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於道年特意解釋了這裡本來就在拆遷,以免壞了自己的形象。
雖然華暄和的眼神依舊裝滿了質疑。
他倆的家也不遠,在隔壁小村莊,門口掛的牌匾都歪了三十度,依稀可見“青荷鎮”三個字。
說是村莊,其實也就十來戶人家,每家一個二層樓,整齊地排列著。
於道年扒開耷拉的爬山虎,旁邊的牆已經破舊得“傷口累累”。
“見笑了,房子有點亂,但還是有多的屋子的。”
“沒關係,謝謝。”
十七並不在意住宿條件,她依稀覺得,自己住的興許更簡陋。
說是亂了些,事實上兩個男孩子沒什麼東西,客廳空了一半,泛黃的沙發孤零零地靠著牆角,往前是廚房,除了灶台冰箱,也沒有多餘的家具。
二樓是三間臥室,除去他們住的屋子,另一間也乾乾淨淨的,顯然經常打掃。
“城北的妖獸略多,我們身份特殊,沒法做長期工作,勉強能生存就行了。”對此,華暄和瞄了一眼於道年,“這家夥也是負擔太重,我叫他不用那麼拚的。”
當晚,十七調出係統裡的地圖,自己正處於冬之城北部,青荷鎮幾乎在城市邊緣,再往北就是無儘的海。
城北整體經濟落後,因此極少的人會定居此處,更彆說守護者了。
據於道年說,他倆無親無故,無牽無掛。
往南就是城市最久遠的孤兒院,她好像明白了於道年談起時憂鬱的眼神。
她閉上眼,儘量不去思考腦子裡混亂的畫麵。
一夜平靜無夢。
但也不能說平靜——畢竟十七一睜眼,發現自己躺在了荷葉上。
她呆呆地坐在荷葉上,隨波逐流。
“在這呢。”華暄和遠遠地拿著竹竿,將她往岸邊拉。
“忘記告訴她了,我也沒想到第一天就做夢。”於道年撓頭,“這是我的能力,挺沒用的……打怪的時候又不能躺下做夢。”
十七波瀾不驚地點點頭:“夢?”
“夢境具現化,可以這麼說吧,晚上做的夢,第二天醒來就會圈進現實,隻有一個小時,範圍是這個房子。”
“以前還不是……老把鄰居卷進來……”於道年說著說著目移了,“後來一個符文師幫我圈了範圍,就不會擾民了。”
華暄和附和:“是啊,不然這家夥險些搬到海裡睡覺。”
“很酷的能力。”十七中肯地評價。
“其實我也覺得,感覺像平行世界一小時遊。”華暄和托腮,“隻要不是什麼靈異夢就行。”
這次的夢是一個唯美的水城,荷葉成了載人工具,屋舍建立在水麵之上,村莊之間用橋相連。
“等一下。”於道年伸手比劃了兩下,“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布局很像青荷鎮?”
華暄和聽他這麼一說,認真觀察起來,確實有八分相似。
夢境的範圍隻有這小小一片區域,連隔壁村莊也走不出去,自然無法判斷名字。
一小時很快過去,繁華的夢境變回了那個空落落的小屋。
“彆糾結了。”華暄和在門口敲門,“也許是你潛意識裡借了青荷鎮的布局夢到的。”
“或許吧。”按掉響了半分鐘的鬨鈴,於道年很快收拾好自己,跟十七幾乎同時開了門。
“小十七要和我們去兼職嗎?”
兼職=有錢拿=不白吃白住。
十七毅然點頭。
一個小時後,穿著兔子玩偶裝的十七生無可戀地捏著傳單。
城北也是有商業街的,路程稍遠,他們偶爾會來發發傳單。
“多合適。”一身棕色熊裝的於道年拍拍她的大圓腦袋,旁邊的企鵝快笑瘋了。
好在氣候感人,她也不覺得悶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