抓,一條約莫一米長的墨黑色軟鞭被輕輕一甩,卷住了從窗台上墜下的孩子。
無需過多的言語,牧笛船已經一個箭步衝上去,接住了孩子。
被撞開的窗戶下露出了罪魁禍首的腦袋——一頭酷似獅子卻長著兔子耳朵的妖怪。
“是026號妖獸,名字為吼,體型不大但是靈活,因吼叫聲巨大而命名。”蒔千菌語速極快,手中軟鞭卷著泥向它掃去。
吼輕輕一躲,墨黑色的眼珠居高臨下地盯著十七。
牧笛船輕巧地爬上牆,朝著它的腦門就是一拳。
蒔千菌扶額:“又爬牆了……我們走……誒?”
十七也學著他的樣子跳上了三樓。
蒔千菌:?
牧笛船瞥到了身後的人影,笑:“少小艾也會爬牆啊?”
十七隻是歪了歪頭,指著吼:“它過來了。”
“我當然知道。”利爪劃在劍刃上的聲音尖而刺耳,但她依舊聽清了牧笛船輕佻的話語,“少小艾,看清楚了,每個人的顏色,可是獨一無二的。”
不容她細想這句話的含義,牧笛船手中長劍驟然亮起,棕褐色的光點炸開,消散在塵埃裡。
“這是……”腦中一閃而過相似的畫麵,十七下意識伸手接住了未完全消失的光點。
腳下的土地一寸寸裂開,又迅速拚接,眼前光怪陸離的景象如同一張繪卷緩緩展現。
這是一個花香鳥語的公園,至少在常年落雪的冬之城不會出現。
“介紹一下,他的異能,製造幻境。”蒔千菌踏著草地,軟鞭在地上劃過,留下焦痕。
牧笛船心裡一咯噔:“你彆又燒了這裡啊——”
“我心裡有數。”
心裡有數的蒔千菌一把火燒了兩棵樹。
牧笛船不知道是放棄掙紮還是習慣了,乾脆靠著牆根坐了下來。
“你,不去幫忙?”
“哦沒事,她可牛著呢。”牧笛船非常放心地拍拍旁邊的地,“坐,彆客氣。”
“會影響到現實嗎?”十七戳了戳草坪,留下一手的泥,還帶著雨後的空氣味。
“不會的,現實就是拉了個屏障,把我們關在裡麵,誰也進不來。”牧笛船給她解釋起幻境的原理,“但是範圍有限,不能比這裡大。”
十七沉默地望了一圈差不多兩個圖書館大小的公園,心說你可以放小半個城市的人了。
牧笛船看著她的表情樂了:“也不能放很多人的,程序會出錯。”
另一邊,收服了妖獸後,蒔千菌過來踢了踢牧笛船:“又劃水了一天呢。”
“哎呦,維持幻境很費精神的。”
蒔千菌佯裝動手,牧笛船抱住腦袋,一副挨揍的樣子。
十七注意到蒔千菌手裡捧了一本書。
“這個啊。”蒔千菌揚了揚,“我們管它叫紀妖,封印百妖。嗯?怎麼封印?打服就好啦。”
十七:?
“隻有你們嗎?”
“那當然不是,這個城市有很多我們這樣的小隊,紀妖就像是——你玩遊戲時交的任務,它代表了全服進度。”
十七恍然,非常通俗易懂呢。
周圍不知不覺中變回了圖書館的模樣,他們順勢坐在角落裡,混入了去而複返的人群。
“為什麼,會出現妖獸?”
“這件事,起源於一個預言……”
冬之城不足百年曆史,沒有人知道它如何誕生,也不知道這個預言從何而起。
“預言說,唔,應該是今年吧?”
“今年的12月31日,整個城市都會被妖怪毀滅。”蒔千菌雙手交疊,看起來不像麵對世界末日的樣子。
妖獸和異能者,在城市誕生起便存在了,妖獸一波一波出現,好像沒有儘頭一般,異能者也代代相傳,一直守護著這個城市。
“所以大家都管我們,又叫守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