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聞言一愣，嘴角彎起標準的四十五度，華暄和一哆嗦往於道年後麵鑽。

“出息。”

“這是真的嗎？”

“……是吧？”

地上的“華暄和”猛然抬頭，已然變回了自己妖獸的模樣——平凡得讓人一眼記不住，忽而又詭譎起來，五官如漩渦般流動起來。

“原來……如此。”

於道年捂住十七的眼睛：“彆看它的臉，會讓人沉溺夢境。”

華暄和背對著造夢者，根本不擔心它會襲擊：“你的能力跟他是不是異曲同工？要不你現在睡一覺看看能不能反殺？”

於道年無語：“我還沒進化到可以隨時睡著。”

“那該怎麼破解？”

“找到他隱藏在人群裡的本體。”

“誒？”

“剛剛那一瞬間的樣子看到了吧？就是那個。”

華暄和舉手：“我沒記住。”

於道年嗬嗬一聲：“你以為我記得嗎？我也不記得。”

十七沉默。

她指了指造夢者的方向：“這個呢？”

“被識破以後就變成這樣了，不會理會，不過也彆誤入了。”

他們退出鋪子，找了把鎖鎖上門。

十七喚出係統，調出剛剛造夢者的真麵目，剛移開視線又忘記了。

她乾脆將照片貼在正前方，見一個比對一個。

“這樣不行，效率太低了。”她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彆著急。”華暄和遞來一瓶眼藥水，“不能用眼睛看，得用心。”

十七想著這句話，好一會反應過來：“眼藥水哪來的？”

“那邊店裡順來的。”

“……”她吸了口氣，假裝沒聽到，“我想起來，我剛才看到一個穿玩偶服的人，給我的感覺不對。”

“好，我們去找。”

十七鬆了口氣，有一種自己都沒察覺的情緒：“你們不怕我是假的呀？”

“小十七笑得這麼可愛，怎麼會是假的？”於道年麵上不變，眼中卻是帶著笑的。

十七愣神，輕輕碰了碰臉頰，是她看不到的轉瞬即逝的淺淺梨渦。

華暄和像往常那樣過去跟於道年勾肩搭背，嘴唇微動：“十七的來曆明明這麼可疑，我們怎麼偏偏那麼相信？”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我們幾個一定經曆過什麼刻骨銘心的記憶，隻是我們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