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今天確實有事,從母親那裡出來直接去奔赴一位同村姐妹的邀約。
她們曾在同一家公司裡共事過,結果林漾上了沒多久的班便離職結婚去了。緊接著到她的朋友也因為結婚而離職。一家公司在一年內,好幾個女職員都因為同一個原因而離職,嚇得老板隨後直接同人事部說不請沒結婚的女生。此時兩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向老板提離職時老板的臉,板得就像糞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不禁都笑了起來。
看著如今光鮮靚麗的朋友,林漾由衷的感慨道:“僅僅相距二十多公裡的兩個鎮怎麼差距如此之大,人同人之間的差距真的不是一般的小啊!”林漾一路開車過來,沿途道路開闊平整,路況通暢無阻,還沒到牌坊道路兩邊已經掛滿了紅燈籠,綠化帶上張燈結彩洋溢著濃鬱的節日氣氛。終於到了朋友的小區,這裡還要通過門衛的檢驗才能進去。
到小區裡邊,家家戶戶都是門戶敞開,林漾是從小區的前門進的,因此一進門她就看到左手邊的一個小公園,那裡修築的彆致精巧,有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假山綠樹,小孩的遊玩樂園,成人的健身器具,嶄新而又完好。因為是過節,不好停車,林漾隻得把車開進朋友家的門口。
此刻家家戶戶都來幫忙著,在公園邊的馬路上鋪台擺凳,馬路旁的一排房子裝飾得充滿著濃鬱的節日氣氛,各種應節的鮮花點綴著華麗的廳室,喜慶的春聯已經貼上了,此刻屋子裡的主人們進進出出的忙碌於門前的這一條長長的流水席,條紋四方桌從小區前門一直拚到後門,拚成一條長龍似的流水席,上麵鋪上鮮紅的桌布更顯喜慶,處處都點綴著應節的飾物,穿梭在桌子間忙碌的男男女女,喜笑顏開,一派的祥和美滿,喜氣洋洋。
林漾不禁問身邊的朋友道:“笑笑,大家都那麼忙碌你不過去幫一下忙好嗎?”
笑笑看向前麵忙碌的人群道:“我家人在忙不用我過去,我過去也沒什麼用,我也幫不上忙。我自從嫁過來後我家婆什麼家務活都包攬了,完全不用我沾手。”
林漾笑道:“真羨慕你,不但嫁到一個好婆家,還嫁到了一個這麼好的地方,說真的我們那邊從來沒有試過整條村那麼隆重的一起過一個節,這你是知道的。還有你們這裡的居住環境真的很好,家家戶戶都可以敞開大門出來玩,車子隨便停不怕沒有車位,就這點就夠讓人羨慕的了。”
笑笑笑道:“確實這裡是很不錯,不然當時我也不會一眼就相中我丈夫。婚後沒多久就生了兩個兒子,也沒怎麼享受過二人世界。”
林漾不禁笑道:“發達了,生了兩個兒子,婆家都把你寵上天了。”
笑笑道:“那必須的,我可是用命去為他們家延續的香火,要是小孩跟我姓那又另當彆論了。不過我還是很感謝我有這麼一個明事理的婆婆,這些年來把我當親生女兒一樣待。說真的,沒幾個人能做到像我婆婆那樣的。”
林漾:“你就是命好,不但嫁了一個好婆家,還嫁的一個好地方。”
笑笑:“你前夫那裡不也是挺好的嗎?你現在的戶口還是在你前夫那裡嗎?”
林漾:“還在我前夫那裡,雖說那裡算是那個鎮上最好的一條自然村,可是比起你們鎮的任何一條村都差遠了。你們住的是小區式管理,街道乾淨整潔。我們那裡魚龍混雜,雜亂無章,隨處可見的垃圾,垃圾桶倒是不見一個,大家都是直接把垃圾扔在門口或大馬路上等清潔工來打掃。你們這裡則是每家每戶門前一個垃圾桶,住的都是本村居民,大家都會把門前收拾的整整齊齊。”
笑笑:“那肯定的,但是你們那裡可以出租,有租收不錯啊。你們那裡的分紅也挺多的吧。你前夫沒叫你把戶口遷走嗎?”
林漾:“你們還有舊區,那邊不也是有房子出租,你們還有廠房股份製,每年分紅那麼多,我們那裡房子雖然說可以出租,但是回報率太低了。我的戶口暫時是還掛在我前夫那裡,不過那裡的分紅也不多,總好過沒有,比起你們這邊的分紅不值一提。”
笑笑:“這裡也不是每條村都有那麼高的福利,有些村分的福利很少的,甚至扣除社保才幾千塊一年。像你們那裡分紅也不多,為什麼不把戶口遷走,省得心裡不舒服。”
林漾:“是的,正打算遷出來。總的來說還是你們這邊好,起碼每條村的居民居住的環境都不錯。”
笑笑:“是的,所以這裡會有很多的集體活動。”
話落,兩人哈哈大笑起來。林蔭小道上兩人邊走邊聊,這時快到小橋的時候兩人突然往旁邊一讓,等麵前那一堆男女過去後,兩人同時回頭看了一眼,這時笑笑道:“那女的,是我們村的寡婦,可有錢的,和她一起的那男的好像也是你前夫那條村的,他們倆一起有好幾年了。在這公園裡也見過他們好幾回,據說那女的命挺硬的,是做石場老板,結婚沒幾年就把老公克死呢,小孩都沒生呢,就把夫家的血脈給斷了。”
林漾默默的聽著,她並沒有搭嘴,因為笑笑口中的那個男人就是張毅端,也就是她前夫的父親,原來這就是他的相好。林漾想起張毅端在果園裡舉行的那次生日宴時,她曾在那裡見到過這個女人,當時她一直坐在外麵的涼棚裡和毅端的親朋在談笑風生,似乎大家都對她很熱情包括她的前婆婆把她像貴賓一樣看待。難道她不知道,這個女人和她老公之間的關係,亦或者說知道也不當回事。
笑笑碰了碰走神的林漾道:“在想什麼呢?心不在焉的。”
林漾:“沒有,隻是覺得男女間的感情真微妙。”
笑笑:“何止微妙,簡直妙不可言,你看旁邊那棟公寓。那間是我們村的集資房,用來出租給外來人員住的,說來也好笑。裡麵八成住著我們村的情婦,我們戲稱那棟公寓叫“二奶村”。在我們這裡兩夫妻各玩各的也很平常。”
林漾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一座挺新的,規模比較大的建築,外牆貼著的是黃色的瓷磚。林漾看著這棟光鮮的建築心中五味雜陳。
兩人繼續邊走邊聊,宴會很快就開始了,大家都入席了,人聲鼎沸,笑語連天。一盤盤碼放的整整齊齊的盤菜端上桌,香氣撲鼻,異常誘人。
吃完席後,笑笑帶著林漾去了附近酒店的賭場,林漾才知道,原來在隔壁鎮中心的這間酒店裡麵,居然還有一個這麼豪華的賭場,這裡的格局和澳門賭場差不多,裡麵有玩大小色,百樂門,…..各種娛樂活動應有儘有。
幾乎每張賭桌前都圍滿了人,突然大門口處進來一位衣著簡樸的中年婦女,她一邊肩膀上挎著一個裝的鼓鼓的尼龍袋,看她扯著帶口的那隻手由於吃力而青筋突現,很顯然那一袋東西挺重的。
這奇異的舉動,一下子吸引了在場的眾人包括林漾,當她倆一起走到服務台前的時候,隻見女人從袋裡掏出好幾摞百元大鈔,這時林漾才知道女人袋子裡裝的都是滿滿的一袋錢。不禁心驚道:”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