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四十去找的老板，他果然在辦公室，他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小張，不錯啊，文章circ接收了，很不錯！”

“謝謝老師，我會繼續努力的！”首先要表達一下自己的決心，然後我立刻直奔主題“今天來找您主要是臨床上的老師們說您在問脂蛋白與主動脈瓣鈣化的這個課題，他們叫我過來跟您彙報。”

“哦，對對，這個是我上次在歐洲開會的時候國外有團隊在做，你也在做嗎？”老板似乎很高興聽到我這麼說。

“對，我準備好了ppt。”

我拿出u盤，老板插上電腦，聽我彙報。

我與老板之間開始了最樸素無華的對話。

“不錯，你們這些做學生的啊就是要有敏銳性，你是說現在還缺倫理材料？”

“對的，老師。”

“你先去抓緊時間準備材料，我跟小楊打個招呼，你弄好了直接找他去蓋我的簽字章。”

“好的，謝謝老師！”

“對了，你現在是在神外實習？”沒想到老板還記著這茬。

“嗯”我有點不好意思。

“實習也是要好好實習的，不能再像上次那樣了啊”老板和顏悅色。

“嗯，老師，我知道了。我一定改正。”

“去吧！”

從老板辦公室出來，我如釋重負，果然是是我想多了。

我先跑了一趟神外18病區，跟小葉老師請假，準備倫理的材料，然後就去圖書館寫倫理，改了幾遍，又跑去找楊秘書蓋章，然後再交到倫理辦公室，一套流程下來，已經是夕陽西下，到了下班的時間了。

我外賣叫了兩杯奶茶，想趁著下班空檔悄悄地給小葉老師，表示感謝。辦公室裡居然一個人都沒有。我探著頭往裡看。

“鬼鬼祟祟的乾嘛呢？”

“小葉老師！”

“嗯。”

我看他穿著白大褂，手裡還拿著病曆，不像是要下班的樣子。

“今天不是小林師兄值班嗎？”

“他女朋友過生日，晚上跟我換了。”

“他有女朋友了？”我詫異。

“你是有多遲鈍，來這得有一個星期了吧，他女朋友中午天天陪他吃飯你沒發現？”小葉老師眯著眼睛看著我。

我不以為然，“那不是護士姐姐小婷嘛！”

“嗯”小葉老師邊回答我，邊翻開病曆。

“啊，他女朋友是小婷？”我很繼續詫異。

“嗯。”

“你們外科醫生不是本來就跟跟護士姐姐親密接觸？我當然分不清楚他和小婷到底是炮友還朋友。”我覺得我沒看出來十分正常。

大概是聽到了“炮友”這個詞，他乾脆停下手中的活，轉過身來，蹙著眉頭問我“你是不是對外科醫生有什麼誤解？”

“亂！”我言簡意賅。

“怎麼個亂法？”

我拖過來凳子坐在他身邊，他也停下手中的活，饒有趣味地聽我講，我清了清嗓子開始說道“據統計顯示，一個外男醫生醫生要結三次婚，第一次是醫學院的同學，同窗之情，是最純潔美好了，相伴著從醫學生到醫生；第二次，升到副高了，完全獨立主刀了，就換成了年輕漂亮的藥代或者小護士，第三次，升到正高了，有自己成熟的課題組了，就換成了女學生。”

他笑著點點頭“你對心外科主任的幾段婚史還真是門兒清啊。”

我哈哈哈哈大笑起來“你也知道這個八卦。”

“那是心外科，又不是我們科，我們科還好吧”看樣子，小葉老師的集體榮譽感還是很強的。

“你們科12病區，衛軍老師，不是被他老婆在酒店房間堵住了嗎？”我賊兮兮地說。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話鋒一轉“聽說去年你們心研所70周年所慶，洪教授的夫人都鬨到典禮上去了，還是葉院長出來主持公道才安撫下來的。”

“嘻嘻嘻，洪老師後麵還在我們群裡說，不信謠，不傳謠。”

咳咳，小葉老師直起身子，恢複嚴肅的表情“所以這種事情跟個人的定力有關，與科室無關，與行業無關，當然越往上麵誘惑越多，管好自己就可以了，人終究不是動物，不能用下半身思考！”

“但人性經不起考驗啊”嘖嘖嘖，小葉老師還真是理想主義者“最不能直視的兩樣東西，一個是太陽，一個是人性。”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其實他並不是像我想的那樣很高冷，大部分的時候，他都是帶著微笑的，隻是，這份笑容應該是他的禮貌和教養使然，即使他在笑，我也能感受到那種遠遠地疏離感。

“哦，對了”我把奶茶遞給他“小葉老師，今天謝謝您！”

“這是奶茶？”

“您不會不喝吧，這是大紅袍奶茶，你的我特意沒給加糖，很好喝！”

他喝了一口，皺了皺眉頭“謝謝！”

哎，他果然是不喝的“小葉老師，您要是不喜歡喝，也沒關係，扔了就行了。”

“不是”他微笑地解釋“我隻是現在不渴，晚點再喝。”

“真的不用勉強的。”