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王輝心想。這禽獸不知道要對他男神做什麼。
出乎王輝意料,莫然居然真的起身了。他憑借著強大的核心力量,用被捆綁的兩條腿蹦了起來!他還要繼續往前跳,當著月光的人快步上前把他扛了起來。
王輝看呆了。
莫然也傻了。他與王輝四目相對,眼神中都透著懵逼。
王輝看那古銅色的木門一點一點合上,給他男神悼念了幾秒——然後他曲著腿,使出渾身的勁往前蹦——以屁股重新著地為結果。
離開了黑暗的環境,莫然才發現他們在最高樓層,門口就是玻璃圍欄,屋頂一片片透著光,不足以照亮整個商場。莫然沒往下看,靠著玻璃圍欄問他:“你忘了什麼事?”
祁延不知從哪裡摸出來跟煙,黑暗中的火星一竄,香煙被緩緩點燃,淺灰色的顆粒撲在莫然臉上,莫然麵無表情彆過了臉。
“實江中學的學霸啊......腦子應該挺好用的吧?”
房間裡,王輝貼著房間門聽外麵的動靜,聽到祁延誇莫然腦子好用,後背滲出冷汗。
器官移植?賣器官的?可怕的想法還沒完,門外又有了聲音。
莫然清冷的聲音說:‘“過獎。”
過你個錘子啊!王輝氣的當場罵粗話,如果不是手跟腳都被綁著,他能衝出去給祁延一個過肩摔,順便給莫然一拳。
祁延點點頭,下巴向前一揚。
祁延說:“你太危險了,分開放。”
莫然:“?”
“請往這邊跳。”祁延一副服務員的樣子,雙手攤開把人往前請。
莫然忍著心中想殺人的衝動,問:“能不能先把腳上的繩子解開?”
“你說呢?”
“......”
“嫌累?”祁延暼了眼莫然,突然把他打橫抱起:“我可以給學霸學弟一些優待。”
莫然確實嫌累,也不吭聲,手在背後被捆著動不了。半晌,他開口:“學弟?”
“嗯。”祁延應了一聲接著說:“我以前也是實江的。高二轉學,現在在中科大當碩士。”
“學霸。”祁延冷不防聽見莫然說。他一笑接受。
他們大概下到了二層,祁延踹開一道門,找了個全是灰塵的沙發放莫然。
祁延再次檢查了一下手上和腳上的繩子沒有絲毫鬆動,正要放心往外走,被莫然叫住:“等一下,你還沒回答我問題。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無可奉告。”祁延看都不看他一眼,拋給他四個字,把門從外麵鎖上了。
此時頂樓某間房間裡。
王輝沒再聽到外麵的動靜,察覺祁延帶莫然離開了,心急如焚,起也起不來,動也動不了。男神不會真被那畜生侵犯了把?
王輝冷靜了一下,畢竟是考上了重高的腦子,他一下就看上了那堵牆。
莫然被鎖裡頭倒也無所謂,也沒說什麼時候給自己繩子鬆了。
這裡輕輕一動就能沾到厚厚的積塵,空氣彌漫著木屑飄揚的味道。
估計是剛開始準備裝修的店鋪,模板錘子木工刀都在。莫然動了動自己的手腕,繩子捆的死緊,更彆說拿木工到來割繩子了。
莫然把目光鎖定在了一堵牆上。那牆普通的很,深灰的底色,但牆的正中央有一顆釘子。釘子頭不知道是以什麼奇葩的方式嵌牆裡的,尖銳的尾部直立在牆平麵上,仿佛人稍微不經意就能被上麵的釘子尾巴劃傷。
總之,這跟釘子幫了莫然不少忙。
當然不是指用釘子屁股劃開繩子。莫然背對著繩子,手裡那還有一點高度,莫然把手往上移了移,讓釘子直刺進繩子結裡攪,憑借著學霸極強的建模能力大概摸清楚了這個結長什麼樣,再用釘子從最外麵的線開始翻,一根一根翻出來。
由於釘子比結高比肩低,在這個過程中莫然需要往下頓,手部向上抬,又要讓釘子相對運動,整個胳膊肌肉消耗多。等快結束,莫然已經不知道罵了幾句臟話了。
直到最後一個小結,莫然懶得再去挑,小臂一發力繩子便直直滑下。
解完手上的繩子後腳上的繩子就容易了。解脫的莫然就勢往沙發上一躺,兩眼一閉,動都不想動。
等見到那傻逼,我一定捆他,捆完後用膠布再捆一次,連釘子都繞不開;膝蓋跟大腿也用膠布粘起來,拿塊步蒙他眼睛,讓他連環境都看不清;順帶連嘴巴一塊堵了。莫然心想。
也不知道那傻逼圖什麼,綁那麼多個人,怎麼?強權主義稱霸世界啊?
這一想法讓莫然極不情願地睜開眼,說不上來是什麼氣,緊接著一根帶情緒的錘子穿過塵土亂飛的空氣形成一道絕美的拋物線,一聲玻璃破碎的巨響,玻璃門四分五裂!
胳膊肌肉再次收縮,本來就酸痛,這麼一扔——這酸爽才正宗!
莫然更煩了,他想把手臂卸下來。所有情緒都壓到了雙腿上,莫然三階台階一跨步來到了一樓。剛剛玻璃碎裂聲居然沒有引來任何人,估計方圓五百裡是沒有那傻逼的人了。
商場旁邊是中心公園,以往深秋是最令人想去公園遊玩的季節,風涼爽卻不凜冽,仿佛夾雜著春夏的欣欣向榮,穿過兒童樂園的滑滑梯,人們健身的器材,迎接冬天的到來。
祁延帶著自己的一幫人,麵對對方比自己多三倍的人數,敵眾我寡,沒有絲毫退意。
對方對人數上的優勢感到很滿意,合作般問祁延願不願意和自己聯手。
祁延身旁的人剛想說話,祁延向後打了個很隱蔽的手勢,那人便閉了嘴。
祁延麵無表情上前和那人對視,隨後視線轉移到了對方的手腕上,意思是:給我看看你們的分數。
被看的那人瞟了一眼領頭的,在經過同意後點開了腕表:55分
半秒後,祁延又指了指領頭的腕表,意思是領頭的他也要看。
領頭的勾起嘴角:“還挺謹慎。怕什麼,騙了你不成?”隨後也點開自己的腕表,依舊是55分。
祁延裝模作樣的看了看,歎了口氣,眼中冰冷銳利一同迸發,在對方剛反應過來不對勁的時候,祁延早就化身一道黑影,右手給了對方一手刀!
祁延那邊的人立刻反應過來,大戰一觸即發。
他的動作如迅雷之勢,沒有人能看清他的動作,隻見領頭倒在地上昏迷,小賓們一個個蜂擁而上,帶著他們的武器從四麵八方跑來。
或許是人數上的優勢給了他們太多的自信,或許是根本沒想到才1秒不到的聯手夥伴立刻叛變,像沒有蟻後的螞蟻,打的打跑的跑,祁延壓根沒想過針頭就明晃晃那在自己手上還會有人撞上來。
直到已經沒什麼人能打,能打的人也全都倒在了地上,祁延這邊卻隻是輕微擦傷。那些全程沒參過戰亂,站在旁邊腿軟的寥寥幾人人也意識到了什麼叫力量懸殊,往深處的樹林逃去。
祁延本來就看在人數的差距上沒想著全部一網打儘,攔住了身邊要去追的人。
“夠陰的。”不遠處的石柱後麵突然冒出一個人頭,清冷的路燈顯得他更白,校服拉鏈拉到了頂,遮住了半個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